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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擅退者杀

看到着火的营寨木门,英布也不气馁,果断斩杀了几个四处乱窜引发混乱的小卒,道说:“给我撤到后面的第二道泥墙上。”

没错,前面的木墙是五天内赶制出来的,虽说有六米高百米宽,但终究不牢固,而这堵泥墙只有三米的高度,四十几米宽拦截与南边出口最狭窄处,是利用石头和淤泥等费了许久才筑成的。但两堵墙间隔只有十米,这也就是炳校尉没有发现霹雳车的缘故之一。

过了一刻后,火势逐渐熄灭,正攻破木墙的秦军正纳闷,为何只有火势惊人和木墙外掉落的几十个盗匪,隐隐中看到远处缓坡上还有座泥墙,暗骂真是狡猾。

牺牲了三百余秦军士卒攻破寨门的雷喜正准备大开杀戒,听到有士卒说道:“校尉,对面还有座泥墙。”

简直是气打不一处来,盗匪就盗匪,建立营寨也就算了,竟然还学大城池建立内外墙,这该死的英布竟然如此狡猾,还有章邯那该死的家伙为何要赠兵法给他,这都让他学会了,回咸阳必然要想赵相国检举罪证。眼神有些不善地望着前面的泥墙,小眯着,冷声说道:“弓箭手,立即用火箭射。”

“雷校尉,火箭已经用尽。”站在旁边的炳校尉看到弓箭手无奈的表情,轻声提示道。

“那就用弩箭射。我只要他们压制住盗匪,让他们抬不起头来。”雷校尉冷声笑了笑,暗道大秦军队真正的攻城拔寨威力在最后呢!

“诺”弓箭手闻令立即开始射击。

炳成不懂陆战,也不好提出见识,于是在旁边默默看着。

雷喜见弓箭手压住泥墙上的盗匪后,转身对身后手执长矛的士卒怒喝道:“长矛兵何在?”

“在!在!在|!”五百余长矛兵听到主将问道,立即大吼道。

“很好,现在本校尉今日看你们的了。”雷校尉看到举起长矛,又齐声回复的士卒,脸色满意地说道,随后又侧身向泥墙处挥剑一指。

子当探头见不远处的秦军挥动长矛暴呵,立即扭头问英布:“公子,秦军这是为何?”

同样看到的英布也是迷惑住,摇了摇道,说道:“我也不知怎回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静制动吧!”

但随后的一幕真是惊呆了:

“呵”,几十个士卒退向远处几步,爆喝一声后冲刺十步,随即将手中的长矛抛出,“嘭”“嘭”随着泥土的掉落,泥墙上一米处深深陷入十几支长矛,随后又有士卒重复动作插在泥墙一米五,两米,两米五左右的高度。

“给我立即登泥墙。”瞧见差不多后,雷喜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令士卒攀爬,又命令士卒用撞木撞击大门。

看到这幕的英布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办法来登上泥墙,至于大门已经被巨石堵了,也不用担忧,皱着眉头,明白自己还是大意了,又看了看旁边的堆积的石头,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脸色阴沉说道:“给我用石头砸,立即砸秦军。”

英布喝令士兵小心举起石头,然后狠狠地砸落下去。不断有攀爬的秦军被石头砸中,一时间哀号之声响彻整个山坡。那些攀爬中被马上砸死的士卒还好说,死了就死了,一死百了没什么痛苦,可是那些只是被砸伤的秦军却倒了霉,掉落下来后,身边如兔子一般乱窜躲避石头的同伴成了他们的最大敌人。因为打战时同伴根本顾不了他们死活,更是发疯了般的将他们挡在身前,任由他们被石头砸中,哪怕死了都被当成人肉盾牌。有个屯长见状,死死往靠住泥墙不动,却是后背作痛——原来那被石头砸中面门的士卒倒下时是本能往前载去的,结果握在手中的短剑无意捅到了屯长的后背......

堆积在泥墙上的石头并不多。放下的倒木刺也没用,正是秦军实在是太多,当有第一个站稳在泥墙上的秦军,那么会有秦军陆续地爬上来,不稍一会儿,已然有几十士卒占据一小块泥墙,脚旁边有秦军士卒的,有英布手下小卒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死了的咕噜噜的冒着血泡,没死的凄惨叫唤着,断胳膊断腿到处都是,跟处屠宰场似的。肚子叫长矛挑穿的不在少数,有的肚子破了还在跑,结果肠子掉在地上拖出去老远。有个好像凶神下凡的秦军士卒端是勇猛,先是肚子被盗匪小卒用长矛剌穿后,竟然将漏出来的肠子连着泥土直接塞回肚中。尔后袖子一撕狠狠在肚子上一勒,便又提着短剑刺向盗匪。只可惜还没刺几下,终就还是受不住,“扑通”倒地,当面的小卒也没叫他这么折磨而死,很是麻利一刺,胸口处出现个窟窿,给了他个痛快。

英布见有秦军爬上来站稳脚跟后夹杂与手下小卒厮杀,不能立即赶下泥墙,那么自己这群人即将覆没在即,到时谁也别想活。立即对左边待命的阎丘说道:“我交代你的事快去办,后路就靠你了。”随后亲自提剑冲向那段泥墙,亲卫们立即护卫两旁冲杀过去。

阎丘听令后立即点头率着两百小卒远处。

而泥墙下的雷喜见有士卒攻上泥墙,占据一段城墙后,命弓箭手停止射箭,大吼一声:“随我登城”,立即提剑前去登城,主将奋不顾身自然令得手下士卒为之鼓舞,“诺”一声后秦军紧随雷校尉不要命的往上爬,哪怕是踩着同伴的尸体也要冲上去。

“杀!擅自撤退者,杀!”

子当是剑术大家,但没有领兵本事,于是英布便叫他做了自己的亲卫屯长,这会见英布身先士卒,担忧公子安危,急得在后叫唤几声,想让英布退下来让他们这些亲卫在前面开路,可是英布却丝毫不理会,情急之下,一劈,一撩。两名秦军士卒顿时丧命,随即越到英布前面冲杀。

“让开,我是头领,岂能躲在后面。”英布见此暴怒,大声呵斥。

“不让,正是因为公子你是我寨子中的几千人的头领,所以我子当不能让。”刺死一个士卒,压住剑,子当扭头大声倔强地说道。

一听此话,英布更是恼火,挡住暗中刺来的长矛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处置了你。”

“杀了我也不让,我答应过老妇人保护公子好好的。”身上沾满肉血的子当毫不犹豫地又大声说道。

“那好,你右,我左。”英布沉默了下,随后妥协道。

“嘿嘿,得令”见英布妥协后,子当嘿嘿一笑,闪到右边,继续挥舞利剑。

而登上泥墙后已连杀数名盗匪小卒的雷喜此时浑身浴血,胡子也是沾满鲜血,正杀得痛快,瞥见几十米处士卒被杀的缓缓后退,当真是惊怒不已,狰狞着挥剑便冲向挡在他前面的盗匪小卒,一剑就砍断了对方的胳膊,嘶吼着:“随我杀”。

主将用命,部下哪个敢不卖命,在雷校尉的带领下,秦军接连杀死几十名身边的盗匪,竟令得一些没多久投靠的盗匪胆寒,不顾英布严令纷纷往后退去。

这几百的盗匪终究不是自己经过半年操演命令行止的手下,平常**练的服服帖帖,都是些山野农民、猎户,做了盗匪,但只能欺负平常默首,打劫路经商旅谋生;这帮人打顺风仗,还会痛打落水狗;可真遇上硬仗,色厉内荏的本性便流露出来,如他们被围剿时的表现一样,一见秦军林间搜捕严密,滴水不漏,便都生了惧意,四处逃窜,昨日见击退秦军后又是大放狠话,今日见如此阵势,下意识的便不愿将小命丢在这里。

最初只有几个人往回跑,结果没多久便有十几人一起往回跑,这当中大半都是新投靠的盗匪,有几个是稀里糊涂跟着一块跑的小卒。而坚持不退的都是自己手下的精锐。

看到手下竟然开始掉头跑,英布自然是怒不可遏,可在秦军的压迫下他根本无法分身去弹压那帮溃卒,只能暴喝道“本公子说过,擅退者死!”,以免被秦军趁势一举突破。

后退的人见到英布正提剑率众人杀过来,几个小卒立即转身杀敌,但新投靠的盗匪有疑迟咬牙回身杀敌,更多地被秦军吓住朝英布那跑去,有个盗匪竟然急地往外跳下泥墙,顷刻间被秦军剁成肉酱。

瞥见不远处有盗匪胆怯撤退后,雷校尉大喜,副将也是惊喜连连,二人督率着手下士卒拼死向前突,抢占了一块十米宽的泥墙段,开始左右出击,这对英布来说有些残忍,因为胜利的天平正在向秦军倾斜。

正有些焦虑的英布不知该怎办,随即仔细瞧见远处的大秦将领是雷喜后,英布毫不犹豫地说道:“雷喜,我英布来会你!”

正督促士卒的雷喜听到有人喊道,随即一看,原来是英布那贼首,立即阴笑地说道:“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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