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又惊又无语,这些修仙的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顾以予握拳轻扣着案几,她本来就不是会弯弯绕说话的人,面前的人又是在官场里经营多年的人自己那点把戏哪逃得过,还不如直白点早点了事。她一大早到街上询问纨绔的消息就不太容易,摊主们都言语不祥的怕得罪人,最后还是她用法术循着找过来的。
郑大人挺想装无辜,可是顾以予敲着案几的声音又响又脆,好像一使劲那案几就会碎掉似的。又想到自己回来见到的一幕总是有些后怕,但是有些事情他又不能名言,前面是深渊后边断了路他也捉急啊。
“听说安阳郡主在紫仙宫?”
郡主?南阳城城主是个王爷?那赵怡然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嗯。”
“柳长老在城里驻守多年劳苦功高,我们都很感激,郡主小小年纪便有仙人资质也是可喜可贺,城主大人请求许久柳长老才答应收做记名弟子。”
顾以予听着他弯弯绕的话,脑子有些不够的直晕乎。她想直接了当的问什么意思又怕被笑话,憋了许久问:“你儿子说他是缥缈山的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郑大人脸色一变,闻言迟疑道:“那不孝子整天祸害乡邻资质又不够让柳长老瞧不上眼,刚巧前些日子缥缈山的真人们来了,他就凑着热闹到处宣扬,其实根本沾不上关系。”
顾以予半信半疑:“缥缈山经常来?”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顾以予暗恨自己脑子笨,这人老狐狸似的问不出什么话来,反正按姚昔的话打草惊蛇的事也做了,回去把这些事背给他听就好了。
她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悠悠的出了门,又决定再去逛逛,带些好吃的回去。可是刚走到街上没多久,就被人叫住了。
“真人,顾真人。”声音偏稚嫩还带着急慌慌。
萧城小跑上来草草行了个礼:“真人,青宝被人带走了。”
顾以予不知道青宝是谁,可是这男孩却肯定是她未来的师弟或师侄了,反正是自家人,再说萧城一脸的急色肯定也是事态紧急,她一把拎起他让他指方向速度飞快的奔向事发点。
路上听萧城解释才知道青宝就是那日的小女孩楼青妘,不过亲近的人都叫她小名青宝。
因萧城即将进宗,家里人便带了他出城游玩,青宝也被带了过来。两人自小认识,年纪又不大关系便很好。
青宝一被带来就缠着他,他就牵着她去游湖。
城外有个湖,湖中心有三座相连的亭子,长辈们便在亭上说话。他和青宝坐在小船上由小厮奶娘带着准备玩玩在回去。青宝想上岸,他拗不过便让小厮划过去。青宝年纪小玩着玩着就想去厕所,奶娘抱着她带着丫头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农家,去了半个时辰都没回来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了,匆忙让人去禀告长辈们自己寻了过去。在附近的路边找到晕倒了的奶娘等人,最后得知青宝被几个会法术的人带走了。
他本以为是聚灵宗的人便想先行去紫仙宫找人,半路遇上顾以予却到了事发点来。
“放屁,聚灵宗的人除了我上街觅食其他的全在紫仙宫里呆着。”顾以予听完后就粗口反驳,她也只说了一句就闭了嘴,因为路边上除了见过的奶娘还多了几位看着有身份的人。
萧城被骂了也觉得不对,在向她们解释之前小声的问了句:“缥缈山?”
顾以予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萧城却急着说明她的身份去了。
“顾真人,还请你找回青宝。”以为夫人红着眼向她行礼,她本也以为是聚灵宗的人带走的青宝,可是见萧城解释又联想到丈夫最近透露的一些事便知晓了,眼前也只能求助他们了。
顾以予摆摆手问奶娘:“你们有没有听到他们说往哪去?”
奶娘也是哭过,鼻子眼睛都是红的:“只记得说先回去,其他的便不知晓了。”
顾以予也没多意外,二十多天前缥缈山来了到现在既然都没离开那在外面肯定有什么据点,要回也是回据点。多半是看到青宝觉得这丫头不错便想带回去,卧槽,挖墙脚哇。而且还挖得这么光明正大。顾以予让萧城回去给姚昔他们说一声,自己决定在郊外找一找。
找的时候,她转着脑子想缥缈山和南阳城的关系,应该是城主和缥缈山有勾结,不然不会替缥缈山打掩护。但缥缈山来这里做什么,挖墙脚?
靠近一个村子后,顾以予穿的很贫民也不怕有什么不妥,便借着口渴向一家人要水。
“婆婆你知道这里到城里还有多久吗?”
“还得走上两个时辰呢。”那老婆婆也是爱说话的,笑着问:“姑娘你进城啊。”
顾以予故作害羞:“这不是听说有仙人来嘛,想去,瞧瞧。”
那婆婆一脸了然,打趣道:“哎呀,害羞什么,婆婆我年轻时也爱看俊小伙。姑娘你来晚啦,城里的仙人你可看不到,好像是说在宫里住着,不过前些天有几个仙人来村里选弟子,长得那叫一个什么来着,反正一看就不像凡人,选了两个走呢,隔壁大牛家的花丫头就被带走啦。去做仙人哩,把大牛家的笑得眼睛都没了。”
说到最后语气颇酸,顾以予却觉得事情大发了。难怪周涛还抱怨过怎么今年合适的弟子那么少,原来被半路截胡了。
她顿了顿,尽量高兴的问:“仙人还出城了,婆婆你知道往哪边去了吗?我跑出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哩。”
“哦,婆婆懂,好像是往隔壁村去了,不过都去了两天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丫头听婆婆一句话,冯管能不能见到人,早些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恩恩,好。”顾以予还了瓢,急匆匆的往老婆婆指的方向赶。
没听到这个消息之前她还想等着姚昔他们来一起去,可是现在也不知道缥缈山的人去了哪里,她必须先去找到人,至少的保证人在她的范围里。
她一路做着标记,却不知道自己做的标记被人比姚昔他们先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