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气死本宫了!气死本宫了!皇上怎么可以对那个贱人这么好?不就是洗刷冤屈么?用得着把夜寐从苏州调回来么?而且居然用密诏!”
重华宫里,只听见传来淑妃阵阵尖锐的叫声,自从皇后那里出来之后,她就像发了疯似的,把寝宫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全部摔了个稀烂。
青衣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淑妃发现,不由分说的赏自己一个大嘴巴。
“就连那个贱人去皇后宫里挑选下人,皇上他都要亲自过来盯着,唯恐那贱人遭到我们的毒手!有个三长两短!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本宫用尽了所有办法,却还是不能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在本宫自以为快要除掉她的时候,又有人去冷宫替那个贱人和皇上求情?让皇上把她从冷宫放出来?皇上不是说不喜欢她么?为什么赐这赐那的?为什么宫里所有的人都要和本宫作对?为什么?!”
忽然,只见淑妃红着双眼靠近青衣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本宫很可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你得了那贱人的好处?暗中出卖本宫?欺骗本宫?说!”
“奴婢没有背叛娘娘,也不会出卖娘娘,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奴婢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也许皇后娘娘说得对,皇上只是觉得上官昭仪可怜,纯属图个新鲜罢了!”
青衣见淑妃无缘无故怀疑到自己身上,把头往地上“咚咚”地磕个不停,万分小心的说道。
淑妃的眼眸中闪过丝丝狠戾,嘴角泛起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呵呵,是么?本宫希望你今天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没有出卖本宫,那本宫还会待你如往常。若你一直在做着阴奉阳违的事,那么本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青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就算借奴婢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背叛娘娘!”
淑妃这才放开揪着她衣领的手,冷声说道:“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本宫想独自呆会。”
青衣连忙起身,片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出了重华宫。
冯淑妃的脾气,自己比任何人还要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敢在这时候背叛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青衣还记得刚入宫自己被分配到重华宫时,总能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淑妃。说她恃宠而骄,又心狠手辣,只要自己稍稍不顺心,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会遭殃。
也许那时是自己太过天真,竟然可笑的认为那些人的说法多少有点夸夸其谈。
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青衣才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无知。
就在自己快到到重华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严厉的斥责声:“真是没用的东西!连一杯茶都端不稳,本宫要你何用?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下次会小心伺候的!”
“真是可笑!你觉得自己还会有下次么?还是你觉得本宫宫里尽养些饭桶?!拖下去!本宫不想再看见这个贱婢!”
那个丫鬟就这样被侍卫无情的拖了出来,那丫鬟半边的脸几乎被淑妃打得肿胀不堪,手臂里还有一些触目惊心的淤青。
永远也忘不了那丫鬟当初看着自己的眼神,永远也忘不了淑妃嘴边那抹残忍的笑容。
懿坤宫。
上官凝将药碗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丝毫线索,甚至还用银针反反复复试了许久,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真是奇怪的紧,这毒既然不在碗里,那又会藏匿在哪里?为何药一到安贤妃的嘴边,就会自动吐出?”
“回娘娘的话,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属下斗胆觉得贤妃娘娘被人控制住了。所以导致药不入口,病情加重!”
上官凝突然听到夜寐这么说,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禁问道:“那么你觉得安贤妃会被谁控制住?为什么会被控制?”
夜寐说道:“这点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属下是肯定的,如果娘娘相信属下,属下愿意冒死告诉娘娘。”
上官凝放下手中的药碗,说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讲出来,如今安贤妃变成这副模样,本宫也觉得纳闷。所以你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属下认为,贤妃娘娘极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蛊毒,所以才会昏迷至今,就连太医也查不出任何病症,只是开了一些宁神静气的方子。”
上官凝惊道:“下蛊?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光明正大的给安贤妃下蛊?”
巫蛊之术,在宫廷之中,一直以来都是忌讳,不管是谁动用了,都会面临着杀头之险。
夜寐点点头道:“属下听那紫蝶讲,说贤妃娘娘从御书房出来,就无缘无故的病倒了。从这一点可以肯定,幕后黑手是从那时开始下蛊的。”
上官凝问道:“可是御书房的防备,皇上从来不敢松懈的。那里又布有层层把守,下蛊之人也未免太过大胆了吧?难道就不怕被皇上发现?”
“娘娘有没有想过?蛊虫可能提前被放在御书房的某个角落,而不是等贤妃娘娘出来时再下毒。那样做岂不是太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了么?”
“如此说来,那人不仅对安贤妃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还轻易的避过了皇上布下的层层守卫?”
夜寐是慕容夜从苏州秘密召回的,就这点来说,至少证明了他十分看重夜寐的办事能力。再因苏州大部分的无头案件,都是夜寐协助,才得以成功破获。
所以无论上官凝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都会第一个征求夜寐的意见,同样的也会虚心的向他请教。
虽然夜寐跟在自己身边一天的时间都不到,上官凝对他也不是十分的了解。可不知为什么,从他身上自己会感到莫名的信任和放心。
“没错,不知娘娘是否还记得马昭媛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那时本宫和萧贵妃闹得不愉快,是她出面调解了气氛。主动说起安贤妃身子抱恙的是她,声称安贤妃托她向本宫致歉的也是她。”
上官凝将马昭媛讲过的话回忆了一次,尔后说道。
夜寐皱着眉头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属下没记错,那时马昭媛曾对娘娘讲起,贤妃娘娘因为身子不适,所以才会托她道歉。
可是贤妃娘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又是如何开口向她讲话?总不能说贤妃娘娘醒了一下,把话转达给马昭媛,然后又晕过去了吧?”
“什么?!马昭媛竟然对本宫扯谎?可她又为什么要睁着眼睛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