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豁从进城后,脸上的惊讶就没有消散过,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元气,自进入无间弘狱,他的身体就好像被“锁”住一样,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到了这里,没想到比外界的元气还要浑厚。还有车水马龙的宽阔大街,角落斗殴的场景,鱼龙混杂,喧嚣靡乱,不过还算干净,不时的,老者也会告诉他很多一些特殊的地方,有些外界也有,有些只属于这里,比如金碧辉煌出售各种珍贵物品的众妙斋,低调奢华打听消息的无晓楼,高大矗立在一片空地上用于修炼的元力塔,还有神秘莫测的遁一阁。正走着,旁边的老者忽然说道:“你知道那块黑色的令牌是什么吗?”不等司徒豁回答,老人便就意味深长的告诉了他答案:“不只证明身份,它还是你的镣铐,无论你在这片空间的哪里,都能通过它找到你,当然你也可以不要,那么你就无法进入这里,只能枯萎在荒野,闪电中。”
司徒豁沉默的走着,心中悲哀的想到,这里果然是座监狱,我要怎么才能修炼,我要怎么才能出去,我要怎么才能报仇!带着重重的心事,司徒与老者走到了一座破旧的小院前,好像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原因,杂乱的小草随意的长着,灰涂的墙壁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几把粉来,冷不丁的刮起几缕凉风,颇有些凄凉的感觉,一看便知这的主人不常住此。
“好了,就是这里,我没事儿总会来这里看看,很是怀念啊,哈哈哈。”老者满脸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样子,开心的感觉浮现在嘴角,司徒豁猜测可能面具下的皱纹都聚了起来,只听他接着道:“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弄些吃食,无论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好吧。”
吃过了那没有味道又极其难以下咽的东西后,司徒豁面无表情的躺在了一个简陋的床上,心中哀愁袭来,父亲的离去,仇恨不停的压抑着他,恨自己的无能,恨仇人的狠辣,渐渐的,好像他又看见了父亲的音容笑貌,责骂宠溺和爱护,那么温暖,那么令人怀念,不知不觉,紧闭的眼角,留下了一行思念的泪珠。
第二天,天不亮司徒豁便已经醒来,开始了以前每天都会排斥的功课,打坐修炼元力。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开门的响动唤醒了他,原来是老者拿着几个馒头走入了房间,“小娃娃,很努力啊!不过你怎么连一道门都没有开。”老者惊讶又带些鄙夷的问道。
“少不经事,贪玩享乐,后悔莫及,不知道现在努力是否还来的及啊。”司徒豁红着脸,有些愧疚和悲伤。
“修炼在心,哪怕天赋不好,也会有所成就。”老者微笑的答道。
“全力以赴,只要得偿所愿,无所后悔。”司徒豁沉默了一下,便向去世的父亲下了决心,然后心里默默的又加了一句,希望能够报仇,希望能够自由自在。
“老丈,我以前对元力修炼有些不在意,所以懂不是很多,可否能指教下晚辈,感激不尽。”司徒豁诚恳的向老者施了一礼问道。
“哈哈,原来如此,天有九星,人韵八门,开,惊,杜,伤,休,死,景,生,每开一门,实力便会大幅度精进,而体内经脉之间都会有座神桥连接这八门,打通这座神桥,便能八门融而为一,元力更会如臂指使,所向披靡。”老者细细的与司徒豁讲解着这个在辅毅大陆最为基本的东西。
“原来如此,好像以前父亲就这么讲过。”司徒豁喃喃的说道,“那为什么每个人的力量属性又有所不同?”
“看来你以前果然没有好好修炼过,这是最基本的东西,每个人的身体不同,属性便有所不同,金木水火土是最基础的,它们相生相克,有可能蕴含一种,也有可能多种,但人的精力,时间有限,总会有一种属性为主,专而精,慢慢修炼最后便会形成更为奇特的元力,不用多讲,以后你便会知。”老者感叹的答道。
“嗯,父亲是金,他就是水了,那么可有速成之法?”司徒豁又抬起头期待的看着老者。
老者哑然失笑,伸出手指了指他道:“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方为正道。”
好吧,看来必须抓紧时间修炼健仁功了,可是元力可练,术法何求啊,而且即便修炼了,怎么出去也是个问题,司徒豁正苦恼的想着,仿佛看出了他的烦躁,老者接着道:“你可去遁一阁看看,这地方也许有你出去的唯一办法。”司徒豁闻言惊喜的站了起来,激动的浑身发抖,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别急别急,你首先得入门,开启你的修炼之路。”老者看着司徒豁仿佛看着自己的后辈一样,带着些许的欣慰嘱咐道。
人生便是如此,需要希望,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就会有动力,有了动力,才能去实现人生,都是相辅相成,司徒豁就是在绝望中失魂落魄,在希望里又重获新生,没有别的,就是枯燥,没日没夜的修炼,报仇也是他的信念所在。
一晃便是一个月,平常人打开第一门,需要几年温养元力,打好基础,方能鱼跃龙门,可是司徒豁已然二十岁,哪怕没有修炼,元力也在体内流转了十年以上,身体的适应,元力的质量早已达到临界点,这段时间的积累,可谓是水到渠成的打开了修炼之门,开门为首,在卦象中也属大吉,所以司徒豁激动的感受到了与从前的不同,身体更加的强壮,明黄色的元力充斥全身,比之前强大太多,这种精进的感觉,他现在才体会到。这时老者也来到了司徒豁的屋内,“不错,我以为需要三个月,没想到你还是有一定得天赋,只是不可懈怠,以后需得持之以恒。”司徒豁闻言深呼几口气,收拾了心情,很正式的向老者施了一礼,“不错,孺子可教,看你的元力,属性应该是土,地之吐生物者也,厚重,包容,希望你能遵循,明悟它,这是《量指》,攻击性很不错的术法,好好使用吧。”老者拿出一本书,丢给司徒豁后,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就离开了。
之后一连十多天,不见面具老者的身影,司徒豁有些担心,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除了枯燥的修炼元力,就是吃着老者储存的无味食物,还有在学习《量指》,他一直都感觉有些困难,第一次修炼术法,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大体书上已经写的很详细,只需循序渐进,其他就看自己的体悟了。静极思动,司徒豁便想出去看看,顺便去遁一阁打探打探,毕竟报仇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踱着步走在宽阔的路上,司徒豁心里的压抑好像得到了一丝缓解,一边慢慢的朝着遁一阁走去,一边心里疑惑的想着,“这么多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蕞尔城怎么可能抓有如此多的重罪犯人。”正想着,忽然听见耳边一阵吵闹,很快,由远及近,渐渐看清,一群黑衣人正在追逐一个少年,只见这少年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帽子,眼睛很是灵动,看了司徒豁一眼,便朝旁边的巷子躲了去,不一会儿,黑衣人也到了,仔细一看,都是一副侍卫打扮,有八个人,看见面前站立的司徒豁,其中一个黑衣侍卫便上前问道:“喂,小子,可曾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这跑过?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
司徒豁听后指了个相反的方向回道:“往那边走了。”心里却在想年纪这么小,也不可能有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当帮一帮他吧,他其实已经偏向了褴褛少年一方,毕竟同情弱者,人性本善。
事情已过,司徒豁继续朝着遁一阁前进,可是越走越感觉不对劲,所以故意走进一个路口的拐角,突然停了下来,背靠着墙壁,一副悠闲等人的模样,不一会儿,一道瘦小的身影也快速的拐了进来,顿时两人撞了个满怀。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