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等人看了看徐梓莙后,悲伤,狂喜接踵而来。因为,这游戏里一直有一个差点被夏染和西落遗忘的设定-同队玩家共享最高幸运值。
而笛安却因为不敢回森林,所以和徐梓莙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虽然不至于是深仇大恨,但就目前而言,想要让徐梓莙和他们仨组队,无异于天方夜谭。
沉默中叹了叹气,笛安索性往地上一坐,背过头不再看夏染等人。“这家伙……还是个小孩么…”西落低声吐槽着,徐梓莙戳了戳夏染,夏染也正好回过神来。“那,开始吧。”
虚影尼索一瞬间从通天样的大小转为真人大小,同时也幻化出一对桌椅。“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对话的两人需要从‘独享’和‘共享’之中选择一个。”
“然后,如果A和B同时选择了独享,那双方什么也不会得到。但是,如果A和B同事选择了共享,那双方可以平分奖励。而选择共享的一方,奖励会归选择独享的那一方。”
尼索在桌椅周围环绕了一圈,最终在正中位置停了下来,同样幻化出一把椅子,也不回头细看,就这样坐了下去。“允许你们自己选择对决的人。”因为尼索变小之后,长直耀眼的金发直接盖住了他的双眸,可绕是如此,夏染还是觉得此刻的尼索与之前相比,有了变化。
西落往笛安那边瞅了瞅,盯住橘,也不等她回绝,直接转头对向尼索:“我和她。”笔直的食指大刺刺地指向了橘。
尼索换了换二郎腿的顺序,长发之下的表情若隐若现,对着西落挥了挥手。“别急嘛,女士优先。我想看看这位欧皇的表现。”
徐梓莙当然什么准备都没有,可这一次,尼索却没给她一丝一毫思考的时间。“来,欧皇。那边那个胸部大得出奇的女人,你来做对手。”听到胸部大得出奇几个字时,橘一张脸憋得通红,可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去想那些反抗尼索的事情。
“刚刚我说的游戏规则,你们俩,都理解得差不多了吧。俩人一个法师一个精灵,精神力都挺高的,没什么问题就开始吧。”还没等两人坐在椅子上,尼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了开始。
橘颇为不爽地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不断在徐梓莙的身上乱扫。这么多天来,这是她第一次仔细地观察徐梓莙,可就这么看了一眼,视线就在徐梓莙那头耀目的长发移不开丝毫。
之前都没仔细看过,这家伙居然这么漂亮。也是,以徐梓莙的相貌,殷桃小嘴配以浅绿宝石样的瞳色,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以及大小刚好的双峰。细长的双腿形状上甚至超过夏染几分,长发上那一枚浣熊徽章更是增添了许多可爱。
同为女人的橘都免不了有几分羡慕了,因为橘这人,除了那大得出奇的胸,平平无奇的相貌和仅仅算得上匀称的身材似乎都只是胸的陪衬。虽然她不算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也可以肯定,她会那么反感徐梓莙和夏染,绝大部分理由都是出于嫉妒。
而徐梓莙却是没去看橘,作为一个智商常年掉线的废柴奶妈,她此刻正在全力重连自己那久违的智商。橘怎么看她都不重要了,她这时候只想听到一句,智商上线。
尼索颇为兴奋地看着心怀鬼胎的橘以及一脸懵逼的徐梓莙,心想继续试试这欧皇,于是用力拍了拍桌子。“咳咳!好了,开始了,开始了!我右手边先攻。”
橘再不聪明都应该知道,先攻的一方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吃亏的,脑子疯狂运转之下,她决心打同情牌。“梓莙,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吧。姐姐跟你讲一个姐姐之前遇上的一个故事。”
“那是我丈夫的父亲的七十大寿,一家人大都事业有成,虽然老人家执意在家中庭院里举办宴席引得几家小孩有些不喜,但儿女们都知道老爷子的愿望。索性就在家里办了这七十大寿。”
“因为老母亲当年正好撞上政策,为了跟上政府,前前后后一共生下连同我母亲在内的七个儿女。好在五男两女顺顺利利长大,成家立业,在农村里也是个挺罕见的事情了。”
“当天受邀来场的人很多,多到一个大院坝里塞不下,硬生生排到了马路上。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很欢快。只是在招待完客人后,一家人终于能坐下来吃顿饭时,老爷子却出言拒绝。”
“他让大家放下筷子,听他讲一个故事。可小孩们已经饿了两个多小时,自然不乐意再等。我也陪衬着我母亲劝慰着老父亲,让他等等。可他像铁了心一样,如何都不听。”
“无奈之下,大人们塞给小孩儿吃的,让他们再等等。于是一桌子人就这么满肚子怨气地坐着,准备听老爷子讲他的故事。”
“老爷子说:那年,老大刚要缴大学的学费,老二高三赶眼就要考试了,老三老四初中的学费也没个着落。好在老五成绩好,领得了奖学金,这才一并给了老六的学费,老七却是上不起学了。你几个的老母亲,那几年恰好得了癌,隔三差五就要化疗。化疗化疗,那是把钱化成水哟!”
“亏得我寻了个好差事,帮别人搬空调。好家伙,搬一次十块钱呢!只是一天因为早饭没来得及吃,饿得头晕,一个踉跄就砸了别人的空调。好几千块钱的东西哩,那样的天,怎写得出一个赔字!”
“回家的路上,大太阳晒着,心里是越来越堵。一想着你们那老母亲的化疗钱,免不了一阵纠结。心里那两只东西一阵纠缠,我最终还是着了魔,去一家药店当了些老鼠药。越是接近家,药死她的心就越重,在帮她倒药的时候,我把那一大包老鼠药就这么冲进了水里。”
“摇摇晃晃,药就这么散开了。我知道,一同散开的还有我那个狗咬的良心。我端着药,从隔屋走去她的床边。远远的被什么东西晃了眼睛,明晃晃的两根铁针在她手里不断换着位置。”
“那年,她的癌连着肺,一吐一吸都痛得龇牙,弯腰也会膈应到。我现在隔屋,看着她动一下,停一下。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都是她看见我了,才将我叫了回来。也不顾着疼,就这么走了过来,涨红的脸上竭力维持着平静。一边擦着我流到下巴的眼泪,一边嗔怪着我。”
“缓过气后,她已经抱着水杯准备喝了。当时,如果就这么干看着她这么喝下那杯药,也许老七现在也是个博士生了。只是,连同着眼泪一起流出去的,还有那最后的几分软弱。”
“老爷子说到这里,满布皱纹的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整桌子人也在压抑的气氛里寻找着那仅存的一丝欢愉,只是,老爷子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击垮了他们那拼命掩饰的颜面。”
“你们如今,都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有了另一对父母。只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那一天,我想要药死她……包括我的母亲在内,七个在外各具名气的人,抬不起一厘一毫的头。七个人在一众孩子的不解的注视下,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我才从我母亲那里了解到,他们七个人,当年个个都嫌弃老母亲,个个都觉得老母亲活着,是一种累赘。只是,我不知道,如果他们没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还是否会去为老母亲的去世而哭泣;还是否会认为老母亲的存在,不是拖累。”
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注视着眼泪纵横的徐梓莙。“但我知道,最后老爷子阻止了老母亲喝下那瓶药,那一定是人性之中最后的善。人性固然恶,但人性也固然存在着善。”
徐梓莙或许是觉得一直被这样看着有些害羞,连忙用袖口擦去那晶莹的泪水(如果有弹幕,这时候是不是该来几条,‘放着我舔’之类的?)“橘姐,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时候坏人,但也正像你说的,人性之中固然存在着善。我们一起选共享,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