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天气有点阴阴的,子木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子禾一下挡在他前面。
“怎么了?”他的话刚问出口,手忽然被她一把抓住了。
“走。”子禾说。
“干嘛?喂!你别拉我呀,我还有事……”
“不许去!”
“你都不知道我去干嘛,同学生日叫我一起去给她庆祝下,为什么不能去啊?”
“就是不许去!”子禾霸道的说,“和我一起去街上吃小吃去!”
“我都答应了她了,这样不好吧?”
“你是陪她还是陪我,你自己选择吧!”子禾说完,放开抓着他的手,气鼓鼓的走了。
子木无奈,从后面追了上来。
在街上,子禾胡吃海吃的吃了好多东西,冰淇淋、丸子、油炸……
“别吃了,你这样胡乱吃这么多,小心吃坏肚子。”子木提醒她。
子禾不理,继续吃各种小吃,心想,吃坏了才好,让你紧张死。
果然,从街上回到家,子禾就如愿了,觉得肚子不舒服,上了几次厕所后,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子木摸她的手发现已经冰透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进房间拿了块毛毯给她盖上,又去找了药,倒了开水过来。
“木木,我难受!”子禾睁开眼睛。
“叫你别乱吃这么多东西,看吧,吃坏肚子了吧。来,张嘴,吃药。”
吃了药,又喝了热水,子禾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两小时又上了三次厕所,这时她的脸色已经苍白。
子木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去医院吧。”
子禾一点力气都没了,子木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的时候,她全身软得像豆腐似的。
无奈,子木把她背起来。子禾脸枕上他的肩,贴到他的脖子,一股暖流传来,她总算清醒了点。
这时候,子木已经背着她打开门,往楼下奔了。
外面较凉,被他背着冲下楼的时候,子禾能感觉到一股凉风迎面而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感受到背上人的变化,子木将她往上托了托,低声安慰道:“医院就在附近,你再忍一忍。”那低低地声音随着风传进她的耳朵里,恍惚间,风似乎没有那么凉了。
到医院的时候,门诊已经下班了,子木背着她找急诊、看医生、化验、配药、挂水……等子禾终于挂上点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时候,医院里都没几个病人,随着点滴顺着针管挂进静脉里,子禾的脸色总算有些好转,脑子也没刚才那么混沌了,见子木为了她折腾到现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木木!”
“恩!别说话,枕我腿上再睡会吧。”
“你累吗?”
子木摇头:“不累,别说话了,睡吧。”
…..
背着子禾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子木怕子禾半夜有什么事情,就把她背到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或许是生病太累了,子禾从医院到家,直到子木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都睡的死死地。
给她盖好被子后,子木也觉得很困,就在旁边躺下来,侧着脸,看到子禾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给自己盖上被子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身边的子禾还在睡,不过气色已经好很多了。子木突然想起昨天答应馨的事情,昨天连招呼都没有打,到现在了。
于是子木打了个电话到馨家里。
“喂?”电话接通了。
“喂,馨吗?”
“是我!”这是子木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馨的心砰砰直跳。
“馨,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昨天去了医院,所以…”
“什么?你生病了?那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子木还没说完,馨一连串地问题脱口而出。
“不是我,是我妹妹生病了,我带她去了医院,在医院打点滴,所以,昨天没有去帮你庆祝生日,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的,你又不是故意的!”
“那……那你没等太久吧?”
“没!我才等了十几分钟就回去了!”她说着,急忙捂住话筒,又打了个喷嚏。馨昨天从下午三点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要不是实在怕黑,估计还要等更久。
高二暑假到来,长流约子木、子禾、瑜去他家里玩。子禾从来没有去过爸爸的老家,很兴奋,一直缠着子木问:“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啊?”
“老大,我就八岁的时候去过一次,我哪里记得啊,就记得在山上,很高的山。”子木摊摊手。
“那时候,我怎么没有去啊?”子禾问子木。
“好像那时候你生病了,没有去。”
“……”
一开始,尹蓉听子禾说要去老家,是不同意的。子禾就一直撒娇耍赖皮的缠着尹蓉,最后尹蓉无奈,只好一再的嘱咐子木,照顾好妹妹。
踏上去往长流家的长途客车,开出市区后就进了山路,经过几个隧道,开上盘山公路,九曲十八弯,把子禾甩的七晕八素直想吐。
好不容易熬到站了,子禾慌忙跑下车,吐了一地,相比较,瑜就好多了。
“车站到我家还有两公里的路,都是小路,车子开不进去了,我们只能步行。”长流说。
“木木,好晕。”子禾抓着子木的手臂摇摇欲倒。
“上来吧!”子木蹲下了。
“嘿嘿!”子禾笑着趴到他的背上。
然后子木就背着子禾,跟着长流走了两公里的山路。
“妈!我回来了!”长流对着蹲在门口挑种子的中年妇女喊道。
长流母亲闻声转过头,一个看起来年约50的妇女,满脸的沧桑的皱纹,粗糙开裂的手背,黑白相间的头发,扎乱的盘在脑后,用一个细绳子系着。
她看到长流,站起来,麻木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向着长流小跑过来。
“妈,我回来了!”长流。
长流母亲接过长流手里的一个大包裹:“流啊,可算放假了回来了,妈可想你了。”
“大伯母。”子木对着她喊了一声。
长流母亲转向子木,楞了片刻,然后露出黄灿灿的牙齿,笑呵呵的说:“你是子木吧?快来快来!别站这,进家里来坐。”然后伸手指着自己的家,一栋由泥土筑造的二层房子。
“恩,我是子木,大伯母。”子木点点头。
“哟,你背上的小姑娘是谁呀,好漂亮哦。睡着了呢!”长流母亲指了指子木背上的子禾,“是子禾吗?”
“恩,妈,是子禾。”长流接话,“还有我同学也来了。”说完,指了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