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围观的邻居们,挤进屋里,屋里一股浓重的酒味。爸爸正揪着妈妈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打。这么多围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进去阻止或是劝解。他们只是站在门口交头接耳,或是指指点点。
妈妈狼狈不堪的在爸爸的手底下挣扎,却偏偏不求饶,还不依不饶的刺激爸爸:“我就偷人了,我就偷人了,你把我打死啊!我看你今天敢不敢把我打死。”
听到这话,爸爸更加气愤,一个巴掌重重的把妈妈打趴在地上。那时候的自己,跑过去,扑在妈妈的身上,哭喊着求爸爸不要打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爸爸嘴里骂着:“你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就这样,爸爸离开了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爸爸回家来过。
爸爸妈妈没有离婚,就一直维持着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邻里的大人小孩统统对妈妈指指点点,说她不守妇道。甚至在小时候,还有人骂她是个野种。她不知道,那时候妈妈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和谁好上了,至少她到这么大,没有亲眼看到过。许多次想开口问那天的事情,每次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可能那是妈妈不可言说的痛,这么些年来,妈妈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她都看在眼里。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很想有一个人,能给她温暖安定的家,永远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理想,最大的愿望。
她以为子木就是这个男人。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子木,那时候,爷爷生病住院,没有钱交医药费。虽然爸爸打了妈妈后,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但是那天晚上,妈妈还是给了自己一张卡,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妈妈还是不计前嫌的从娘家那边借来钱,让自己送去医院给爷爷交费。
自己从ATM机出来的时候,就有男人跟踪她,她很害怕,那人果然抢走了她送去给爷爷治病的钱。就在那个时候,子木就像太阳一样出现在了馨黑暗的世界里。馨觉得全世界都开始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只是个错觉,原来子木并不是她想要找的那个人。不!如果没有子禾,那么子木就会是那个人,对不对?
很快馨就把所有的矛头都针对子禾。子禾才是唯一的敌人。
馨想——子禾,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和子木一起,过的很好。只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一切都变成了我不想要的样子。
就在馨想的出神的时候,子木的手机响了。馨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小禾”两个字,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再下面是子禾的照片,那是子禾的自拍照。歪着头,嘟着嘴,睁着大大的眼睛,直视着摄像头,样子可爱至极。馨感叹:真是漂亮啊。但是越漂亮,馨就觉得越可恨。她突然有一种想法,她要报复她,是她抢走了子木,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她勾引自己的哥哥!
馨按了接听键。
“木木,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子禾的声音,馨没有说话,想——上天真是不公平,这个女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连声音也这样勾人魂魄,真是个狐狸精。
“木木?你听的到吗?”
“木木?”
然后那边电话就挂了,没几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馨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她把子木的衣服一件件的脱掉,然后自己躺到他的怀里,再把角度调整好,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还特意带上那几朵红色的印记。
然后用彩信,发给了子禾。
发完馨就笑了,想着那边痛苦不堪的子禾,她就觉得开心。
子禾又打了三次电话,都被那边挂断了。
正准备再打过去的时候,收到了发来的彩信。
照片上,子木没有穿衣服,和一个女纠缠在一起,女的没有拍到脸,但是看手饰和身材,子禾知道,这个女的就是馨。
子禾慢慢的坐下来,坐在地上,双膝弯曲,然后把头靠在膝盖上,闭上眼睛,任凭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几分钟后,子禾收到一条短信:
“你真是个自私的人,你为了自己想要的就完全不顾一切,有考虑过子木的感受吗?你可以不要脸,难道你要让子木也跟着你不要脸?让你的爸爸妈妈也跟着你不要脸?”
......
第二天,子木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侧边躺着的馨不由得一阵发呆。馨被身边的响动弄醒,默默望他一眼,起身把衣服穿好。
馨轻声开口:“昨晚……”
子木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呆呆地把目光转到一旁——看到洁白的床单上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看着子木的表情,馨哭了,泣不成声,一股涩意从胸口弥漫到鼻腔,她没有半点做戏,是真的伤心,她这么爱他,原本两个人都即将订婚,做这种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就因为子禾横插一脚,却要用这种心机手段。她的第一次,幻想了无数次的美好第一次,竟然用自己的手指终结了。
子木双手捂着脸,馨看不出他痛苦的表情,只听到他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会负责的。”
馨看着子木起身穿衣,慢慢止住哭泣。还能怎样呢?她有些灰心地想,虽然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不过已经达到了目的。他没被抢走,始终还是她的。
从旅馆里出来,馨挽着子木的胳膊,“你昨晚说有事情和我说的,搞得很郑重其事的样子,现在和我说吧,什么事?”
子木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的必要了。”
“哦?是这样吗?没事就好,那我们下午一起去看婚纱吧,离订婚的日子没多少时间了,婚纱还没选好呢。”
“好。”子木只是默然的回答着,也看不出是不是只是出于本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