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出去之后就跟着其他人继续干活,一天的忙碌,晚上解散之后她照例甩开其他人,溜进后厨房拿了些吃的,躲在大殿的角落里吃完,又按照《穹珑心法》练习了一遍呼吸吐纳,才站起身来往住的地方走。
刚到门口,她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小奴仆们忙碌了一天,现在正是难得的放松时间,所以平时住所里面都是吵吵闹闹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景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她上前推开门,一进去就看见那个矮胖的王监事领着几个粗使杂役站在里面,大多数小奴仆都噤若寒蝉,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只有几个人站在王监事面前,其中就包括白芬芳。
景墨心里的不安更甚,而没等她观察清楚形式,白芬芳一眼看见她回来,脸色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惊喜。
“监事大人,就是她!”白芬芳指着景墨迫不及待地喊道:“就是她偷了召唤师大人的东西!”
偷东西?这么低级的栽赃陷害亏她想得出来。景墨暗自摇头,已经在心里思考怎么样祸水东引了。
王监事转过脸来,俯视着景墨,喝道:“你胆子不小啊,连召唤师大人的东西都敢偷!”
“我是冤枉的……”景墨急忙申辩,一抬头却看见王监事手中捏着一个素白的瓷瓶子,正是苏慕白给她的伤药。
“那你说说,这瓶上等药粉你从哪得来的?”王监事根本不认识瓶子里是什么,只是粗略一看瓷瓶做工精细,瓶壁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就觉得里面应该是上等的药品。
况且偷窃召唤师大人的东西这可是大事,如果处理得不妥当连他都是要受牵连的,所以就算瓶子里是清水,他也必须要严加惩处!
“这是……”景墨哽住了,她根本还不知道那名少年叫什么,何况她这瓶伤药确非凡品,不像是少年能够拿得出来的东西——万一他也是从非常规的渠道拿到的呢?
再说今天上午,少年那冰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她就算说了实话,少年也未必愿意承认了。
景墨一个迟疑,已经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机,王监事眉心紧皱,白芬芳更是在旁边添油加醋:“监事大人,景墨她身为侍奉奴仆居然敢偷召唤师大人的东西,如果不严加惩罚,大人一定会因为我们圣殿管理松懈、放任奴仆为所欲为的。”
而且这件事最后多半会赖在他的头上,最后很可能连他监事的职位也保不住了。王监事想到这里双眼微眯,狭长的三角眼里现了杀机。
他狠狠地一挥手,命令跟来的粗使杂役道:“把这个小贼给我抓起来,我亲自带着她去向召唤师大人请罪!”
杂役立刻上前把景墨的手臂狠力折到后面,押着她跟在王监事的后面往大殿走,景墨顶着具小孩子的身体,几乎是被那个高大的杂役拎着走的。
她暗自咬牙,明白这次是真的麻烦大了,本来她想先在圣殿住一段时间,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环境再伺机离开的,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恐怕她等会就得找准机会开溜了,否则按照圣殿一贯的严厉规定,自己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