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出山,射入房间,照到凌晨的床上。
光线入眼,被刺到了,再加上有些饿了,凌晨也睡够了,这才懒洋洋的爬起床,简单清洗一下过后,便走出院子,到宋福房中,竟发现总是爱睡懒觉的宋福不在,还以为他是去带领心弟子修炼去了,也未多想,只是没有食物填肚,就急忙向着外门走去。
走进餐房,只见零零散散的弟子,凌晨取了一些食物,刚吃下一口,就听闻门中又出现死人情况,而且似乎还很恐怖,便急忙追寻缘由,被告知门中有一名四级元士被残杀致死,连身体内的鲜血都流光了,搞得凌晨根本按耐不住,急忙起身,向着事发地点走出。
绕过屋舍,沿着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前行,老远便看到部分弟子围在门外,凌晨快步走了过去。
站在人群中,凌晨向里挤去,奈何围观的弟子太多,且大多数都是新来弟子,皆不认识凌晨,也没给他面子;恰在这时,刚好被正想叫众人安静的张合看到了,直接叫一干弟子让路,放凌晨进来了。
连忙道谢,凌晨跟张合简单说了几句,便看向尸体,只见那人全身洒血,眼珠突起,瞪着老大,其内包涵恐惧;鲜血的来源处正是脖颈,并非被人用刀割开,而是由五指插入,活生生的将其刺穿。
饿,腹中难受,强烈作呕,凌晨差点便将刚吃下的一点食物,全部吐了出来。此刻,凌晨才有些后悔,为何刚才没有听信告诫,少吃一些东西。
头一次看见如何残暴的杀人方式,凌晨却有不适,更多的还是对凶手的恶毒充满了憎恨。一针见血,招招致命,既然是杀人,就应该给人一个痛快,而凶人竟然不但让他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而且还挡住了出路,致使这名弟子只能想屋内攀爬,艰难后退,一直到血液流干而死。
丧心病狂、嗜血如命,凌晨都无法想象,凶手内心是有多大的怨恨,才能做出如此邪恶之事,残杀门中弟子。
极力安抚内心,凌晨不愿去承认此事真是门中弟子所为,但是残留的蛛丝马迹,却都指向凶手就为飞天门里的人,让凌晨心中憋有一团怒火,是悔恨,那怕曾经王宝三人追杀他时,都没有现在火气大。因为这次是**裸的挑衅,无端残杀门中弟子,只是为了修炼邪功。
“请大家放心,门中已经加派人手,一定尽快抓住凶手,将他处死,给你们一个交代!”宽慰人心,张合振振有词,打发众人,“近几日,你们尽量结伴而行,无论是夜晚,还是白天,切不可独自呆在僻静的地方,以便给凶手可趁之机。”
三言二语便将一众弟子说服,张合进退有度,给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同时也提醒大家注意,不给凶手任何下手的机会,以此来逼迫凶手,好让他狗急跳墙,而后出手,将其逮住。
不得不承认张合的处事手段,凌晨自叹不如,只是可惜无故又死了一名弟子,虽然他对这里的人不一定有太多的好感,可好歹这里是他的一个家,他自是不希望飞天门中出现过多的命案,以至于衰落。
内忧外患,凌晨明白,此时对于飞天门来说真的很关键,虽说死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隔天死个人,难免让门中弟子不安,搞得人心惶惶,不利于发展。
“若是有可能,还是得想想办法将凶手给揪出来!”伴随着白老的离去,更加坚定了凌晨外出修炼的决心,而门中事变确实让他忧心,他可真不希望,等再次出来之时,飞天门已经人丁稀薄了。
开山不易,守山更难。现在想起白老当日说的杀道跟仁道,凌晨却有所悟,只要门中弟子不作出违反他底线的事,或许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同生在飞天门里,确实有守卫之责。
已然无事,凌晨转身出门。
遣散众人,张合交代完弟子如何处理遗体的事,眼看着凌晨离开,赶忙追了上去,询问投靠之事,不想凌晨并未回答;而后让他来教导新弟子,说是门中缺少人手,大部分五级弟子以上皆分派任务,将在近几日,严厉捉拿杀人凶手。
那里肯定接受这个任务,凌晨连忙推辞,开玩笑,他一个还未入微、不到三级元士的掌控水平,根本就没那个能耐,去教导新弟子,硬是胡乱瞎来,只会败坏门风,断送飞天门的未来。
好说歹说,张合就是不同意,反而绕着弯子,非要凌晨帮忙。无奈之下,凌晨只得亲自出手,卯足全力示范给张合看,这才推掉那教导一事。
就此分开,张合去处理门中事务,凌晨则去了练武房,看到一众师兄带着新进弟子修炼,宋福也在其中认真教导,不免打扰,凌晨便离开了。
行走在飞天门里,见到门中弟子每一个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就凌晨一人没事可干,突然让他感觉有些多余,浑浑噩噩地到处乱窜。
不知不觉,凌晨便走到了白老的屋前。
置身而立,望着眼前唯一的白屋子,凌晨想起了第一次来到飞天门的场景,那时的门中弟子并没有现在这般复杂,也没有相互争斗;有的只是相互比拼,努力修炼,而不在受外物影响。
物质、利益,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东西都变质了。少了一份和谐,多了一份算计,为了权势,人会不择手段。
居安思危,才能催人奋进,光耀门楣。
白屋子依旧如昔,奈何故人确已不在。
清晰地记得以前的点点累累,还有那个一直慈祥的老人;可此时,凌晨却踌躇不定,他非常明白白老的脾气,跟云雾子有几分相似,只是他却不似云雾子搞怪,而是脾气怪,喜爱安静,不愿被人打扰,以至于虽为飞天门外门主事,实力最强,却基本从不露面,甚至于以前也只是得他准许之后,才进走进白屋子里。
“到底进,还是不进呢?”思量了半天,凌晨还是迟疑未动。
想进去白屋子里看看,追念下过去,奈何白老不在,凌晨也不好贸然进去。
置身在白屋子前,凌晨就止不住有着一股浓烈家的味道,虽说现在飞天门的行事作风为凌晨不喜,可眼前这独立一方地,便是仿若天堂,给了凌晨家的温暖!既然是回家了,那么就必定一刻都不能迟疑,势必要前来这里,见一见那个最亲的长辈
砰,就在凌晨迟疑之际,不知那里刮来一阵怪风,吹动了白屋子关合的大门,奈何力道太小,并非将其打开。
门声一响,原来光亮的四周,出现了一团黑影,急速将四下的花花草草笼罩其内;与此同时,一丝灰气冒出,划开白雾,映照开来,莫名有股尘土飞扬,卷起气浪,吹气微风,将飘散在空中的花瓣吞没了。
见此,凌晨快步前行,想要去看看白屋子的门是否被吹开了,不料,刚走到半路,黑影消失,一切归于虚无。
诧异惊奇,凌晨揉了揉眼睛,盯着眼前的花草,白芒一片,光亮如昔,并未发现刚才的印象,好似过眼烟云,如坠云里雾里,不曾见黑影一般。
“黑,黑,对了,这里好像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影子,甚至于黑色的事物!”结合记忆,凌晨总算明白从前一直会觉得此地有些怪异了,原来这里确实被有一层白雾包裹,吸纳阳光,却避去了万物的影子。
白雾遮挡,散开雾霾,折射光线,削离影子。
奇景,好似幻像,却又远高于事物照出的镜像,凌晨还是第一次如何近距离看到白老的手段,使得他很迷惑。因为不但无法看清空中白雾之力的运动方式,凌晨也搞不清白雾之力是怎样挡住太阳光,使得此处物体的影子被抛离。
立于自然,顺利时运,却又逆向而行,颇有几乎道韵容纳其中。
“借助一丝灵气,反馈万物,难道这就是气之运道?”早先因追寻夕阳,使得凌晨了解到捉摸到道的一丝韵律,只是并不深刻,无法看透眼前因白雾遮挡而出现的景象。
“凌大哥,我可算等到你了!”突然,从花草之间,缓缓传出一人。
听着身后有人叫自己,凌晨急忙转身,就看见刀疤男孩,正是当日登山的孩童,便连忙追问,问他在门中过的怎样,需不需要帮忙。
咧嘴一笑,童煞将欢欣之事,尽皆告诉凌晨,还说他很喜欢这里。
了解到童煞在门中过的开心,不曾想他为了等自己,竟一直在这里种花,凌晨也倍感欣慰,紧接着关心了下童煞的事情,便告知他门中变故,让他自个小心,而后送他离开,一直到有弟子的地方,这才折身而还。
眼看着凌晨回去,童煞摇晃着小脑袋,浅浅一笑,见到一抹白色煞气从凌晨背后悄无声息地出现,顺着衣服而下,一直到凌晨袖子,快速钻下,接触到凌晨的皮肤,融入到火苗之内,童煞这才蹦蹦跳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