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在夜色中挣扎了下的颍校尉闻言后挥剑呵斥秦军士卒撤退,至于那孟校尉死活也不再顾及,领着残余士卒往北边缓缓退去。李必看着几百士卒聚在身旁后直接吼道:“我等皆为关中子弟,拿出气势来!不要堕了大秦锐士的威名!”
“吼~吼~吼~”这剩下的士卒也明白自己是为了袍泽断后,至于生死也顾不上了,打着鸡血般的吼叫起来,更加疯狂地砍杀,对着士卒劈头就砍,也不顾及身上的伤势。李必看到这般场景后更是大吼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这是大秦战歌,所向披靡的战歌。闻言后的士卒仿佛回到了战国那时大秦开拓疆土千里,豪灭六国的拼杀时刻,开始附和将军,高唱声开始响起:“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一时间竟然压着几倍于自己的敌军冲杀上去,弄得英布大军刚冲下去的士卒一下子被打蒙了。
“困兽犹斗!”蒲俊见此情况冷声道,安抚住身边惊慌的部将们后,传令道:“司马你带人去先给我围困住这部秦军,副将何在?”
一人单膝跪地抬头回禀道:“末将杨刑在!”蒲俊看着这位脸上有道刑疤的魁梧汉子后,沉默了下道:“立即率两千士卒追击秦军十里,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杨副将闻言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点兵。
“慢着。你是跟随君上最先的一批老人了,剩下的兄弟不多了,记得看好自己的性命!”蒲俊忍不住说道,两千士卒追击剩下的几千秦军士卒,深怕被反咬一口。
“放心!蒲大哥,某会照顾好自己的!”杨刑扭头回复道,笑得有些吓人,随即大吼道:“左校尉部何在?随本将去追击敌军!”
不消片刻,杨刑聚完兵从缓坡上杀向溃败敌军。正奋力拼杀的李必瞥见这一幕后,直接大吼道:“休想!”旋即引兵准备拦截住。可是前方却是英布重甲盾兵抵抗住,不让他和剩下秦军步卒离开包围住的圈子!弄得李必气得直发抖,怎么能让敌军追击撤退的同袍呢?不然自己留下断后又有何意义?开始疯狂地用人命突破一条血肉小道。
突然抵抗的力度减小了,又看见两边的敌军重甲士卒将铁盾重重地硾在地上,陷下几厘米深,又有铁盾架在上面遮住视线,形成一条八尺左右的人为道路。众位秦军将士提起心来,李必更是眼孔一缩,明白对面敌将用军阵对付自己,将自己和剩下的士卒围困起来,甚至要斩杀殆尽,便大吼道:“小心!”刚说完,两侧的上方的铁盾提起,冒出密密麻麻的兵戈长矛。“噗呲!”入肉声不时响起,有甚者身上被刺中好几回!铿锵声,金属交织抵挡声不时在耳边萦绕,一不留神,李必的大腿上被刺中,发出惊呼嘶叫,但李必毫不犹豫抓住刺来的长矛棍身,一咬牙哦,将一个士卒拽了出来,挥剑划过脖子,又拽了过来做肉盾。
回头看着身后的士卒,更是呲牙裂目。看着部下被刺中,长矛拔出后倒在血泊中的无力感瞬间涌出。“啊!”大吼一声,猛地将肉盾砸向铁盾,准备杀入其中!身后的士卒一见主将如此,心一横将袍泽砸向铁盾。
“可惜了!”不远处的司马伍足看到这情景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句:是条关中响当当的汉子!旋即拔出挂在腰间的利剑,说道:“本司马来会会他!”
“嘭!”砸在铁盾上,有些砸地太轻,只见尸体重重砸在上边,留下个血迹便滚在地上,但也有砸开的,力道之猛使抵住的英布士卒猝不及防,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留出一个大缝隙;秦军士卒亲卫立即挥剑刺入,防止好不容易砸开后被合拢上。可惜刚刚跳入,还不及挥剑、刺出长矛;下一刻,十几支冷森森的长戟已经毒蛇般刺到,变成个刺猬。随即将其扔出阵中,丢给中间小道,又合拢上被砸出的缝隙。
看得李必皱着眉头,抵住脚步冲入;举剑警惕再次出现的兵戈长矛。身后不足百余士卒更是三三背靠背,提防不测。突然前方的铁盾撤开,出现一个铠甲手执长枪的甲士。
“当阳君帐下先锋别部司马伍足来会你!”说道后,疾步向前拖着长枪在地上杀去。
李必心中一沉,竟然是英布反贼到了,难怪输的不怨。不过不再言语,冷眼看着冲杀过来的伍足。身后的士卒更是担忧不已,准备前去抵挡。李必却是摇了摇头!
“好机会!”伍足瞥见李必右腿正不停地滴着血,裤脚怕是早已染红;直接就是一记横扫。“嘭!”李必毫不犹豫地后倾在地上躲过杀招,又挑开伍足刺向自己左腿的长枪,咬牙吃痛地站起来,晃了晃身子,沙哑道:“哼!这凭什么本事,趁本将受伤时斗将!还有本将为上将军章邯帐下左校尉营五百将主李必!”说完后,突兀地刺了过去,似乎身上没有伤,腿脚灵活。
伍足听完这话,有些脸红羞愧,停住了攻击;没有想到李必突然挥剑砍杀而来,大惊失色中横枪抵挡。李必看到这招式,嘴角微微翘起,就是这时候。愣是弯曲身体,将砍杀之势变为横劈。
“嗞啦”护住的绑甲被劈开,伍足的小腿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血开始涌出!李必轻蔑地一笑,这就是自己存活的本事!看着对面将领后退几步跪在地上,脸色惨白,长枪掉在地上开始放声大笑。秦卒看到这幕后更是呐喊:“威武!威武!”
得意完后正准备咬牙站起来,取其首级!却是眼前一黑,没有料到自己这么被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