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烊跟随岳非来到外宗门堂。外宗管事的是一个天卷一层的中年人,名叫杜莫礼,八字胡,一脸正色清廉的样子。据说为人也是比较严谨,管教外宗诸多庸才也有一套。
“咳!!听闻你们十个最近表现不错,给你们这次机会绝非偶然,修真的道路上需要你们这些勤恳努力的弟子!别拿天资跟我说话,天资好的都直接进内宗了,而你们——都是废材!!”杜莫礼上来开始说教,泼凉水、打击,这是他惯用的手法,平时虚心求证些什么他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呵呵,看你们有些人的眼神,好像不服?你们想想,自己真的是凡子登科中第了么?你们自己明白家里花了多少钱财,才让你们到这里。别妄想一步登天,这里没有天才!”
“还不开始,真够愤青的!”落烊心里默默嘟囔,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要能得到宗门特供的寻妄丹就行,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对于寻妄丹的管理,宗门制度森严,每次发放严格按照出炉颗数定夺人数,发放人一直都是掌门钦定的天卷七层高手,严谨交易买卖。还有就是,离开宗门大阵,寻妄丹就会气化消失,所以想开始修行正统功法,只有入宗得丹才行。
服用寻妄丹,都是在高手监视下,寻妄丹入口即化,服没服丹完全逃不过监理人的法眼。服丹之后的情况那就由杜莫礼决定。
“开始服丹!”杜莫礼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开始讲解服丹后的一些调息功法和性状,以及如何进入冥想等等。
寻妄丹是一小颗墨绿色的丹药,没有味道,可是入嘴以后五味陈杂,似历经人生百态一般。落烊二话没说,与其他人一起服用,盘坐进入冥想。
“根据功法,药力三息化入体内,促使你们进入冥想,冥想中需要自己体悟,三天后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看看是否有天资不错的醒来?哼哼,我估计来也是白来。”
寻妄,只是建造精神领域,是一个修炼的缘由,人人都不尽相同,如果能成功塑造这个精神领域,那么就种下了修仙的‘因’。而仇恨、欲望等等皆是一个人修炼的因,这种因愈强烈,目的就越明确,之后才能激发一个人的意志与韧性。在修真世界里即便天才也是需要刻苦修炼的。
碰巧的是,落烊的目的十分明确,要在短期之内恢复身体上的残缺。这种生理缺陷的自卑感在**丝性格的人身上是有多么大的精神打击,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更痛苦。本以为上能横扫女王,下能智擒萝莉,可现在的身体,连YY都提不起兴趣,以至于他的怨念如滔滔洪水,各种决堤!
呼……,收功,前后只有六息。落烊睁开眼睛,一道精芒闪过随即消失。他感觉浑身的毛孔略微扩张,气流在皮肤间的动向能够轻松的感觉到,还有一股股丝丝凉意的灵气在四面八方的空间游荡,精神振奋,头脑清晰,呼吸间似有重生之感。
“那边那个!你……你怎么……”杜莫礼方才正在用神识向大家讲解醒来之后的一些变化,突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落烊。
“长老,我寻妄成功了没?我感觉到你说的那些变化了!”落烊欣喜若狂,自己仅仅三息完成基础修炼第一层次,这速度明显证明自己是个天才?他此时此刻只想到一句话代表他的心情,“无敌是多么,多么的寂寞……”
“成功个屁,你个熊蛋龟孙,废材中的废材,居然如此之快浪费了一颗寻妄丹。山门是要完了么,一代不如一代不说,还出了旷世蠢材。”杜莫礼破口大骂,气的直至额头微微出汗方才停止。
落烊听了辱骂,先是愣了一下,才从惊喜中回味过来,“长老,可是我却是感觉到了……”
“放你~娘的屁,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三天后过来么?因为有史以来,最短时间寻妄而归的天才就是三天。我说三天之后来那是本着负责的态度,你们这些人绝不可能如此之快。而你,居然仅仅三息,天大的玩笑,你是仙祖转世么?收起你的一脸无辜……”杜莫礼简直气疯了,侮辱之词一浪又一浪,还不让落烊还口,自己骂累才罢。
“可是长老,你就不想确认一下?我真的……”
“滚蛋,我看你是因为身体脉络上有残缺,导致不能化药入体,眨了一下眼睛就来消遣我。”
落烊还是比较能忍耐的,可是一听‘残缺’一词,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吗才残缺!”莽言一出,顿时有些后悔,一直叮嘱自己要隐忍,可是偏偏这一句触了自己的逆鳞,性情使然脱口骂了长老。
杜莫礼微微一怔,随后一挥,一个大巴掌掴到落烊脸上,“你个废材不仅骗我,还敢骂我?我会向内宗禀报,从今天起取消你外宗正式弟子身份,滚到药园打杂去。”说完这些,杜莫礼哼的一声,甩袖离开。
落烊倒飞出去撞到门上,满口鲜血,有些眩晕。他纵然委屈,但是骂了长老,心中郁气已出,虽然挨了打,可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冲动,忍了下去。
“去打杂就打杂,以后老子的修行也不需要你,反正寻妄丹已经服了。”落烊擦了擦嘴,望着还在冥想打坐的众弟子,眼神倔强的一挑,“拜拜了同志们!”
没多久,有弟子引领他来到药园报道,衣服也有记名弟子的粗布袍换成杂役服。“人家修炼都往上走,我是多倒霉,记名弟子还能被贬。”落烊自嘲道。
外宗药园原是座荒山,后来开垦置办些平常药材。不像内宗的药园种植成色较好的药草,外宗的弟子多是修炼功法,无暇搞一些副职,毕竟进入内宗才是最重要的。听说药园只有一个人在打理,一间山腰茅屋,巴掌大的菜地,一口甜井,数口大缸,一棵奇怪的歪脖树。
“呦呵,田园生活,怡然自得啊!别看你们今天闹得欢,日后让你们拉清单!先干一阵子,不行找个理由去交易会买功法行不行啊!切,活人能让尿憋死?”提到尿,又是一脸惆怅,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骂一句没脸,径直向茅屋走去。
落烊进了茅屋,屋里没人,扑鼻的酒气,杂乱的东西,一看主人就是个嗜酒如命的窝囊角色。落烊难得勤快,麻利的收拾一番,目的是给自己留个睡觉的地方。收拾了一会,觉得很满意,落烊寻妄之后,觉得身上涌~出使不完的力气,出去浇了浇小菜园后,随后拿了一本药典到山中散步。
这座药山不高,常年漫山遍野的药花,被人取名为‘花丘’。落烊拿着药典,边走边认,饶有兴致,天色微暗才回到茅屋。
药园的主人依然没有回来,落烊饿得慌,喝了一口倒在桌上的半壶酒。酒劲浓烈,火辣辣的针刺感从嘴到胃里,落烊打了一个哆嗦,头上微微出现汗珠。
“好浓烈的酒,咦?这味道里却有几味药草的气味。”酒水入腹一息,落烊觉得身体急速的吸收了药草的精华,驱走了伴晚山间袭来的轻轻寒气。身体瞬间又觉得很舒服,暖洋洋的,这种感觉让他突然开始贪嘴,一口接着一口,一晃就把剩的残酒喝光了。
“意犹未尽!意犹未尽!”落烊舔~着小~嘴,脸上已然出现了红晕,又过了一会儿,浓重的后劲袭来,支撑不住倒在草榻之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