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为考而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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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娲、伏羲、亚当还是夏娃?哦不,我说的是现实中存在的神。
考神,比如、、、呃,好像说不出来谁来,反正我认为就是每年摘得高考状元头衔的人;实在编不下去了,还是按你说的写一篇关于你的文章吧,来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近期的报纸,国栋站在我面前叨叨唠唠,好不烦心,着实是被他缠的没有脾气了。这都得怪建新,本来自己无聊时写写东西来抒发自己波澜起伏飘渺不定的情感,可他看了几章后就把链接发给国栋看,然后国栋也想做一次跑龙套的,我说最近没有感觉,写不出东西来
国栋大怒曰:“怎么会写不出东西,怎么会没感觉呢?当我站在这就是最好的素材;对了,记得描述的高大上一点”
我说:“要不要把你编成考神呢?”
国栋“也行,挺好”
我“呵呵,滚”
考试制度是一切制度里做好的。它能把人分为好多块,支配的我们反而不像是个人,像机器人?不好,太死板了;像汪洋支配大陆,一块欧亚、一块北美、一块、、、
比如,早上考代数下午考历史,在午饭前后的时间里,你得把不同的东西放到不同的空间里,中间做到不能有一点点联系才行;若把X、Y跟1640弄到一起,或者指宋朝的指数、明朝的分数,这想想都是极为恐怖的;清朝的状元要考到一百分耶。所以就必须隔开,然后才可以进入考场进行答卷;上午,你是代数,一切都是代数,你自己的姓都不知道了,甚至不晓得炎黄子孙,血管里流淌着全是X和Y或者是cos和sin,等到交完卷你就立马变成了历史,向来不知道代数是什么,1+1等于多少也不清楚;亚历山大、秦始皇、拿破仑、成吉思汗是你最爱的人,连他们的生日是某年某月某日都知道;反正你就是赴考者,赴考期间你别以为自己是会说外语的野兽,会吐历史的机器才是呢;
以上的话语歪理皆来自于国栋在高考前对我们的激情诡辩,我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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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结束,因才疏学浅未能如愿以偿的考进市一中,可又不想早早的放弃学业外出四海为家,还好父亲一直支持我的读书,然后就有些惭愧的报了市五中;那时一度认为自己不应该到这里来读书,因为学校出了名的学风差,从建校到现在也有好几十个岁月了,却未有一个学子能够考入清华、北大之流名校的。高一不懂世事,见识也是比较少,认为中国最厉害的大学就是清华北大复大南开了,这个念头知道我高三毕业才彻底的颠覆,可见我有多么的无知少见。
高一是住的学校寝室,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可以外宿,更加不晓得学校周围有那么多出租房都是给学生的。国栋,个子高高的,烫着当时我们最羡慕的头发,戴着一副眼镜,坐在床头边上怀里抱着一个吉他。当我和父亲推门而入,他礼貌的站起来对着父亲问候道:“叔叔好”然后又笑脸向我,一边帮我整理床铺,一边问我来自哪里,那个中学毕业的,我都一一做了回答;
下午将父亲送到车站,然后坐一路车回到学校已是天色将晚,拿着中午买来的军训服疲惫的爬上四楼,打开门宿舍坐了一群人,有个高的、个低的,有胖的、也有瘦的相互间聊得不亦乐乎,仿佛我打开门这个举动破坏了他们的氛围,又仿佛我成了一个罪魁祸首是了;
大家好,我叫张小柒
我主动向他们打招呼道,接着坐在我床上那个个子矮小戴着眼镜的斯文小朋友站起来主动向我介绍道:“我吴建新,来自白庙;他是冯星辉,来自安国;他是余国栋,来自、、、”我分别知道我高中舍友的基本信息;还是自认为比较有趣的,因为中考前我基本没来市区,现在可以见到这么多不是一个地方的朋友,想来也比较幸运。
正所谓:“生于穷沟山洼,无知地域宽广,海域深浅,便把良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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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第一次月考,国栋以总分740的分数据全校新生成绩第一,我大惊,回到寝室请教其学习方法,国栋的答案是随便考考就可以了,我心存抱怨,知他不愿教我,便欣然回到床上埋头呼呼大睡起来,梦中梦到国栋是我的三世仇人,而在这一世又被他追着杀,我一路逃跑之悬崖边,他率众追赶前来,我不堪受此磨难虽跳崖自尽,梦中惊醒。额头满是汗珠,怔怔回了回神看国栋好字伏案写东西,便有一惊,他未入睡,梦中焉有他何来?
下床洗把脸,建新和星辉因是周末回家还没有归来,其他舍友也没有在,寝室中只有我和国栋二人,无聊使然下走到国栋身边坐下问:“你一直看音谱,是喜欢音乐么?”
国栋说:“挺喜欢的”
“可是学音乐不是很费钱么?”我说
国栋良久不语,只是把放在床头的吉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拨了拨弦,发出阵阵响声。
国栋日渐沉迷音乐,不能自拔,文化课成绩越来越差,班主任常来寝室进行劝导,却没有任何效果,后来老师找了家长,果冻的父亲替国栋报了音乐培训班,国栋从此以后除了上课外又多了一件事,就是学习音乐,练钢琴;他在此刻是幸福的,代价是我们在以后的游玩时间里,少了一把吉他,缺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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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年轻,所以喜欢跟风;我们无知,所以认为那就是青春;
有多少个风花雪月的夜晚是我一起度过,我们坐在烤吧外的桌子上,喝着扎啤,吃着烤肉,吐着大话;
高二我和国栋纷纷搬出学校寝室,成为了外宿的一份子。当时搬出去的理由就是学校晚上十点断电,而我们要学习,我们要做作业,诚恳的理由下我们的父母选择相信我们,因此成就了我们晚上到网吧玩到十一二点才会出租屋睡觉,一年下来我的成绩还好说,国栋的成绩更加不可乐观;每当我们对他说起此事,他总会说:“我是艺术生,文化课只要考个四五百就好了。”我们都跟他一样乐观的相信这句话,因为他是艺术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高考即将到来,我们都在努力的冲刺当中,只有国栋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他专业联考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就像他年前从省城回来说的那样,我也许不适合学音乐;但是此时非彼时了,当时我们还回去安慰安慰他一下,现在我们只顾着高考,连安慰他的这个心意都没萌发出来,或者,刚萌发就被我们无情的扼杀在摇篮中了。
“兄弟,加油”
“加油,兄弟”
进入考场前,我和国栋、建新、星辉站在一起互勉,彼此都希望大家能考出一个好成绩,才不负自己苦苦煎熬的这一年,从这一别再见国栋却是分别时;高考结束,大家想着去崆峒山玩玩,散散心,犒劳自己一下,可怎么也联系不到国栋,那天从早上八点开始联系他到中午十二点也没消息,大家也没有了要去玩的心情,互相告别说等高考成绩出来再约;晚上回到家,拿起电话反着通话记录,小心翼翼的滑动着频幕,然后目光定格在135开头没有备注的号码上,这是国栋姐姐的,他上次那我的电话给他姐姐打忘了删记录。我播了过去,很快就有人接通,我先自报家门说是国栋的同学,然后问她国栋去哪了?得来的答案是国栋去了宁夏,随便聊了几句挂掉电话。
8月26日,我和父亲站在火车站门口。我要去上学了,我要去南方了;建新考到了山东,走的比我还早,所以也没有人来给我送行了;虽然表面如所谓,内心却有些伤感,即将告别脚下这块熟悉土地,去向远方;身旁却无一熟悉的身影来送别,掏出手机打开QQ,坐在椅子上给表姐发消息聊天,来驱散自己内心的忧伤。
在我正嬉皮笑脸和表姐打趣的时候,旁边传来“要走了,兄弟来送你”,我听到这个声音猛然抬头,没错了,不是幻觉,我的好哥们
我问国栋假期过得可好,考到哪里了?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可当见到他是我却什么都不想说;就像我给朋友的定义,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三四年不联系,一见面却不显生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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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栋选择了复读,我们都很支持他。电话中国栋对我说:“小柒,你真小气;你们都走了,却不给我点回忆的残影”
我沉默。
后来国栋与我的联系就少了起来,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我知道他可能是在冲刺高考,我不能打扰到他;大二的时候国栋考进了天津的某所大学,打电话向我报喜,我也替他高心;可这次复读成为了国栋的开始
大学期间考英语三级考了三次,四级四次;普通话两次,就练考驾照也是如此,科一一次、科二两次,还好科三科四顺利的过了,拿到了驾照
暑假回家,高中同学聚会,一些女生拿这些事情取笑国栋,国栋笑而不语;我问:“考这么多次的感想是什么?”
国栋回答说:“考而不死为神”
前段时间,国栋说他要考硕士生;我说你考完应该都快入土了吧;国栋说哪有那么夸张,这次他准备可充分了,我祝他好运;
建新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国栋考硕士以失败告终,并且准备卷土再来。”
我说:“他这那叫考而不死为神啊,他这就是神为考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