梁衡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带着身后的士兵在皇宫里转了一圈,但没有任何收获和“阡魂”的线索,无奈之下才选择离开。
梁衡带着士兵离开了北熙国的皇宫,皇宫愈发显得冷清了。此时夕阳已经落下,月光洒在逝去的北熙和昭雪的身上,他们身上的玉佩还泛着同样颜色的光。
又过了几日,曲无闻带着人马赶到皇宫,看着倒在地上的北熙和昭雪,咬紧了牙关,喊道:“朔寒!!从此我跟你势不两立!”随后曲无闻注视了一会儿北熙和昭雪,亲自厚葬了北熙和昭雪,把他们合葬在一起,不考虑今后的日子需要用到盘缠,把自己身上和手下身上的贵重物品全部作为北熙和昭雪的陪葬品一起下葬。最后曲无闻在北熙和昭雪的墓碑上用手中的匕首刻下几行字作为墓志铭:
昭雪:世有美景万千,与你共赏为最。与你在一起的记忆,是我拼命想挽回的从前。如若还有来生,我还做你的昭雪。
北熙:一定有。
刻罢,曲无闻丢了匕首,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些时日,朔寒回到了安迪王朝。虽然这场战争朔寒大获全胜,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正是这场战争,朔寒才真正的接触到了这世间万物的冷与暖,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活去了一半的生命。安迪王朝已经满目疮痍,也如北熙国一般荒凉。秦海出现在了朔寒面前,轻声喊了朔寒一身“皇兄”。
“母后和凌薇呢?怎么不见她们出来?”
秦海沉默了一会儿。
“母后自杀了…………凌薇……离开皇宫了……现在这皇宫上下只剩我一个人了。”
朔寒开始失控,双手抓住了秦海的双肩。
“什么?!母后……母后自杀了?!这不可能!是不是北熙国的人杀了母后?!”
秦海摇了摇头。
“母后是自杀的,而且是因为你……是你私自偷走了母后的兵符!”
“什么?因为我……我看是你自己太懦弱无能了吧!你在母后身边却保护不了母后!你在凌薇身边却保护不了凌薇!你说说你自己还能做什么?!”
“对!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谁都保护不了!那你呢?你就保护得了母后保护得了凌薇吗?!”
朔寒没有再说话,秦海也选择了沉默。他们僵持了很久,直到朔寒脱下身上的盔甲,慢慢走向皇宫。
“母后葬在我们小时候最常去的花园里,那棵被凌薇取名为‘默年’的树下……”
一个月后,安迪王朝被朔寒和秦海重新整顿,虽不如以前,但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和。见安迪王朝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貌,梁衡才带着他的部队回到安迪王朝。梁衡一回来就开始对朔寒和秦海使阴谋诡计,“两位殿下,现在安迪王朝也已经变得繁华热闹了,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殿下们如何打算。”
朔寒没有理会梁衡,走开了。站在一旁的秦海开了口:“我和皇兄是亲兄弟,谁当帝王都一样,目的都是让安迪王朝强大起来,不再受人欺负。”梁衡附和着秦海的话笑着说:“秦海殿下果然大度,若是这事搁在别人身上,肯定要争个你死我活才罢休。我为您挑个好日子,您看看您和朔寒殿下谁来登基。”
“有劳了梁衡将军了。”
十日后,到了登基的日子。安迪王朝先帝的皇兄南宫魏容出现在大殿上。朔寒从小就敬佩南宫魏容,即使说不出来为什么敬佩,但就是发自内心的,油然而生。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小就讨厌梁衡一样,说不出来为什么讨厌他。当然,能在皇宫生存很久的人一定是特别擅长伪装的人,而且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所以,皇宫里除了梁衡最亲近的部下外就没有人知道“另一个梁衡”是怎样的了。每次在南宫魏容的面前,朔寒就感觉自己变成了孩子,失去了平日里狂傲的性格。或许,任何人在自己敬佩的人面前都会把自己变成“孩子”。南宫魏容这次来也是一样,朔寒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模样。
南宫魏容拿着安迪王朝先帝的遗诏来到朔寒和秦海面前。秦海脸上立即泛出一丝喜色,对南宫魏容说:“魏容皇叔!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也在这场战争中遇难了呢!”南宫魏容笑道:“怎么?你魏容皇叔一来你就咒皇叔死啊?”秦海不好意思地摸起后脑勺,“怎么会呢?魏容皇叔。我可每天都想着您呢?”南宫魏容收起了笑容,“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还有正事要做呢!这是你们的父王在临终前交给我保留的遗诏,遗诏上应该写着你们父王想要对你们说的话和谁是今天登基的帝王。你们谁来读?”
朔寒一直沉默着。秦海上前从南宫魏容手中接过遗诏,开始念:
“朔寒、秦海,父王还是离开了你们。这封遗书旁边应该有你们的母后、魏容皇叔和你们吧!父王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的母后和皇叔,先走了一步。但你们也要不辱使命,保住安迪王朝。只有你们兄弟二人团结互助,江山才稳。父王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没有交出凌薇,这倒像父王的性格呢,但不交出凌薇,你们担起的担子就更重了。人总要在一定的时间做出一定的选择,基于你们谁做皇帝我想了很久很久,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最后,我选择了……朔寒做皇帝……因为…………”
秦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没有再念下去了。对南宫魏容说:“好了皇叔,开始登基吧!”
朔寒踏上了安迪王朝宫殿的长廊,登基大殿正式开始,举国欢腾。
登基过后,朔寒让身边的姚鹏念登基誓词:
“安迪王朝已经不复存在,已然成为过去。现在将安迪王朝易名为‘寒凌’,将前朝王子秦海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寒凌领域半步。”
秦海离开了寒凌国,而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南宫魏容见了他一面,对秦海说:“你应该没有按照你父王的意思念遗诏吧?虽然我没有看过你父王留给你们的遗诏,但凭我和你们的父王相处这么多年的时间我能确定遗诏上登基的人是你。你念了朔寒的名字一定有你的用意,朔寒把你赶出安迪……寒凌也一定有他的用意,即使你们都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但一定是出于对对方着想的。所以你不必想太多,太难为自己了。”
“皇叔,谢谢您对我说了这些话,不过我是应该出去想想了。也好为今后的日子做好准备。”
秦海向南宫魏容道个别就离开了寒凌。
走在路上想起了凌薇:凌薇,不知道你现在在哪,还在不在安……寒凌,我该走了。
忽然一个秦海从小就熟悉的人影挡在了秦海面前,那个人影正是千城。
“千城!?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多久没见了。”
秦海想上前给千城一个热情的相拥,却被千城躲开了。
“对,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做个了结的。”
“做个了结?”
秦海表现出很诧异的表情。
“这次分离以后,我们再见面就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
“什么?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变成了仇人。你哥杀了我哥,杀了我父皇母后!”
“什么?他……”
“身为他的亲弟弟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那好了,现在你知道了……”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们……”
秦海还没有说完,千城就跑着离开了。
秦海低下头。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秦海走后,朔寒一边管理着朝政,一边和派出去的人寻找凌薇,但始终找不到凌薇的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