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千鸣与米胖便被尖锐的喊叫声激醒,公鸭嗓叫起来,在这黑夜里,听起来是那么的瘆人,吓人也就罢了,更吓人的是,这喊声如雷音一般,震耳欲聋。
“真是要命啊,这谁啊,这么早就叫人起床,叫的还这么难听!”米胖拿起枕头随手砸向门口,忿恨的说道。
千鸣也是皱了皱眉,翻转了身躯,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继续休息。
“嘭!”
一声巨响,只见千鸣与米胖居住的房屋大门,轰然碎裂,千鸣与米胖翻身起来,正好开骂,只见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黄衣青年,面带轻蔑之色,走到千鸣与米胖面前,贼笑道:“二位睡的还可好?要不要继续睡?”
千鸣与米胖正好开口,只见一个黑鞭忽然袭来,二人脸上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血痕,黑鞭余力把二人击退,撞击在土床上,激荡起阵阵土尘。只见黑鞭灵性十足,攻击之时,有一黑蛇之影吞咬灵魂,甚是歹毒。
剧烈的疼痛使二人在地上惨叫连连,不停的翻滚,好不凄惨。千鸣此时方看到,屋门之外的空地处,有数十人整齐地队列,其中有几个人的脸上也是血痕累累,想来与他二人一样,遭到了鞭打。
“怎么?还要继续睡?还不起来给我去外边站外排队!”黄衣青年看着二人无动于衷的生瓜蛋样,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黑鞭,咆哮道,口水混和着口臭喷在千鸣与米胖的脸上。
千鸣与米胖毫无表情的看着黄衣青年,相互搀扶着走出屋门外,站在了队伍的后方。脸上的血痕火辣辣的,还伴随着撕裂的疼痛感。
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照应着空地上的数十个少年,每个少年在望向黄衣青年手中的黑鞭时,都是面露惧色,想来这个黑鞭给他们都留下了不可遗忘的伤痕。
黄衣青年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抚摸着黑鞭,心中一阵得意,武力镇压,果然是很有效果啊。
“你们这些新来的生瓜蛋子,别以为找了关系,交了好处费,就能够过上好日子,你们是来干杂活的,是来为仙人干活的,所以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吩咐,如若不按照吩咐完成工作,轻则没有饭吃,重则驱逐出御剑宗,想来你们费劲心机抓到的进去仙门的机会,不会白白浪费的。”黄衣青年围绕着数十少年,走来走去,看到面容姣好的女子,趁机揩油,被揩油的女子,满脸羞红,双手用力的拧着粗糙的麻衣衣角,羞赧的用眼角给黄衣青年抛眉眼,看到不顺眼的,便是一脚踢过去。
“现在对你们进行重新的分配“也许是对这群人感觉到无聊了,黄衣青年慢条斯理的打开手中的竹书,毫无表情的说道。
“谢小苗,去种灵草”
“多谢师兄!”刚才抛眉眼的女子听到自己被分配到种灵草这种简单的任务,心中一阵窃喜,此工作,不仅轻松完成,运气好的话还能够被宗门中的长老收为童子,能够成为童子等于已经是进入了长生的门槛,谢姓女子不由得对黄衣青年更加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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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人陆陆续续的被分配到不同的杂役工作,或重或轻,大家在看望谢姓女子的时候,眼中无不露出羡慕的神情。
“千鸣,去火灶房!明天开始要在灶房开始做饭之前把一百口锅的水烧好,否则不得吃饭!”
“米胖,去劈柴!”
千鸣二人低声应称,但是看向黄衣青年贱嘻嘻的黄脸以及周围的人看向二人的同情的眼神,千鸣觉得自己好像被推进了大坑,大坑,大坑。
千鸣与米胖二人被重新分配了住的地方,一个在杂役处南,一个在杂役处北,往来需要数日方可见面一次。
“千鸣,你要加油!为了米村!”
“为了米村!”二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相互拥抱,米胖头也不回的向北走去。
“记得去看我,千鸣!”米胖在走了几步之后,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摆摆手,走进了迷雾之内。
千鸣看着米胖潇洒的和自己分别,莫名的一阵失落,一阵孤独,肩头的重担让千鸣在感到沉重的同时,也让自己多了份责任。仙路漫漫,还未入门,却已精力如此多的苦难和悲伤。
千鸣以为得到了御剑诀,就可以修炼仙术,就有了报仇的利器,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竟然是烧柴。
时间不长,夜幕降临,一个身体瘦弱的灰衣少年带着一脸疲惫的神情,推开房门走进,他看到千鸣后一怔,仔细的打量一番,便不再理会直接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千鸣也不在意,他知道明天要起早,摸了摸肚子,从包裹里拿出一些烧糊的玉米,这些食物是千鸣与米胖在来御剑宗前准备的,米胖子胖,二人被分开时,千鸣偷偷的在米胖的背包里,把自己的那一份,几乎都给了米胖子,因为米胖是他的弟弟,千鸣怕米胖会饥饿。
玉米很甜也混合着一些糊味,千鸣吃了几口,这时躺在对面的少年身子一动,起身直勾勾的盯着玉米,吞了几口唾沫,低声道:“给我一个行么?”
千鸣立刻拿出两个扔到对方床上,看着包中不多的玉米,笑道:“我这里不多,先紧着你吃。”
少年立即抓起,狼吞虎咽的吞到肚子里,随后连忙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一口喝干,叹道:“小爷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哥们,谢谢了。对了,你叫什么?被分配到什么工作了?”
千鸣报出姓名及分配的工作,少年一听,顿时愕然,失声道:“千鸣啊,你悲催了,火灶房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说道这里,他满脸担忧,沉重的说道:“哥们,我叫田丰,已经在杂役处劈了七年的柴了,每天都吃不饱,你那火灶坊的活比我的工作还要糟糕,估计你能一周吃上一次饭就不错了”
说完,田丰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千鸣手中的玉米,千鸣苦笑,打开包裹,又递过去几个玉米。
田丰连忙接过,吃了几口后不好意思的说道:“千鸣,你还是自己留点吧,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杂役处的周扒皮一肚子的坏主意,等你明天干活就知道了,,他简直就不拿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当人看!”
“周扒皮?”千鸣一怔,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鞭笞自己与米胖的的那个黄衣青年,觉得他比较符合这个称呼,可心里不知到底对方说的是不是他。
“啊?你没看到他?就是负责安排记名弟子工作的那个男的,他也是记名弟子,不过因为有人在外门当差,所以他才能够在在此当差,本事到没有什么倒是手中的黑鞭厉害异常,身穿黄衣,长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跟个讨债鬼一样,每日天不亮就扯着公鸭嗓子叫我们干活的那个混蛋,私底下我们都叫他周扒皮。”田丰喝了口水,咬牙切齿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