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线城发展至今,角色等级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233级,以超越怪物一百多级伤害去
打这个团,无异于一群装备精良的军士遇到一群刚刚组好队的小学生战士。
看着夏冉两个拔刀斩秒掉了马蹄卡,一场原本需要20分钟以上才能解决的战斗,此刻仅仅花了6分钟。这种速度放在以前只能用外挂打出来,但现在夏冉等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用手撸出了这样的速度。
II传来一阵唏嘘的声音,“我都好久没打过凹凸恩了,啥时候这么脆了啊……”“那啥,息息,这玩意这么简单,你那顿饭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自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例如“卧槽,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去打140人的王大锤。”“这玩意这么简单,那家伙不会反悔不请客了吧?”
但夏冉却是更加遗憾了,他忘了让大家去掉身上的装备………诚然,以他们此刻的等级,即便是去掉装备,裸属性也是远远超出以前的等级的。
可是,既然用掉了这个机会,也就再也没机会了………
“啊!!!!!!!”II里传出夏冉经久不息的嘶吼,那吼声里有悲伤,有喜悦,也有解脱和遗憾。
良久,夏冉感觉大脑一阵充血,不得已停下了吼声,意识到失态之后赶忙说一句“感谢各位今天的陪伴,改天一定请大家好好的搓一顿!”
继续和大家聊天了一会,时间不知不觉也来到了中午十二点,所有登陆了掉线城的人,游戏界面都变成了一段直播录像。
“在离别时分仍坚守在阿拉德大陆的各位勇士们,大家好。我是叽里呱啦(乱七八糟的一名字,实在想不出来了。),在结束时分,感谢有你们的陪伴。”
“掉线城与勇士,这个名字是由当时的玩家们票选出来的,就我个人而言,我当时更偏向于,阿拉德战纪。不过幸好没选上这个名字呢,现在听起来好中二呀……”
叽里呱啦努力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向玩家们说话着这,大概一生中仅会有一次的特殊,离别。
“其实吧,我个人觉得我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那一年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和名声,去抨击一位名为‘小息息’的玩家。可能有些人还不认识他,他呀,是这个游戏里唯一一个拥有专属称号的玩家。”
“他为这个游戏做出了很多,也因为这个游戏失去了很多。几乎每一次狂潮,或多或少都有一份属于他的影子。”
“当然了,这个世界也属于每一个热爱于这个世界的玩家。它,不会排斥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去疼爱任何一个人。它就是它,一个唯一的它。”
“可能这时候有人要提欧白和非酋的梗了,但是呀,运气就是运气哟。我那个红眼号,一把无影在最开始的年代呀,羡煞同人。可是之后呢,一把大无影一用就是七年,连杀猪刀都没爆!”
“要不是我一直不出货,也不至于几次三番地加强无影剑……”
叽里呱啦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羞涩,不过这也只是片刻之间,职业素养使得他立马回归了状态。
“而现在,最高等级达到233,顶级副本驻足于王大锤的掉线城与勇士,不得不与大家说一声。”
叽里呱啦的身子突然九十度鞠躬,强行表白提大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非常抱歉!没有陪大家走到最后!”
直播,到现在也终于在缓缓便黑的影像中结束了。
影像中有很多东西,让所有新手玩家都苦恼过的僵尸王;为了一件梵风衣,一个墨竹而痴狂的悬空城;不组满四个人不敢开始的炼狱王……许多许多,画面停滞在了黑色火山上的马蹄卡。落幕则是,一行朴素且纯白的文字。
致,我们为之痴迷的掉线城。
有的人选择直接退掉游戏,不去看这些影像,让心中留个念想。
有的人却选择认认真真地看完这个影像,为心中的掉线城之旅,画上一个圆满且完美的句号。
还有的人,在看完影像之后,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走在游戏地图上,从镜像世界中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曾经的游戏世界。
以及,默默地等待服务器的关闭。
当游戏真正关服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了。长达半年的666%爆率以及66%的三速加成和6666%的经验加成让玩家们在这大半年来享受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狂欢,过足了欧皇的瘾。
但自古便一次次地说着:‘天下之宴席,哪有不散之理?’
至此,一款横插于大多数玩家童年、青春以及成年后记忆的游戏-掉线城与勇士。
正式,退出了名为历史的舞台。
夏冉属于那种直接关掉游戏的人,他并不想去听所谓的临别赠言,他只想保留一个原汁原味的,阿拉德。
关掉游戏之后,他让杨染陪他到外面去散步。
一度宅家半年的夏冉,再次踏在了并非地板的土地上。并刺眼的光都使他睁不开一丝一毫的眼睛,戴上杨染为其准备的墨镜之后,夏冉沉默着看着前方的天空。
夏冉的心很直接,总共也就分成了三块,一小块给了游戏;一大块给了杨染;最小的一块,用来填满现实。
而此时原本充实的心突然空出了一块,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四肢健全的突然少了一部分的身体。脑海中还保留着它存在的记忆,可现实却变得,空荡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