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就是一个固执的人,临走还是把几本教科书放在床头柜。
林父不动声色将书收回了行李包,林琅看在眼里当没看见。云海大学,她已经选择了放弃!不是她要放弃,而是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去除了心中一切的念想,倒是能安心养病了!她想。现在她对自己说:我要做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把自己养得胖胖的,让伺候自己的父亲有成就感。
“琅琅,猪肝补血的,多吃点。”
“嗯!”
“琅琅蛋黄多吃啊。”
“嗯!”
每次吃饭父亲总是把最补的食物放满她的餐盒,她就拼命吃,看女儿这样吃,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每天要挂水吃药,她都很乖,手上全是针眼了,她从不喊疼。
哥哥和路慎好几天没来了,是不敢来了,他们不知道母亲走了,他们一定很怕母亲的盘问。父亲很忙每天陪她挂好水,会去买些水果或者滋补的菜送去饭店加工。
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得寂静了。
父亲去忙的时候,她会披上一件毛衣独自去乘电梯玩。静静的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点亮每一个数字,任电梯载着她上上下下,停停走走。午后的一段时间是医生的休息时间,这时候医院里人并不多,所以她就能这样任性。
可是有一天,她一个人看着那两扇电梯门打开合上的时候,她落泪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觉得很想哭,她转过身很伤心地捂着脸小声哭了会,最后又照着电梯的镜子抹干了泪才走出电梯。她原以为一些事选择了放弃会变得轻松快乐,可事实是放下了某些东西,心里空空的,那种感觉是如此落寞。
回到病房时,她吓了一跳。路慎坐在那。
“你怎么来了?”她问。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你在哭?”
“没有,我为什么要哭?”她反问,并躲避他的目光,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你的手还疼吗?”他指指她的手,他还记得被小护士弄痛的事。
她把手藏进了被子,摇摇头:“不疼了。今天你怎么来了?”
“下午没课,就过来看看。”
“其实你不必要一直过来看我的,我习惯了,我就是个容易被人遗忘的人。”她扭头去看窗外,窗外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就要下雨了。突然她发现他怎么没了声音,就转过头看。
他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她脑子里转了转,天哪,她说了什么?纯属是一句奇怪的,没经过思考的话。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他问。
“没有,怎么会讨厌路慎哥呢?你对我这么好。”她顿了顿说道:“刚才的那句话我能收回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怎么感觉你不快乐?是伯母又说你什么了?”
“没有,我妈妈回去了。”
“喔。”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午后总是有些慵懒,她靠在床头居然想瞌睡,也许是刚刚挂的药水起了作用。
“琅琅,你是个不容易让人忘记的人。”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这话有些绕口,她不是能理解,就抬眼看他。
可他却不再解释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你累了,你休息吧,这个是上次你说要看的,篮球在国外寄给我们的明信片,我找出来了。”他把那张卡片放在床头柜:“我走了。”他指指床底的水果:“你哥让我带来的,其实他是让我侦查这边的情况。我该怎么汇报呢?就说警报解除,伯母已经回家了。”
他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看着那张躺在桌角的卡,只知道路慎说着告别之类的话走了,当那扇门关闭的刹那,她已经睡意全无,伸手取了那张卡。
”啊——“她情不自禁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