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一路溜回住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这些小孩住的都是大通铺,少数的几个独立的床位都被有势力或者年龄比较大的侍奉奴仆霸占了,景墨的位置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
她回来的时候大多数小孩都已经睡了,而她那个原本就窄小的铺位早就被别人挤占了。
景墨微叹了口气,四处看了看,见景千怡和白芬芳都有独立的床铺,白芬芳大概是穴道刚解开不久,正躺在床上歇息,几个小孩在帮她揉肩捶背。
景墨径直走过去,白芬芳立刻警惕地坐了起来,戒备地盯着她。
“这张床是我的了。”景墨懒得跟她废话,说话直接了当。
“死丫头,你别以为你今天使妖法暗算我,我就会怕你!”白芬芳叫嚷道。
“妖法?”景墨轻嗤一声,“你可是圣殿的侍奉,什么妖法的话也敢说,如果这话传到监事大人的耳朵里,小心他拔了你的舌头!”
监事的名号让白芬芳瑟缩了一下,景墨跟以前那个软弱胆怯的样子完全不同了,随便几句话就能捏到人的软肋。
但她作为这一届侍奉奴仆中最大的一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住的,当下冷笑道:“你少吓唬人,我今天就让你在监事大人面前张不开嘴!”说罢转头命令旁边的奴仆们:“给我揍她!”
那些孩子们得了命令,立刻就将景墨围在了中间,这些孩子每天做着粗重的活计,还要忍受监事的责难,一心都想着将来能被地位尊贵的大人选去伺候,早就没了寻常孩童的天真善良,对于弱者向来都是毫不留情地打压欺辱,而瘦弱矮小的景墨一直都是他们欺负的对象。
景墨看着那些围过来的孩子,他们中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却各个都是面露不善。
她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也好,让他们知道她景墨不是好欺负的。
在这群孩子的眼里,景墨明明还是那么矮小瘦弱,但给人的感觉却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总是低着头缩在角落里,被欺负的时候就哭着求饶;而现在她挺胸抬头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明亮如星,樱唇挂出一个不屑的冷笑,似乎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小奴仆们对视一眼,为首的两个抓住景墨的衣服,就要把她按倒在地上。
就见景墨的身体忽然诡异地一旋,抓着她的两个人被带着前冲,收势不及直接扑倒在地;景墨脚步不停,横腿绊倒第三个人,又狠狠撞进第四个人怀里。
不过短短几瞬,本来围攻她的七八个小奴仆全部被放倒在地,各自挣扎着爬不起身来。
景墨径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白芬芳,开口问道:“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拉你下去?”
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的武学基础,但凭借前世的经验,就算是围攻的奴仆再多一倍,景墨也自信可以应付。
白芬芳怨恨地瞪着她,不甘心地下了床,走到大通铺那边看了看景墨原先的“床位”,指着旁边叫张瑾的小奴仆道:“这里我睡了,你收拾铺盖走人。”
被挤到要跟景墨作“邻居”,张瑾自然也是常年受欺凌的,她的铺位只比景墨的宽一点,白芬芳把她赶走,两个铺位合在一起,倒也宽敞。
只是张瑾却连床铺都很难找到了,想也知道,她本来就被迫缩在角落里,现在铺位被占,这里地方本来就紧张,谁愿意让她挤过来?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自然不会有人同情她。
景墨躺在床上惬意地舒展身体,回头看见张瑾还抱着铺盖一脸委屈地站在地上,她微微皱眉,对白芬芳道:“让她回去睡觉。”
白芬芳不敢不听景墨的话,只得十分不情愿地挪出一小块地方,张瑾感激地看了景墨一眼,把铺盖勉强挤进了白芬芳腾出来的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