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鹘鸼,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拔,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千秋岁》张先
“你究竟是谁?”眼睛一直盯住床上昏睡的女子,语气冷冽,眸中却似含着无限的温柔,男子伸手为女子拂开脸上微乱的发丝。
“我是谁?重要吗?”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窗馍希着窗外,双手抱胸,一脸悠闲的模样,但脸上却有一股淡淡的愁绪,使得那本来阳光的脸突然间也似暗淡了许多? “重要”依旧盯住昏迷不醒的女子,男子眉目之间净是温柔。
“我叫暮阳,是个杀手。”黑衣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副慵懒的模样,眼睛依旧看着窗外,收起了刚才脸上的愁绪。
“这我知道,你没有必要再说。”语气蓦然转冷,一袭白衣越过木桌,来到窗前,冷冽的表情代替了先前的温柔。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的目的?”站在黑衣的暮阳面前,一身白衣的绝名使宛若仙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转头看向浑身上下透露出森冷杀气的白衣男子,暮阳依旧慵懒的笑着,仿若绝名使身上的杀气并非是冲着自己一般。
白衣的绝名使没有再说话,暮阳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掉转了视线看向窗外洁白的世界。屋里寂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过若你伤害她,我决不放过你。”依旧温柔的声音即使带着浓浓的威胁,却依然优雅而动听。
“是吗?”男子转过头,嘴角带了一抹笑意。
“如果我要伤害她,早在你与冷香阁众人缠斗之时,我便已伤害她了。”依旧慵懒的笑着,男子溢满笑意的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却找不到一丝焦点。
绝名使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那时只是他自己的放手一搏,若当时暮阳真的伤了她,那时即使是一死,也要杀了暮阳,但却没想到那一搏却是赢了,暮阳不仅没有伤害她,反而还救了自己。这一切的发展出乎自己的意料。看着倚窗的男子,绝名使眉心轻皱,他不明白这个看似慵懒实则心事重重的男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我干嘛,难不成俊美潇洒如神人一般的绝名使竟会有断袖之癖,看上区区在下我吗?”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暮阳看向正看着自己不知在思考什么的白衣男子。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她。”依旧是重复着先前的话语,清澈透明的眼中透出一股执着。
“她对你很重要吧!”转头看向依旧昏睡的女子,漆黑如墨的眼中有着一丝迷茫。
绝名使跟着转身,看向床上的女子,白衣一闪,已来到床边,坐在床上,伸手,修长的指抚上女子的眉间,指间接触之处,尽是一片冰凉。眉轻皱。
“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吧?”看着绝名使温柔的动作,男子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依旧温柔的语气,温柔的眼眸却从未离开过女子。
“她或许并不象我们想的那样柔弱。”唇角勾起一抹笑,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否则自己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我从未认为她柔弱。”依旧温柔,他从未认为她柔弱,相反,他反而认为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坚强,最聪慧的女子。
“你可知她得的是什么病?”看向一脸温柔,眼中似只容的下床上女子的白衣男子,暮阳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认真。
“不知。”绝名使摇了摇头,那次她晕倒,他找遍了镇上所有大夫,却没有一个知道她究竟得的什么病,最后都只能开出一些补方,让她多调节身子。对她的病,他直到现在仍是一无所知,她也从未说过,他只知道当自己一摸到她的脉搏之时,心便会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的脉搏是那样微弱,微弱的仿佛转眼间便会停止跳动一样。
“你给她喝的药是没有用的。”暮阳说道,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女子喝药时的表情,明明厌恶的要命,但只是为了不想让另一个人失望,仍柔顺的喝下那样苦的药,这样的女子不是善良,而是特别。
“我知道”绝名使轻声的答道。他知道的,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知道那些药对她是没有意义的,他也知道其实她是厌恶那些药的。但是他却还是利用了她那一点不忍,来成就自己小小的希望。
“不要给她喝了,她很厌恶呢!”换上慵懒的表情,却仍旧有一丝认真。
“不会了”依旧是温柔的看着女子,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再一次晕倒让他心中最后那一抹希望破灭了,他不会再利用她的不忍,他只要她开心。
“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暮阳歪着头不满的说道。
“她?”绝名使顿了顿。
“很特别”声音转柔,却看见女子微微颤动的睫毛。
对,的确,她唯一吸引人的恐怕便是那柔弱的身子中所散发出的特别吧!那样聪慧的女子。看见女子颤动的睫毛,暮阳转过头继续看着纷飞的白雪,那样美的雪,是天空在哭泣么?
“月”女子突然轻唤,苍白的手伸出棉被,在空中乱抓,似是想抓住什么。
绝名使眉轻皱,女子声音虽小,但那一声轻唤,他却是听清楚了,这是她第三次呓语的名字。月又是谁?可是她心中惦记着的人。
听到女子的轻唤,暮阳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伸手温柔的握住女子伸出的手,手心处依旧是一片冰凉。
女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空洞的眼眸中找不到一丝焦点,那样的眼神竟令绝名心中一痛,似是无法呼吸,那样脆弱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