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手里的匕首闪着银光看起来一点不像杀人的工具,最起码在苏尘手里没有杀过。女孩看也未看匕首一眼,只听一声冷哼,她四周的灵气一层层收缩又放开就像一只巨兽的呼吸,直吹的四周尘土纷飞,伴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猛地冲向前去。
苏尘想要翻身躲到一边,可是灵气层层包裹而来犹如海浪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他手里一掐诀施一个引火的符术,可是拳头大小的火焰面对对手铺天而来的灵气犹如杯水车薪。他只觉一股巨力推来身体便如风中枯叶一般仰面倒去,还未落地女孩已经跳起来抓住了他的脖颈。
未等女孩用力苏尘抬着丹田灵气虚弱着道:“姑娘是谁,为什么杀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女孩,一张口便后悔了。
小女孩一手抓着苏尘,另一只手掐着法诀引着灵气在指尖跳动,眸子里闪着奇异的色彩道:“化灵之术本就不该出世,谁想要得到它我就要杀谁。”嗓音稚嫩悦耳,不带一丝感情。
苏尘本没指望对方回答,听了这话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道:“什么化灵之术,连听都没听过,我才不想要呢。”
“等你知道了就晚了。”女孩一边说着,手里已经用上了力。谁能想这女孩看似单薄力气却大的惊人,苏尘感到脖子一紧像被一把钢钳夹住,嘴里出声不得接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到嘴角。生死关头苏尘的丹田灵气也汹涌起来,朱雀鸟和鬼头印有所感应也齐齐发力放出缕缕灵气涌向周身,这一下苏尘再也无法忍受“噗”的一声竟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一下身上如压了万斤巨石般一丝也不能动弹。
苏尘徒劳的挣扎着,只等着面具女孩纤细雪白的双手把他拖进死亡,就在这万念俱灰之时突然颈上的力道缓缓松了开,女孩竟把手拿了下来。苏尘勉强抬头看去,只见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衣袖上染着的紫色血迹——当然这是苏尘的——眼睛里满是怅然之色,在那里孤零零站着和刚才的强势完全判若两人。
“这血……孩子……你……你竟然修的无生妙诀……”女孩喃喃两句竟长叹一声,道:“既是同病相怜之人,我又何必为难呢。”谁都能听出话里的悲哀和沧桑。
苏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咳嗽几下又咳出不少鲜血,嘴里满是血腥味还有点苦涩,忍着痒往地上吐了口血沫,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血变成了紫色?
此时小女孩裸足轻踏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咦”一声,竟招手把地上那亮银色匕首摄了过来,在手里反复端详几下自言自语的说道:“银霜剑竟然断了,黑井又跑出脏东西来了吗,看来岛上也不太平啊……”她语气里满是疑惑,感叹了一句便拿着匕首出了殿门。
“永远不要试图拿到化灵术,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着女孩丢下的最后一句话苏尘不禁打了个冷颤,手撑着站起来拾起扔在一边的信封一看,地图、铜币、给秦家家主的信都静静的躺在里面,各自拿出揣在怀里,正打算引动灵气疗伤,内视一番之后当真惊愕万分,原来身上受的伤竟然恢复如初了。苏尘当然不知道朱雀源血蕴含着强大的生命精华是世所罕见的疗伤圣药,虽然现在他不能真正控制其中强大的力量,但是幽冥印帮忙压制了暴戾部分的灵气使他可以初步释放朱雀血的疗伤能力。
怀着复杂的心情苏尘从右边的偏门出殿,踩着松林里厚厚的泥炭,深一脚浅一脚的留下一溜脚印。山下江边,迅疾的水流拍打着岸边,岸上形态各异的怪石遍布。苏尘辨认好方位拿出地图看看,不到十里便是悬江城。悬江城下江水绕城而过,江水里盛产的一种红线鱼是西越修士梦寐以求的灵物,不过由于西陵宗的管制普通修士只有去黑市才能买到。
经由殿里那一番折腾苏尘早已睡意全消,脸上摔的伤口还在疼浑身也木头似的。先到悬江城再说吧,苏尘这样想着,西面的江水仍在湍流从苏尘他们上来的地方倒挂而下,越往东行江水却平静下来夹在山间缓缓而流,苏尘一面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一面沿江向悬江城而去一点也没注意到江中咕咕冒起的水泡,更不会知道江底藏着的秘密。
绝风城外那个破烂的小木屋里今天又来了四个人,他们当然不会来喝茶因为没人会觉得这里是茶肆。花家的符师仓风南就是其中之一,此刻他捧着一个黑色的漆盒弯腰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有点难以置信,他挠了挠头回身对站在一边的花旭岩问道:“三公子,这人真的是白青枫?”
花旭岩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袍,袍子的袖口一朵金色小花清晰可见。看着仓风南脸上跳动的肥肉花旭岩着实觉得有些可笑,“这家活果真除了吃什么也不会”,他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白青枫,仓符师您都问了三遍了。”
也不知道仓风南有没有听见,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蹲下臃肿的身子——像一个大号的糠掉的番薯,熟练的翻开尸体的一角衣襟露出一块焦黑的皮肤。尸体上一道道细细的纹络以这块黑皮为起点扩散全身。仓风南作为一个三境的符师其实早就看出了白青枫的死因——万灵归宗符,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朱雀源血绝对没有这张符篆价值高,谁又会做这种明显赔本的买卖呢?
“白青枫死的太蹊跷了,这事还得找到司马家那丫头问问,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对师徒也派人找找,朱雀源血说不定还在这三人手上。”仓风南蹲在地上对花旭岩吩咐道。
花旭岩正等的不耐烦,一听胖子竟在那对他发号施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听他轻哼一声,没好气的道:“仓符师说的这些弟子已经派人去做了,符师看这一顿就只看出了这个,也真是奇人了。”
仓风南肥肉一抖站起身来,道:“更多的老仓我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事关重大我得回去亲自告诉家主才好,三公子不过练气修为知道多了反而是坏事。”论修为他高出花旭岩甚多,此刻他竟然以平辈相称也算给足了花旭岩面子。
花旭岩也不回话,把袖子一甩对身后的两名西陵宗弟子问道:“野云渡口封了吗?”
“启禀公子,根据您的吩咐已经传音了悬江城灵液司,这会儿八成是封了。”
“好!走,去悬江城。司马映柔回东晋一定要从那过,我们就去来个守株待兔。”花旭岩兴奋的道。说着冲仓风南一拱手,转身出了门。
“能有万灵归宗符的人会好对付?看你不踢到铁板上。”仓风南眯眼瞧着花旭岩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
苏尘走不过半个多时辰便遥遥望见了依山而建的悬江城。白浔江绕过半个城池才直直流向西去,江面不甚宽上面漂着几艘船只。江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清对岸只是隐隐看出些高低起伏想是连绵不断的青山。苏尘无心赏玩景色只是走马观花的扫视周围,江畔三三两两的坐着近百个普通渔夫打扮的百姓脸上堆满倦容,有时候走出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往江面望望。江边泊着许多小船,桨撸等物都还是湿的应是刚用过不久。
苏尘肚子饿的叫唤一心要进城找吃食,脚步不停的来到悬江城下。悬江城的城池并不厚重,粘土堆成的灰黄颜色像极了苏尘吃过的黏糕。两个看门的修士穿着泛青色的短袍,袍子上两个红色小鱼首位相接盘成一圈便是悬江城的管理者五宗灵液司的标志。
恶昏了头的苏尘进的城来随便在街角找了个卖包子的小店。店里几张桌子油腻腻的摆着些碗碟,只有几个大汉坐在里面吃着。苏尘顾不得许多,现在无处可去正好可以在这里坐坐。
就在苏尘狼吞虎咽的时候突然感觉眼角一跳,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苏尘觉得一阵头大,揉揉眼睛正想接着吃,突然一声悦耳的少女说话的声音传进脑海:“悬江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午时不走必遭祸患。”竟是有人在给苏尘传音。
苏尘心里突突一阵狂跳的左顾右盼一圈,可是店里除了几个大声说话的大汉并没有另外的人在,正觉奇怪间他用余光往门外一瞟却是一个身穿黑衣的普通少女正朝他神秘的笑着。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苏尘一下子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他不想再这样被蒙在鼓里,躲在纱窗后面看戏的感觉真的太差了。可就这起身的瞬间苏尘眼里恍惚一下,再看门外时那个脸上有几个雀斑的少女竟凭空消失了。
街上人本就不多也没有什么遮挡视线,苏尘两步来到街上,街上包子味,咸鱼味卖鞋的味道被春天温吞吞的风吹的到处都有,站在有点空荡的街道上虽然白日当空苏尘还是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少女刚才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搞的苏尘心绪难平。
离包子铺不远便有一个客栈,苏尘要了一个二楼的房间,房间相当的简陋没什么特殊的陈设,床板也硬的出奇。少女的话显而易见,不管是威胁还是忠告苏尘都不能置之不理,而且青云宗远在千里之外还是抓紧赶路要紧的,他打算先休息一番便出城东去。
那个提醒苏尘的黑衣少女其实还没有走远,离苏尘所在的客栈仅有几个街角的距离她正和一个五宗灵液司的修士低声交谈着,两人所在的地方不过一个极窄的巷子两边一排高高的旧木房,石头砌成的巷道被阴影盖起来湿滑湿滑的看不出形状。
“师姐,您今天可来迟了。”灵液司的修士一幅中年面孔看起来比少女大上不少却称呼少女为师姐。
少女的脸有点僵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话里却有点嘲弄的道:“遇见一个你们感兴趣的人。”
“我们?不应该是咱们嘛。”
“花家要灵液司找的那对师徒还真有一个在悬江城。”少女有点漠然的道。
“老的还是小的?你是怎么……”
不等中年修士说完,少女突然打断道:“离那个小子远点,他可能是司马家的人。”
中年修士感觉浑身一冷有点将信将疑的说道:“不会吧?除了司马映柔这个妖女司马家的人一般不会走出黑蚀之山的。”
“信不信由你,司马家那几个疯子我还是见过几次的。”
中年修士低头赔笑,道:“师姐您别误会,我怎么会真有心给花家办事呢,我就是问问。”
少女话锋一转,道:“管你真心假心,这次事打听好了吗?”
听见少女询问中年修士突然把身子一低压着声音道:“钱司主会在酉时出关。”
少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有点狡黠的道:“花家人一来这老王八果然出壳了。”
“还望师姐多加小心。”中年修士垂眼看着自己鞋上的泥土,颇为客套的道。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左手一翻掐了个法诀只见身影晃动间竟光影般消失了。中年修士抬头看了看四周,眯起眼睛自然的走出了巷子。
渐渐的日上中天悬江城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更清晰地轮廓。歪歪斜斜的街道穿插纵横,把本就不大的悬江城分成一块块街区,苏尘在其中快步而行一心想着快点出城到野云渡去,行不多时就听见城外人声嘈杂就似赶集一般甚至听见了几声修士用灵气催发的喝叫声。
苏尘心头疑惑赶紧几步穿过了东城门,只见一群群人聚集在城外,有行脚的贩夫走卒、有锦衣华服的贵介公子也有五大三粗一身黑肉的江湖汉子甚至有携家带口出门投亲的落魄文士,总之各色人物全堆在离野云渡不远的江边。江水在此处绕城北上不远处就有一座石桥通向对岸,江岸直直立起几艘大船停泊其上,悬江城一边的桥上数个灵液司修士正拿一幅影身图一一比对着要过桥的修士。
苏尘不知就里夹在人群中一直往前挤,他个头不大被一大群人裹挟着右走一点左挨一步就像个随波逐流的浮木。他从午时开始等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勉强接近上桥的长队,伸出头往桥上张望见一左一右两个灵液司修士不紧不慢的拿着影身图挨个排查。太阳逐渐偏西,又过了约半个时辰苏尘才来到桥边。
透过阳光苏尘正看见修士手中影身图上的三个人形,竟是他、师傅还有司马映柔,他心里骤然一惊也不顾人群掉头便挤了进去。中年修士抬头正要询问哪成想还有来了又走的主转念便已想明,一纵身抓了上去口中对身后的几个修士喊道:“快抓住那小子!”可他终归慢了一分,苏尘在人群里已经挤出了数丈。
守桥的修士一走谁还有心排队全都探着身子往前挤去,趁着这股乱劲苏尘逆流而上提着灵气使劲往前冲。身后的数位修士都有心立功一个个不管不顾追向苏尘,好在几人都只有练气期的修为还不能飞行,在人流里始终和苏尘差着几丈远。江上船中灵液司的修士看岸上乱了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几个机灵修士的掏出身上的传音符向空中一扬只听一声厉响响彻江畔……
这一声响当真惊天动地不仅惊动了大半个悬江城就连江对岸树林里的鸟群都吓得四散飞起。在密林深处的一个幽僻小径上苏岳林也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偏头凝神细听一阵隐约听出了是传音符的声音,地藏境相师的直觉已臻至化境他刚忙叫住前面的司马映柔道:“我徒儿可能有难,我得回去一趟。”
司马映柔停下脚步回头道:“先生确定?”
“总得回去悄悄,我这个徒儿可宝贝的紧。”苏岳林大有深意的道。
司马映柔明显同意,嘴角一翘兴奋的道:“哈,早想会会钱文弓这个老妖怪了!”说着两人便折道返回了悬江城。
此刻苏尘挤在人群中躲避着从后面追来的修士,虽然对方修为比他高上一些可挤在人堆里并没有施展功夫的地方,几个人只急得汗如雨下可不论多着急始终和苏尘差着些距离,有几次甚至跟丢了。刚才在船上的几个修士也赶了过来,从人群的外围追捉苏尘,苏尘迫不得已只能向悬江城一面逃去。
前面是悬江城高大的城墙,后面是六七个灵液司修士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苏尘能对付的苏尘就只能向城门处跑。城门下有两个守门的修士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刚才的传音符却听的一清二楚,两人正紧绷着神经看着周围情况见苏尘亡命奔来便伸手去挡,哪想苏尘竟一压身子灵活的从身边闪了进去。这两人修为其实在苏尘之上只是见苏尘一身野小子打扮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小贼,此时看见苏尘竟似有修为在身立时便收起轻视之心,两人一掐诀中指齐齐指向苏尘,只听“嗤嗤”两声两道灵气波瞬间像苏尘射去!
苏尘直觉背心后两道劲风袭来连忙侧身去躲,可他到底修为低微只稍稍晚了那么一分灵气波从身侧擦了过去,两道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还好伤口不深苏尘忍住疼痛脚下虎虎生风钻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刚钻进巷子苏尘便傻了眼只见前面一左一右两个灵液司修士已把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原来苏尘刚闯进城门便被不远处巡街的修士盯上了,如此前前后后不下十人且修为都高上他一些,真的如羊入虎穴马进狼群哪还有脱身的道理。
苏尘心思如电数转之下也觉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让眼前两人让出生路再说,只见他伸手往怀里摸出一沓淡黄色纸条猛地往前一扬,接着双手交叉手式变换之下竟结出一个简单的符印。符印是赤砂谷特有的秘术,普通修士只会结术印而不会结符印,前方的灵液司修士不知道苏尘修为高低此刻见到苏尘竟会符术心里惧意横生,两人双手不停出指短短一瞬间也发出数道灵气波可面对苏尘用符印点燃的纸条也是杯水车薪而已。只看纸条化为的一团团火球漫天般砸向两人,其中一人眼疾手快两手一叠结出一个元气盾,另一人却被火球结结实实的砸中,一声闷声惨叫之后便倒地不起了。
趁着这手忙脚乱之际苏尘飞身一跃蹬着墙壁便跳了过去,谁料此刻他灵力消耗殆尽落地后竟然收势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仅仅一瞬间的耽搁后面十几个灵液司修士就追了上来,不说此时苏尘灵力无几就算以前他也不是这十几人的对手,刚挣扎着站起来后方已有数人冲来抓他肩头,苏尘咬牙提起一丝灵气翻身去躲其中一人却双手一动结出个蓝莹莹的术印,术印化为两道冰柱急速飞来,还在空中的苏尘来不及变招只觉肩头一阵剧痛整个臂膀就麻了,入体寒气顺着经脉而行已提不起灵气御挡的苏尘从空中直直坠到地上。
街巷的石板上有种江边城镇特有的味道使苏尘胃里一阵作呕,他用手扶着凉凉的石板想要站起来可寒气让他冷的发抖。突然丹田里升起一股暖流沿经脉缓缓而来,正抵住侵入体内的寒流,苏尘惊疑片刻一挺身便站了起来,他虽没有灵气可用但力气还在,用另一只手抓住肩头冰柱发力一拔,忍住钻心疼痛大喊一声道:“不怕死的都来吧!”
本来就窄的巷子里这一声喊分外的响亮,灵液司众人被苏尘气势所慑全都站在离他几米外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微风从巷尾吹了过来一寸寸敲打着两边的人,苏尘一只手还在微微颤抖,仅仅片刻的对峙让他觉得时间像停住了一样亘古绵长。朱雀源血散发的暖流自主御挡着侵入体内的寒流,这股强大的力量并不听从苏尘的引导即使他已经岌岌可危。现在没有人能救他了,除非发生奇迹。
终于有一修士抬指掐诀发出一道灵气波,灵气射来苏尘除了坐以待毙外已别无他法,没有灵气的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里变换身形躲避攻击,还好对方并不想取他性命灵气只是击向了膝盖,他只觉腿弯一麻便跪在了地上,众人争功心切纷纷向前跳来,苏尘把眼一闭心也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声声少女的吟诵声从脑海传来——
“朱雀之血,藏于幽冥。
提灵冲关,抵死相从。
引术于心,发于中冲。
……引来的朱雀血最多持续半刻,切记切记。”竟是在教苏尘如何运用朱雀血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