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宁从演武厅出来,已是下午三时多,匆匆忙忙来到府后。今日云裳不知为何,突然想和他上山采药,约好在泉溪河畔。
如今的泉溪边上。游人如织,好像最近来了许多外郡人,此处江景秀丽,为南明郡胜景之一。泉溪临近傍晚,夕阳映照碧波,晚霞斑斓,此时泛舟泉溪,渔舟唱晚,远近闻名。
纪子宁运起目力扫视了一圈,似乎并没发现云裳,只得耐心等待。“那个女子,生得可真惹人怜爱,要是少主见了不害相思病才怪呢。”此时传来一阵议论声,纪子宁听力极灵,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丝毫没有逃不过他的耳朵。
只听一名男子道:“咱们把这妞拿下献给少主,你猜他会奖赏什么?”另一人桀桀怪笑:“依少主的性子,功法丹药总不会少。”先一人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少主拔了头筹,能给俺老王尝个鲜就好了。”
那伙人嘻嘻嘿嘿奸笑成一团,又一人道:“大家别太放肆啦,对方衣着不俗,腰畔挂剑,看来也不是普通人家,多半是哪个世家的女娃。”先前急色的老王嗤笑道:“少主上过的世家女子还少么?”
纪子宁皱起眉头,不知是哪家恶少的狗腿子?又不知哪家的女子要遭殃?如果暴行落在他的眼里,少不得要出手相救。这时,眼前一亮,一个漂亮的少女来到他身边,梳着高高的发髻,长袍飘逸如云,人影俏立似竹,正是云裳赴约而来:“有劳公子久候,云裳来迟了。”
“啊,云姑娘来了呀,我也是刚到。”纪子宁有些分神,因为他注意到,刚才那几个恶仆依然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不时望过这边来,看着云裳,那目光里带着毫不遮掩的贪婪和恶意。此时,他明白了,原来这帮恶奴打的是云裳的主意。
看到他神色不定,云裳奇道:“纪公子,你何故脸色古怪,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有吗?没有啊,我很好。”
只听他们低声商量了一阵,决定尾随,待僻静的地方出手抢人。纪子宁一惊:正要上山采药,那可是荒无人烟,岂不是正中恶奴们的下怀?他伸手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云姑娘啊,今天训练的有些累了,采药的事,要不就改天吧。”
云裳秀眉微蹙:“纪公子,你若是不愿带本小姐就算了,用得着找这么蹩脚借口吗?”
“唉哎,真的有些累啊,还望云姑娘体谅。”纪子宁是打算装到底了,那伙人看起来剽悍雄壮,又是人多势众,还是避开为好。
云裳冷冷笑道:“纪公子该不会是怕了几个奴仆吧!”少女转过头,看向那伙人,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原来云姑娘知道的呀。”纪子宁干笑一声:“我也是为了你着想,此行就此作罢,姑娘你看如何?”
原来他是关心自己,云裳嫣然一笑:“公子不必担心,本小姐炼气二层,区区几个恶奴,不足为患。”
纪子宁本就有教训恶仆的心思,见她一个女孩子毫不胆怯,自然没有不陪的道理,当下豪气满怀:“云姑娘放心,子宁就是舍了命也要护得你的周全。”
两人穿过人群,走上木桥,向马鞍峰行去。纪子宁运起灵觉,感应到这群恶仆紧紧尾随在后:“他们跟上来了。”
云裳淡淡道:“正合我意,几个武师级的恶奴,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小姐头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纪子宁奇道:“云姑娘怎么知道他们是武师?”
“家传望气术,勘察无双,他们实力远逊于我,自然无所遁形。”
“居然还有这般神奇的法术。”纪子宁悠悠神往。
云裳浅笑道:“这到也不是秘而不宣的绝技,公子想学吗?”
纪子宁心中一动:“云姑娘能教我?”
“这也并非不可,看你表现啦。”云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悠远。
山谷幽静,行人罕至,正是恶奴们强抢少女的理想之地。此时云裳的笑声传来,那老王把持不住了:“兄弟们,上吧,这小美人笑声都这么销魂,这么个尤物放在床上,叫几声不知道多爽哩!”
“老王,别多想了,少主玩腻了才你的份。”另一个人说道。
“嘿嘿,不是还有个盼头吗?”老王足下发力,纵身飞掠,在杂草丛生,高低不平的山谷里如履平地。
一会功夫,老王越过了他们,对纪子宁视若无睹,向云裳打了个礼:“这位小姐请了,我家少主想和你认识,让我们来接你。”他说的客气,眼睛毫不掩饰的打量起云裳错落有致的身材,眼神炽热的好像要扒了她的衣服一般。
岂有此理,云裳何时受过这样无礼的对待,心头升起一阵怒火就要爆发。
“无耻恶徒,休要无礼。”纪子宁脸上泛起一丝愠色,挡在她面前。
老王看也不看他,伸手蒲扇般的大手一推:“少年人走开,不要妨碍大人的好事。”
纪子宁怒极反笑:“不知廉耻,是不是要做抢女人的好事。”一掌拨开大手,力气一引,把他牵引的跌了个踉跄。
“哎唷,小子有两下子嘛。”老王终于把眼光落在纪子宁身上,摆了个架式:“你的女伴,我们少主看上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们,还是乖乖就范的好,莫要伤了和气。”
“老王,怎么?让这么个小子绊倒了,哈哈,居然玩利诱的套路了。”后面的恶奴赶上来了,见他吃了个小亏,都哄堂大笑。
老王有些不自在:“若是这小子识趣,送他点财物又何妨。”
“那是那是,这小美人献给少主,什么样的东西赏不下来。”“哎呀,真受不了,这小美人我见犹怜。”“嘿嘿,这荒山野岭,先过过手瘾如何?”围上来的恶奴纷纷打量起云裳,个个迷得神魂颠倒。
云裳的小脸蛋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纪子宁,你若不动手,给本小姐起开。”
“何须姑娘出手。”纪子宁听他们污言秽语说着云裳,感同身受,早已气的怒发冲冠,呛的一声,精钢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