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翻飞,压得松枝都纷纷低下了头,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一少年孤独的前行着,单薄破烂的衣裳根本无法阻挡冬天的寒意,被冻的正瑟瑟发抖。他不清楚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感到内心无限的孤独,陪伴着他的只有身后孤独的一双脚印。
他其实就是鳄古月,左冷为什么会放过他,可能是就这样杀了感觉不过瘾,要让已经失忆的他好好享受世道的折磨吧。毕竟一个人的内心很复杂,谁也揣测不到左冷的想法。
鳄古月只感觉脑中懵懵一片,什么事也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更不清楚自己是谁,似乎自己宛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回忆里什么都没有。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冷,很饿。
“噗”的一声,鳄古月栽倒在及膝深的雪地里,大雪并没有因为一个可怜的孩子有丝毫的留情,仿佛要把这片天地永远埋没在洁白的雪花之下。
“咦?我好像踩到了一个人啊。”一个像是渔夫打扮的人说道。
“真的吗?死的活的!”另一个渔夫说道。
先前一名渔夫扒开雪地,才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鳄古月,吃惊道:“还活着!还是个孩子呢。”
另一个渔夫一看道:“走吧,赶紧带回去。”
“......”
在一个土砖建造的房屋内,壁炉里正燃烧着一股通红的火焰,火红色焰苗烤的人浑身暖洋洋的。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在他们的面前正是极寒交迫晕倒的鳄古月。此时他的嘴唇冷的发紫,骨瘦如柴,正不停的瑟瑟发抖。
其中有一个人正讲述着遇到鳄古月的经过,其他人也都是听得唏嘘不已,毕竟在茫茫雪地中能踩到一个人几率是多么渺小的一件事。
人群中有一位老者正端起一碗热水灌倒鳄古月嘴里,这一碗热水一进肚,他的情况似乎好了许多。过了一会才悠悠的睁开了双眼,一猛见到这一群人也是一阵疑惑,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众人见他醒来,都松了一口气,喂他热水的那一位老人率先开口道:“这里是渔村,孩子你好些了吗?”
鳄古月不知道渔村是什么意思,那个时代的村子起名,大都是从事什么行业就取什么名字,只有一些大城市才有自己的名字。就算是大城市,起的名字与自己的地名也是很贴近。
鳄古月挣扎的坐了起来,问道:“有吃的吗?我很饿。”余下众人一笑,拿出了晾制的鱼干给了鳄古月。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才知道,自己雪地昏倒就是被眼前的人所救,这人是一位三十多年的老渔夫,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去冰湖打渔,刚好遇到了鳄古月,在这个屋子里都是他门一家七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却温馨无比。
这位老人叫石林,是这户人家中的家长,一起发现鳄古月的是他的儿子,名叫石大栓,石大栓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过年纪都还小,还有一个未嫁的妹子,再有一个就是他的老婆了,是邻村嫁过来的。
这里属于天启国的西北方,是在一个叫做冰湖城的领域内,这附近几个村子都是靠打渔为生,在村子的不远处,就是冰湖了,鳄古月晕倒的地方就是冰湖旁边。这个冰湖之所以叫冰湖,是因为常年结冰,所以得名。湖中盛产鱼虾,倒也养活了周围不少的渔民。
鳄古月他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就被这户人家暂时收养了下来,好在乡下人质朴,看到这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也没有赶他走。反正也不在乎多一张嘴,后来才明白自己实在太小瞧这一张嘴了,鳄古月真的是食量惊人,一人能顶他们一家人的饭量。后来鳄古月也是很不好意思,就跟着石林一起去冰湖打渔。
这一天,石林带着石大栓和鳄古月到了冰面上,凿开一块坚冰就把渔网撒了下去,等了大约有两个时辰,石林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收网!”一句话刚说完,三人一起用力往上拉,渔网带着一些鱼蟹就从冰窟中涌现出来。
鳄古月年级虽小但力气却大得很,石林二人感觉还没用力渔网就被拉了出来。这一网收获不错,石林二人一高兴也没有注意到这些,把渔网的鱼蟹全部装在竹笼里。石林看天色还早,就又撒了一网。回家的时候三个竹笼都被装的满满的,石林暗喜,心想明天可以去市集换些银两花花。
第二天一早,石大栓就带着今天打来的鱼到了市集,好在天气寒冷,经过一夜的存放鱼看起来还是很新鲜。临走的时候石大栓说回来的时候一人给带一件新衣服。家里剩下的人都高兴异常。很久可是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鳄古月这几天穿的都是石大栓的衣服,宽大不说,还破旧的很。石林也是过意不去,就让石大栓带了些钱,要给他买新衣。
鳄古月一阵感激,就等着大栓叔回来,结果石大栓是回来了,可却是脸上布满了乌青,显然是被人打了一顿,新衣服不但没买着,就连他自己身上穿的都被人撕的破旧不堪。
石林一见也是一阵气愤,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石大栓摸了摸肿起来的眼角,一阵直咧嘴,接着也是气愤的道:“今天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孙家少爷,他见我带了几件新衣服就来撕扯,我不小心就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叫家丁来把我打了一顿。新衣服也都被撕烂了。”
石林一听到孙家少爷就叹了一口气,这孙家是渔村的大户,孙老爷的弟弟还是一位武者,不是他们这一家普通百姓能惹的起的。转身就去安慰因为没有买回新衣服哭闹的三个孩子。心中一阵不安,这孙老爷可是心胸狭隘,这事可不是那么好过去的。
鳄古月此时却没想那么多,说道:“大栓叔,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石大栓听完一阵摇头,说道:“我现在最怕他来找事,哪里还能说得上教训。”
没想到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刚关上的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孙老爷带着四五个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嚣张的说道:“听说今天有人欺负我儿子?站出来,让我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