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景墨醒来的时候,苏慕白还没有醒。
她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仍然被苏慕白搂在怀里,少年颀长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身边,力道并不紧窒,却形成了一个翼护的姿势,像是孩童护着最心爱的玩具。
景墨略一回头,他沉睡的容颜就落进她的眼中。
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如蝶衣一般轻轻扇动,俊美而苍白的面孔在初晨的光线下透着一种淡淡的莹白,睡梦中也微微抿起的薄唇和蹙着的眉心又给他添了几分忧郁。
自两人相识以来,她已经见他使用过木系、水系、风系甚至光明系的魔法,以这样的体质还能动用斗气,足可见他天资卓越。
如果不是那血毒,他该有怎样无匹的耀眼。
景墨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自惭形愧?”苏慕白忽地开口问道,吓了景墨一跳。
景墨立刻往后缩了一些,问他:“你醒了为什么不说话?”
“嗯……”苏慕白闭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慵懒的沙哑,低沉着嗓音道:“被你吵醒了。”
景墨不信:“我根本没发出什么声音。”
“我如果说对了……”
“你想怎么样都行!”景墨想了想,又补充道:“但你要是说错了,你就得让我治疗你的血毒,怎么样?”
“好。”苏慕白说:“你的呼吸。”
景墨愣了一下,“呼吸?”
“嗯。”苏慕白懒懒地说,“你的气息喷到我脸上了。”
景墨的脸颊瞬间微红。
苏慕白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瞳澄如秋水,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他看向景墨,目光中带了点点狡黠的笑意,“丫头,你输了。”
景墨心里气闷,她虽然习惯性地放缓呼吸,但如此近的距离当然还是会被察觉,她怎么没想到!
景墨答道:“愿赌服输,你想怎么样?”
苏慕白沉吟片刻,“条件现在不提,等我想好了再说。”
景墨心里警惕:需要花费时间去思考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输的是她,也无可奈何。
床上两人各怀心思,就在这时,一团金黄色的绒球跳上床来,正落在两人中间。
两人一惊,细看时原来是小黄。
苏小黄很愤怒,这两个人舒舒服服地睡大床,让它自己憋憋屈屈地缩在苏慕白的轮椅上睡了一夜,好不容易天亮了,他们居然还不起床,赖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它好饿,它还想上厕所!
苏小黄在两人中间使劲扭着身体,景墨失笑,刚要安抚,苏慕白已经伸手抚上了它背上的绒毛。
“饿了?这就给你弄吃的……”
苏慕白话音未落,只听响亮的一声“噗——”,然后苏小黄迅速挣脱苏慕白的手,敏捷地跳下床去。
一股恶臭迅速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景墨单手在床边一撑,身体越过苏慕白以不亚于小黄的敏捷CD凌空翻下了床,站在床边捧腹大笑。
苏慕白已经在第一时间给自己撑起了一个风系的小结界,小黄的排泄物没能沾到他身上,但味道飘散那是免不了的。
他看着笑弯腰的小丫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被褥都要你来洗的么?”
“……”景墨瞬间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