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有组织的撤退,所以并不混乱,这队士兵也不是牵制燕国的主力部队,也没有紧急行军。
对于这只部队来说,只是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
现在已经即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是以各个部门,都在清理场地,埋锅造饭。
看到几个士兵,拿着兽肉已经出去,听着外面人喊马嘶之声,马闯也是孩子心性,随后就跟了出去,眼前的一幕,使马闯愣了一下,只见八匹高头大马,上面坐着八个大汉,穿着闪亮的盔甲,虽然长相各异,但是各个都是英姿飒爽,明显都是军队之中的大人物。
马闯还算机智,挑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面善的大汉,上前哭诉:“那几个士兵,抢走了我的兽肉。”一边用手指着那几个拿走兽肉的士兵。
那是马闯仅剩的兽肉,现在一起狩猎的小伙伴都已经没有了。
以后狩猎对于马闯来说,已经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那是马闯仅存的生存资本。
如果只是被士兵抢走,马闯还不敢出言,但是如今看到军队的高官,瞬间就有了主心骨,希望这些高官能为自己出头,讨回赖以生存的几块兽肉。
哪知这个千夫长只是把头一侧,似是在欣赏远处的风景,脸上却是罩上了一层寒霜,其他的几个千夫长也是各有表情,有一个的眼中,明显已经有了杀意。
那几个抢去马闯兽肉的几个士兵,并不是这个千夫长的手下,是以他也不会去管别人该管的事,而且士兵做这种事,在军队中太普遍了,自己管了,不但会得罪同僚,而且还会让所有的士兵都心生怨言。
跟得罪这些人比起来,一个乞丐似的少年的几块兽肉,自然是无所谓的了,这些千夫长久居军中,这些利害,不用想都清楚,能在部队之中,做到千夫长的位置,不仅仅是作战英勇就可以的。
“你说谁抢了你的兽肉!”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方脸大汉,明显也是一位军官,接口说道。
这是一个百夫长,看到他穿着的服饰,久居战区,马闯倒是知道的,不过听到其不善的口气,在联想到那些高官们的态度,也是害怕起来,颤抖的用手,指向了那几个拿走兽肉的士兵。
“就是......他们。”马闯的声音里,已经明显的带出了哭腔,停停顿顿的才说完这几个字。
“我们当兵吃的是皇粮,岂会抢你的什么兽肉不成。”
一边说着,这个百夫长连瞅都没瞅那几个士兵,抽得自己的腰刀,直接就向着马闯砍了下去,正中马闯的脖颈之处。
马闯的头已经直接被斩落,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你还诬赖官家,抢了你的兽肉吗?”已经把马闯杀了,这个百夫长嘴里还在絮叨个不停。
这几个士兵,就是这个百夫长的手下,平时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种时刻自然会维护他们,而且这种抢来之物,这个百夫长自己也没有少吃,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在军中这种事极其普遍,但是一旦自己的长官,真的认真追究起来,难免自己都会被牵连,落得个治军不严的罪名。
所以这个百夫长仗着自己在军中作战骁勇,屡立战功。先是用语言抵赖,随后来了个杀人灭口的死无对证。
周围的人,心里都和明镜一样,当然都是各自有自己的想法,那些跟这些士兵有仇有怨的,虽然人人都做过这种事,但是依然希望长官能查下来。
大多数倒是心情平静,只怪这几个士兵运气不好,这样的事,被举报到了长官那里,既然大家都士兵,也都做过这样的事,推己及人,居然甚是同情这几个士兵。
那八个千夫长也是和众人一样,都是一丘之貉,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大多数都是在那等着,看那个士兵们的主管千夫长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一声响亮的断喝,打断了这一幕,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瞪着一双能杀死人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杀了马闯的百夫长,由街边远处走了过来,走到半途就拔得了腰间的短刀,一副拼命的架势。
这人自然就是由蛮荒赶回来的乐山,转过街角时,正看到那百夫长挥刀砍下的一幕。
乐山这几年和这些少年相依为命,相互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最初遇到黑背铁狼这种不可抵抗的蛮荒野兽时,大家只能逃命,都是迫不得已,无论是谁留在那里,都会是白送了性命。
待有能力斩杀黑背铁狼之后,自然也会有替兄弟们报仇的愿望,至今对于跑掉了两只黑背铁狼,还是憎恨不已。
看到马闯被斩杀时,心底的愤恨可想而知,没想到马闯逃出了黑背铁狼的围攻,回到了小镇,居然还是被斩杀于此。
斩杀黑背铁狼的经历,也给了乐山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勇气,在心底已经发狠,无论面对什么,定要为马闯报仇雪恨。
“那人诬陷士兵,已经被就地正法,难道你要对抗官兵不成。”
一个在途中的士兵,向着乐山喊话,手里拿着一把制式铁戈,已经移动脚步,似是要把乐山拦下来。
这些士兵十几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惯了生死之事,又有哪个是真正怕死的,自认为就是此事确实处理不当,也应该由长官发落,又岂是外人可以染指,如果真是如此,那士兵岂不是任人都可以欺负,何况对方只不过是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
哪知乐山理都没有理他,依旧是死死盯着那百夫长,自顾自的前行。
至于马闯的死亡原因,乐山连听都不想听,在心里已经认定马闯是冤的,试想那么多的孤儿,哪个不是战乱中的士兵造成的。
“你真是个顽儿,还怪人家杀你们。”
见到乐山对于自己的话毫无反应,这士兵已经失去了耐心,一边说着狠话,一边就横起一戈,就向着乐山的脖颈斩了下去。
那乐山见这一戈斩来,提起手里的短刀,就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