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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兰儿打人

半晌午时分,顶着炎炎的烈日,将军府众人齐聚府门口,以准备迎接当家家主回府。虽然迎接队伍并不算隆重,只是府里家人的出迎,但就是这简简单单地出迎站位,却暗含着府中两大阵营的交锋。一旁是势大的长夫人耀武扬威,一边是嫡夫人与蓉夫人的联合抗争。望着敌对人数众多的长夫人阵营,这些我必须牢记的危险面容,顿时让我感到很是苦恼。就在我感觉压力巨大的时候,街道的尽头走来了一对人马,却是将军父亲的行队到了。

父亲的行队缓缓抵达府门口,我急忙随着身边的众人拜倒,恭声道:“恭迎将军回府。”

骑在那庞大剑齿虎背上的父亲,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跨身下了虎背,将手中的三叉两刃枪递给身后的兵士。走到众人面前,挥手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说罢,便预迈步向府内走去。

还未待父亲迈步走上台阶,这时,街道的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听到马蹄声,父亲又收回了迈出的步子,抬首向远处望去。却看到一位头戴三山帽的长袍人,骑着快马向将军府疾驰而来。此人来到将军府门前,急忙跳下马,跑到父亲面前,躬身行了一礼,尖声说道:“杂官奉国王之命,宣剑齿虎将军立即进宫晋见。雷萨德将军你未得到军战府的命令,竟然胆敢擅自调兵离开防地,实属叛国之罪,理当严惩。将军,还不速速上马,随我进宫面见国王,给予王廷一个合理的解释。”说罢,便转身上了马。

父亲虚空拜了一礼,恭声道:“猛虎谨遵王命。”说罢,父亲转身对府中的众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国王召见,我须马上进宫。”说着,父亲跨步又上了剑齿虎背,随着王宫来人向远处行去。

迎接的众人听闻“三山帽”如此说,皆是呆愣在了当场。待父亲走远,才缓缓回醒过来,接着便是一片窃窃私语。而我则看了看远去的父亲,暗道:看样子,这个三山帽应该是王宫里的太监了,可是他的一番举动,怎么总是让我感觉有些怪异。难道国王真的要治父亲的罪?

我低头沉吟了片刻,待我回过神来,身旁的众人已然三五成群的讨论着,并纷纷散去。长夫人也是急匆匆地向府内走去,其身旁的清峰紧跟着她,不停地询问着什么。蓉夫人则是抱着婴孩默默地离开,并未再与母亲说些什么。而母亲更是一脸地愁容,拉着我向府内走去。

回到府内,母亲摆了摆手,便与我分别了,独自一脸愁苦地向她的院子走去。我看着她孤零的背影,并没有上前劝说什么,反倒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自己的屋内,我笑着拱了拱手,对仍旧等候我的康莱德说道:“康少爷,抱歉,抱歉,让你久候了。”见康莱德预起身相迎,我又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也别客气,请坐下说话吧。”又吩咐秋红道:“秋红,去倒两杯茶来。昨日买的潞泉茶还有些,就泡此茶吧。哦,对了再拿些点心来。”秋红福了一福,便出去了。

刚坐定,康莱德便紧张的问道:“烨少爷,将军回府,您怎么没陪将军好好叙叙旧?”我依旧笑着,道:“哎,父亲刚刚到府门口,还未待进入府内,便被国王派来的人召到宫里去了。你看,虽然说有人传言我父亲擅自调兵,国王要严办于他,但国王还是信任我们剑齿虎将军府的,就是那前来传话的太监,见到父亲也要下马行礼的。”我顿了一顿,偷眼瞧了康莱德一眼,接着说道:“这也好,我也不好让康少爷在这久候,刚好他们走了,我们接着说我们的话。”

康莱德闻言,眼睛转了转,暗自舒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将军他乃是国之栋梁,岂是一些宵小之辈随便污蔑的?烨少爷不必听那些污蔑之言,反正我是不信的,倘若让我知道谁说了将军的坏话,我定当不会轻饶了他。”说着,康莱德又从身侧拿出一个锦盒,将其打开,接着说道:“烨少爷,昨儿我冒犯了您和将军,承蒙烨少爷您大度,不与我计较。今日我特意来感谢烨少爷,还望烨少爷原谅则个。”

我看了看锦盒里装着的元石,淡淡地说道:“我也是看你昨日诚心致歉,不然我也不会饶你。”说罢,我将锦盒拿到手里,不顾形象的数了起来。数着数着,我开心的乐了起来,这康莱德还真是上道,这一大清早就给我送来了这么多元石。我这会儿,正为了钱发愁呢,他康莱德就给我送来了一千块元石的“道歉钱”。

我拍了拍装元石的锦盒,问道:“这些元石怕不是你自己的吧?”康莱德忙回道:“烨少爷您玩笑了,我哪有这么多钱呀。这一些是我从我父亲那要的,还有昨日我身边的那个小五,也拿出了二百块元石,再加上我以前攒下的一些,才凑了这些元石,还望烨少爷您不嫌弃。”顿了顿又急忙摆手道:“不过烨少爷您放心,这些元石他人绝对不知道,即便是我父亲我也未告诉他,我拿元石去干嘛用了。”

随即康莱德又转而笑着,轻声说道:“我这给家里闯了这么大的罪,自然不敢让他们知道的。”

我得到了康莱德的回答,点了点头,将锦盒递给吴淞收好。既然康莱德这么“善解人意”,我也不好再给他难堪不是,又转头对吴淞说道:“吴淞,你去厨房告诉秋红,让她多拿些吃食来,康少爷这么早来,定然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吴淞闻言,转身便出去了。

待吴淞出去后,我又对康莱德说道:“你日后少干那些个欺男霸女的事儿,让人知道了都丢咱贵族的脸面。你要是闲的没事儿干,就跟那镖局的李五学学武艺也好么。对了,说到李五,听说他手下的镖师冲撞了你?”

康莱德有些奇怪,我为何突然问到了李五的事上,谨慎地回道:“是有这么个事儿,那时我本来在街上逛的好好的,不知怎的那镖师推着车子就撞了我。咱也是在街面上混的,敢撞我,算他小子瞎了眼,我便带人上他那镖局说理去了。”

我冷哼了一声,道:“哼,你是去找事去了吧?你是贵族还是混混呀?既然人家已经赔了理道了歉,为什么还要为难人?”

康莱德懊恼地低声回道:“这,我这不是在街面上混就久了,好个面儿么。我这也不算诚心为难他们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行了,这事儿我做个主,改日让李五摆上一桌,你、我还有他喝顿酒,大家交个朋友,这事儿就算了了。再者那大刀李五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声,让他请客道歉也不算落了你的面儿,我还请他教授我武斗技呢。”

康莱德听闻我请他教授武艺,愣了下说道:“烨少爷,您说怎么的就怎么的,一切都听您的。不过您请他教授您武斗技?何不请位名师学武?”

我摆了摆手,道:“我的事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就得了。你没看见我那丫鬟秋红,见着你还害怕呢,你说说你干的那些个事是不是缺德事儿?”

康莱德闻言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道:“烨少爷,这不是之前不知道她是您的贴身丫鬟么。不过烨少爷您放心,日后秋红丫头就是我亲妹子,若是谁敢欺负她,我定然饶不了他。”

正说着,外面七喜却是急忙跑来,一把推开房门累地直喘粗气。我看了看七喜,疑惑道:“七喜,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看着炉灶的么?怎么这会儿跑来了?”

七喜喘着粗气,说道:“烨少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秋红在厨房跟人打起来了。”

闻言,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跟谁打起来了?”

七喜稍稍喘匀了气,回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正在厨房看着炉火呢。就看见秋红进来了,我也没上前与秋红搭话。不多时,她就跟长夫人的丫鬟莲儿吵吵起来呢。我问旁人,说那莲儿儿原本是去找郭厨子的麻烦的,刚巧让去厨房倒茶的秋红碰着了。接着几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秋红和莲儿却吵了起来。我本想上前劝说的,可她二人已然动手撕扯了起来,我见她俩越吵越凶,便让吴大哥照看炉火,我急忙跑回来禀告少爷。”

我怒气冲冲地说道:“走,去看看。”刚走出两步,我眼睛转了转,摸了摸鼻子,又转身看了看,刚刚还拍着胸脯要认秋红为亲妹妹的康莱德。而康莱德已然站起了身,跟在我身后,看到我转身看向他,康莱德怒声说道:“哼,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烨少爷的丫鬟,敢惹我康莱德的亲妹妹,看我今儿非剁了她的手不可。烨少爷,我跟您一起去,今儿我替妹妹秋红找回场子。”

我要的就是康莱德的这句话,一点头,便带着溥苣和七喜向厨房走去,七喜也急忙跟了上来。

我怒气冲冲的带着众人来到厨房,便看到秋红正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一旁,一位身着蓝色衣服的女子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指着秋红不停地骂着。另一旁却是围着一群仆役在看热闹,围观的众人见我来了,急忙分到两旁。那蓝衣女子看见了走近的我,也停止了谩骂。

蹲在地上的秋红听到骂声停止,疑惑的抬头向四周瞧了瞧,见是我来了,哭着从地上捧起一样东西走到我身旁。这时我才发现,刚刚秋红蹲在地上是在捡拾我送给她的那只发簪,而此刻她手里的发簪已然段成了两节。

还未待我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时,身后的康莱德已然走上前,傲气地说道:“呵,刚刚是哪个泼妇在这乱吠呢?胆子不小呀,敢欺负我妹妹秋红?看今儿爷不把她的嘴撕碎了。”

一旁身着蓝衣的莲儿,见说话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一人。此人虽然穿着华丽,却称是丫鬟秋红的哥哥,而且还是跟在烨少爷身后的,自认为此人定是哪家的管事,来将军府看望妹妹秋红的,不还是个奴才么。想罢,莲儿一仰头,更加傲气地说道:“哪来的杂毛狗,装什么大尾巴狼,敢在本姑娘面前自称‘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还不如后院池塘里的土鳖呢。告诉你这儿可是剑齿虎将军府,可不是你们那小门小户的地方,随便个什么人就敢咋咋呼呼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康莱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而且还是受一个丫鬟的气,闻言便要上前抽莲儿几个大嘴巴。可刚要冲上前,转念一想:这可不是在自己的府内,而且身旁还有位老虎般的烨少爷呢。也不知道这位蓝衣丫鬟跟烨少爷是什么关系,上次就是无意间得罪了位烨少爷的丫鬟秋红,才让自己陷入窘境的,还赔了一千块元石。这次更是在烨少爷的府上,若是这位烨少爷为了这位蓝衣丫鬟而不高兴,再次责难于我。我滴个神呀,看刚刚烨少爷那财迷样,不知道再拿出一千块元石还够不够赔礼的。

想罢,康莱德又轻轻地收回了抬起的手,而康莱德这番上前又不敢的举动,在莲儿眼里却被看成了,是这位“装算的下人”怕了自己,却不知道实际上康莱德怕的是身后,我这只“大老虎”。见此状,莲儿更加跋扈地说道:“怎么着臭土鳖,知道怕了吧,告诉你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还敢撕本姑娘的嘴,本姑娘今儿就先撕了你的嘴,打烂你的脸,打得你让你妈都不认识你。”

康莱德听得莲儿如此嚣张地话,就要再度伸手上前。转念又担心身后的我会因此而不高兴,可不敢在烨少爷的面前再造次。只得急忙改成伸手指着莲儿,扯着脖子大喊:“你这泼妇,敢在主子面前嚣张。若不是烨少爷在跟前,我非治你个不敬之罪,刮花了你的脸,卖的妓院里去。”

莲儿鄙视地看了看康莱德,也大喊道:“臭土鳖,你敢对你奶奶不敬?今儿就算是烨少爷在这,我也要让你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说罢,便抬手向康莱德的脸色抽去。康莱德未曾想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在自家主子烨少爷的面前如此放肆,说打就打,淬不及防下被莲儿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啪”的一声,刺耳之声在膳房久久回荡。

倍感羞辱的康莱德也顾不得身后的“老虎”了,上前也给了兰儿一嘴巴,痛得莲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屋内众人被那刺耳之声震地惊呆了,却一时未反应过来。一贯强势的莲儿也是大怒,起身便与康莱德打了起来。我呆呆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康莱德和莲儿二人,没想到,这事情的发展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其实我无非就是想利用康莱德,来整治整治长夫人的丫鬟莲儿,一来是给秋红出出气,二来是想挫挫长夫人的威风,如果可能,顺便减除了长夫人的这条“臂膀”更好。

可未曾想,我只是想先看看热闹再出手,抓住莲儿的“小辫子”,以给我整治她的理由。但事情发展的有些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居然因为我在一旁的缘故,让康莱德吃了暗亏,使得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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