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禾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夜景,这个城市灯光璀璨,高架桥上的汽车像划过夜空中的一道道流星。夜风徐徐的吹来,吹的她的长发轻轻飞扬。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木推开门,站在她的身边。两人默默的站着,都没有说话。
“小禾!”子木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子禾转过头,脸上很平静:“木木,也许这就是命。”
子木一把抱住子禾,紧紧的,难受,说不出的难受,想哭,却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
子禾耸动着双肩,一点点温热滴到子木的手臂上:“也好,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爸爸妈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气个半死了,也不用担心外公外婆对我们失望之极。”
“小禾——!”子木嘶哑着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或许这真的是命吧,就算有勇气冲破世俗枷锁最终还是逃不出命运的轮盘。
“好了,木木,我想去旅行,明天就走。”
“不——!我不想放弃!”
“我也不想,可是我们没得选择了!她说的对,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自私到伤害了身边所有爱我们的人。”
“小禾!”子木终于哭出来了,声音凄迷,让人感觉心碎,“你准备去哪里?”
子禾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推开他,右手捂着嘴巴和鼻子,向着房间里走去,离开前留给他最后的一个微笑吧。
子禾坐在车站里等车,没有人来送她,这是她要求的,因为她不想哭着离别。
玺年在候车大厅奔跑,一排排的座位寻找着子禾的身影。
终于看到一个穿着粉色上衣的女孩卷曲着腿,坐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
他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跟我回家吧!”
子禾抬头,看着他。
玺年点点头,回视她:“走吧!”
子禾摇摇头。
“先跟我走,明天开始,我带着你环游世界!”说完,玺年伸手拉子禾站起来。另一只手去提她的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拒于千里之外好不好?”
“不是,你走了,你家公司怎么办?”
“还有我爸呢,我向我爸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个月我就带你到处玩,换句话说,你就当陪我散心也好。”
玺年送子禾回到原来给她住的地方,子禾说有些累,想休息下,就去睡觉了,可能是这几天真的累了,连午饭都没有吃,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起来还打着哈欠,就接到玺年的电话,说他正在楼下等她一起去晚饭。
子禾走到窗前,玺年的车正停在楼下门口。她整理了下,然后下楼去。玺年载着子禾上了高架桥,子禾从车窗往外眺望,底下一片璀璨,彩色的霓虹灯闪烁,高架桥上的车辆灯光像流星一样,像在流动,四处闪烁,街上各色灯光交相辉映,简直是光的海洋。
玺年侧头看了她一眼,叹气说:“子禾,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令我印象深刻。为什么我平时这么用心的去讨好你,为什么你都无动于衷呢?可见,芳心难动你告诉我要怎么努力呀!”
子禾抬头看他傻傻的一笑说:“别开我玩笑呢。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芳心不芳心的。”
玺年笑而不答,专心的开着车,偶尔看一眼身边的子禾。
玺年带她进了一家酒店,然后很熟络的进了一个包间,这里似乎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包间的位置很特别,一面是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的很高的一座大楼,大楼周围璀璨的夜景。大楼的液晶屏上正在播放着广告。
玺年把菜单递给子禾:“你来点吧。”
子禾看了眼菜单,这里菜单,名字都很有创意,就是因为太有创意了,所以她一个菜都不认识,于是又把菜单递给玺年:“还是你来吧。”
玺年也不推迟,随意点了几个菜,他知道,子禾还是喜欢随意一点的气氛。
菜还没上来,玺年对子禾说:“看外面!”
子禾起身,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到对面大楼的显示屏上满满的栀子花正在盛开,这是子禾最喜欢的花,她喜欢它的香气,浓郁而清新。
栀子花开完后,显示屏上出现几个大字:子禾!你要天天开心快乐!
子禾贴着玻璃往外看的出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玺年不知何时将她困在玻璃窗和他之间。子禾转过头,似乎可以闻到他的呼吸。玺年将身体一点一点的压近,头慢慢的伏下来。子禾睁着双眼,突然笑了,将这缠绵暧昧的气氛破坏殆尽。玺年似乎有些懊恼的说:“你怎么这样啊,电视剧里不都是闭着眼睛的吗,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子禾笑嘻嘻:“我想你是逗我玩的。”
玺年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自嘲的说:“子禾,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哪有,你的魅力可强着呢,我是太害怕了,怕你的红颜粉丝们把我大卸八块了。”子禾玩笑的说。
很少看到子禾能这么开心,玺年如沐浴春风,这顿饭,他吃的很开心。
子禾发现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会留下后遗症,虽然人已经醒了,但是浑身发软,绵绵的像水一样,提不起精神,没有一点力气,只想无止境的睡下去。
手机偏偏不识相的响起来,还不停的震动,有些刺耳。她懒懒的不愿动,任由它响了半天,最后实在是被吵的心烦意乱,才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索,闭着眼睛含糊的说“喂。”那边一听她这种声音,便笑说:“都几点了,还没有起来。”
子禾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然后继续软软无力的说:“我没力气,起不来。”说着又闭上眼睛。
玺年笑说:“快快起来来,我带你出去玩。”
子禾懒懒的说:“我还想睡觉呢,还是不去了吧!”
玺年继续催她:“怎么还在睡?快出来,我正在你楼下等着呢。”
子禾这才彻底醒了,一把掀开被子,踩着鞋子探头往窗外一看,果然看见玺年的那辆宝马静静的停在过道上。连忙洗漱穿衣,有些不满的想,为什么每次老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过来呢!
子禾起来洗漱穿衣,然后随意的清理了下头发,就下楼了。玺年见到她吃了一惊:“这么快?”
子禾没好气的说:“那我让你等上一个小时?”
玺年在阳光下看着她不施脂粉的脸,透明如玉,似乎发出一层淡光,不由得有些走神,然后笑说:“等你,几个小时我都愿意。”
子禾掩住嘴唇,轻轻的打哈欠,眼睛里连带着涌出一点水光,弄的睫毛有点湿,只懒懒的说:“你怎么每次都不问我的意见,自己跑到楼下来了?”声音还带有些刚起床的低沉,如微醺的香甜的糯米酒。玺年怔怔看着她,随即笑说:“我每次都是为你好,好不好!”
子禾站在那里没动只问:“去哪里玩啊?”玺年只是连声催着她上车。
子禾疑惑的上了车说:“到底去哪里啊?不能说吗?”玺年笑而不答,开着车直往高速公路上走。子禾看他越开越远离开市区,连声问:“哎哎哎,你这到底要去哪呀?”玺年在收费站停下来排队交钱,伸手从窗口拿过找回来的零钱,转头笑说:“等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