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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海幻楼 笔与刀的赌约

湖岛上处处是黑袍术师。

几人上了岸,黑袍术师朝王仲书作揖,然后收了铭寒几人的书牌快步走了。王仲书带着几人来到万厦楼下,却并不进去。万厦楼前的黑袍最多,一个个默不作声,规规矩矩地坐在那推演着周易棋盘,一个个双眸中翻出青白眼,等铭寒几人凑过来时,眼睛又恢复成原样。有白衣书生被黑袍术师带下来,作揖之后离岛,也有白衣书生要上楼的,客客气气请出一位黑牌术师,请他将自己引到楼上哪去,那本已恢复人眼的黑袍又将青白眼翻出来,带着这白衣书生上楼去了。

“这万厦楼六面是墙,六面也是门,拉合之间,天地之别。不是周易有成的术师,都要在里面迷路,所以里里外外,有许多黑袍人游弋,你们要是没有规矩迷失其中,便要找到黑袍术师才能出来。所以无论出入书舍、食舍或是宿屋,都要请黑袍术师引路。”

王仲书说话间,几个黑袍背着书篓来到铭寒几人跟前,将书篓卸给他们,书篓里正放着满满当当的书卷和文房四宝,最上面放着本《听学时录》。其中一个黑袍术师请王仲书一行上楼,刚上二楼,放眼所见只是一间摆着雅居的书舍,这书舍用障子围着四面墙,那障子既不是唐庭文人常用的绸布,也非富贵人家用石玉做的屏风,而只用了木框和白纸糊在一起。

这障墙白纸画着山水青松,人似自不觉要走入画中,画中松林似待客,摇曳朝人借高风,一时让来客分不清林在屋中,还是屋在林中,这奇妙境倒也好看破,因为那青松与宣纸的留白间,凌乱地写着一首诗:

老夫清晨梳白头,玄都道士来相访。握发呼儿延入户,手提新画青松障。

障子松林静杳冥,凭轩忽若无丹青。阴崖却承霜雪干,偃盖反走虬龙形。

老夫平生好奇古,对此兴与精灵聚。已知仙客意相亲,更觉良工心独苦。

松下丈人巾履同,偶坐似那商山翁。怅望聊歌紫芝曲,时危惨澹来悲风。

王仲书看了这诗,赞叹不已,问那黑袍:

“东海又给杨老夫子送来了新诗?”

那黑袍正用青白眼看着四周,点头回到:

“是的,送来时,秦夫子算了一卦,非此一时、彼一时之作也。”

黑袍术师终于选定一面障墙,挥手墙开,又是一间白纸障屋,铭寒和几人尚迷失在这屋中松林间,却被人一把推了进去。就这样,那黑袍术师不停开障合障,一间间白纸木屋和廊庭从四面被打开,既有正在换衫的宿屋,也有正奋笔疾书的儒生书舍,上一刻还在幽幽的廊庭里看见互相依偎着诉情的才子佳人,下一刻脚下一空,落在了厨子的砧台上。

铭寒、星莹和木炭的惊吓和兴奋被刺激到了极点,周易书中的玄乎其玄,在这里全能找到。

“东海覆龙宫到底是怎样的门派,怎么会这样鬼斧神工的奇技?”铭寒和木炭围着黑袍术师在各个障门前来回跑着,铭寒冲着星莹大声的问。

“东海和鬼谷是齐名的奇技门派,鬼谷有‘鬼斧’之称,东海有‘神工’之名,东海在江湖中最有名的奇楼可不是这里,是帮李阀建的琉璃船楼,可惜我们家与李阀争得凶,我进不去。“

星莹兴奋地跟着铭寒和木炭,像个小跟班。

“我以后带你进去,‘痴情剑’李大侠常来我府上。”铭寒看着星莹,信誓旦旦地说,那边木炭可不肯了,大声地驳铭寒道:

“没听星莹说鬼谷跟东海齐名么,我便去向师傅学‘鬼斧’,造一座琉璃船又怎样!哈哈”

木炭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似这话极近,似这话又极远。

黑袍术师在前头穿来穿去,铭寒几人在中间到处跑,王仲书运起奇妙轻功虚空离地一寸,飘飘然押在后面,黑袍术师有时也会算错方位,误打开万厦楼最外头的屋子,那便之前所见的云间悬屋,大风涌进来,星莹华丽的裙子被风卷起,铭寒止血的手帕被吹出去,铭寒和木炭兴奋地去抓手帕,跑到断崖似的屋子边缘处,朝着楼下的浮云惊叫,那木炭吓得腿发软,慢慢爬了回来。下一刻,与浮云作伴的屋子又被黑袍术师封闭起来,脚下一软,掉到了下一个房间。

这一掉下来可不得了,姑娘的惊叫声四起,连着黑袍术师都被赶了出去,只有王仲书从另一边的庭廊口转了过来——原来这是间姑娘的宿屋香闺,黑袍术师的青白眼被这一吓变回了黑眸,怏怏地对星莹说:

“这便是你的宿屋。”

星莹是个姑娘家,本也不用被赶出来,只是这一突兀掉下来太乱,也被裹挟着出来了。星莹点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问道:

“这宿屋总有个名字吧,还有,没有栓的吗?”

黑袍术师一愣,回道:

“万厦楼所有房间都没门栓,也栓不了,有些去路只有一条,门一栓,整条路径就隔断了。所有的房间,除了夫子讲学用的一些重要房间,其余都没有明显的标记,没有名字,没有顺序,只能靠周易之学算出来。我已经将你们的书牌写在册子上,你们只需要报自己的名字,告知要去哪,例如谁的宿屋,哪位夫子的经课所在,便请我的同门引你们去,如此而已。”

铭寒、星莹和木炭呆在那里,半响,木炭问:

“也就是说,我师傅问我,住在哪,在哪吃东西,在哪学经,我都告诉他,我不知道。或者说,楼上?”

黑袍人点点头。木炭反头去问铭寒。

“师傅会信吗?”

铭寒摇头。

王仲书看着这几个孩子瞎闹,笑着催促他们。铭寒和木炭舍不得地与星莹告别,星莹却将俩人拉过来围成一个小圈,悄悄地说着什么,铭寒和木炭点点头,便真的告别分开了。

接下来便是铭寒和木炭的宿屋,也巧,正好在宿屋中撞见斯丛生和冯家兄弟。铭寒这才知道宿屋是四个人合住,他和木炭以及冯家兄弟住一屋。铭寒试着放下那小小的颜面,试着去与冯家兄弟打招呼,这冯家兄弟却有些抵触,勉强地、懦懦地礼貌笑着,然后低着头不再抬起来,也不再回应铭寒,屋里自然生起一些尴尬的气氛来。

几人放了书篓,铭寒告诉黑袍术师他要去见杨老夫子,那黑袍人一惊,看着王仲书,摇摇头。王仲书让几人退到自己身后,手中书卷轻轻一挥,眼前一面障墙被打开,墙外豁然开朗。

墙外豁然开朗处,一座庭院,浅种花草,沃植秋菜。那高阳正暖,那虫鸟正欢。老匹夫在园中翻地,杨有耳则在院中摇椅上歇息,不知睡的深浅。铭寒咋看,一时不知这在楼里楼外,云上人间。

王仲书禁声,只让铭寒跟进来,障墙一合,已是两边天地。王仲书与铭寒轻身来到老马夫边上,询问是否合适打扰,那边,杨有耳已然醒了。

“你们来啦,哈哈,到庭院里来,园里都是泥,不好站的。”杨有耳声音虽弱,兴致却不错。

“打扰夫子了。”王仲书作揖,这才上前。

“不是你们打扰,是我心不静,岁数大了,睡得浅。”杨有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铭寒,那边王仲书已径直跪到杨老夫子膝前,替老人捶起脚来,这举动让铭寒很有些惊讶。

“孩子,近一些,到跟前来。”杨有耳笑着讲,铭寒作揖,来到杨有耳跟前,不知为何,也自然跪在老人膝前。杨有耳看着铭寒,那眼里满是慈爱。

“故人福厚,到老有这么个儿子,不比我杨有耳福薄,膝下无后,浮生漂泊。”杨有耳摸着铭寒的小脸讲,铭寒听了,急着要说什么,却被杨有耳笑声打断。

“哈哈不要瞒我,你父亲没想你能瞒我,你不叫郑山寒,叫郭铭寒,郭子雄的小儿子,对不对,哈哈。”铭寒听了,脸上一红,把头低了下去。

“铭寒不是刻意要瞒夫子,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释,哈哈,你这孩子,怎么没有换白袍啊?”杨有耳轻轻捏铭寒耳朵,开怀笑着问。

“匆忙了,怕您这……”

王仲书代为回答,他似乎已将铭寒身份猜到一二,因而杨有耳的话他并不意外。这会他对杨有耳说:

“夫子,我是三清的人,与军府的关系,是否该回避一下。”

杨有耳看着王仲书,说道:

“我知道你是三清的人,你甚至还有很多身份,但我还知道你是有耳书院的人。你来教书,很多人犹豫,武盟、军府就打算暂缓让他们的子弟来,我写了两封信,给郭子雄,给何润泽,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你看,郭子雄不怕你,把儿子送来了。你要看着他,我把他交给你,你要对他的安全负责。”

王仲书笑了笑:

“不是他父亲怕不怕我,是他父亲相信您。”

杨有耳又去看铭寒:

“王夫子说你父亲相信我,是吗?我是了解你父亲的,你父亲不相信书生,只是同情他们。他只相信军队,相信刀。”

“你不是说要还我笔吗,孩子?”

铭寒听了杨有耳的话,本想替父亲说两句,然而杨有耳却突然问起笔来,铭寒这才慌慌张张的挽起袖子,王仲书偏头去看,正是他在船上看见的那图案。

“郭子雄没告诉你如何取出来,如何隐去天火炎炀的法门?”杨有耳有些惊讶。

“父亲没说,父亲说,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笔的奥妙,只能这笔的主人去说。”

“你父亲这人,一辈子倔。”杨有耳摇头,在指尖破出一滴血来,在铭寒肘臂上顺手一带,只一瞬间,天火炎炀已横握在杨有耳手中,这猩红欲滴的炎炀笔剧烈地挣扎着,杨几乎把握不住这笔的邪劲。

同时,杨有耳袖中飞出一方似刀似尺的黑物,乌光闪动,不能直视。杨有耳左手一捉,那物件乌光散去,恢复平常。王仲书定睛一看,原来是杨有耳常年带在身上用来教训学生的墨玉戒尺。这戒尺王仲书倒不陌生,此物早年间常被杨有耳用来惩戒学生,教训过不少调皮的学生,做文章时又被杨有耳用来当墨锭研墨,其墨取之不竭,且墨玉本身没有一丝损耗。在王仲书那一代书生中,这墨玉戒尺可是所有学生又爱又恨的一件宝贝。

杨有耳一手握笔,一手把尺,一边咳嗽一边冲着这墨玉戒尺念叨:

“哈哈,见了老伙计,你也跟我一样开心啊。”

杨有耳一边说,一边用天火炎炀的锋穎去吸墨玉戒尺,戒尺中的墨色朝炎炀笔慢慢染去,一直不停颤抖的炎炀笔慢慢由猩红血色变成墨色,直至彻底安静下来。杨有耳抬笔疾书,虚实之间在空中吟诗而作,那笔墨竟在空中凝住,如虚空中有宣纸一张!铭寒仔细看,正是初入万厦楼时那首诗。写到最后一句‘时危惨澹迎悲风’时,那笔尺竟发出悲鸣之声,而整首诗也慢慢消失虚空之中。

便是王仲书,也是头一次见这奇观,头一次听笔、墨齐悲,遑论铭寒之惊。王仲书想起黑袍的话:

“夫子,虚震庭送来的新诗,确实非此时之作,唐庭……。”

杨有耳伸手阻止王仲书继续说下去。

“今日高兴,不说玄之又玄的后世之预,那时我反正不会在了,是你要操心的事,我只求你别来我坟头上骂我,把一摊子残局甩给你。”

王仲书跪在那里愣住,这是老夫子对他的心里话。

“今日,是我与小友的见面,不聊你王某人了,我要跟他讲点老故事,哈哈。”

杨有耳岔开话题,铭寒却字字听在心里,杨有耳与王仲书说话的时候,就像父亲与他在说话。出奇地像。

“铭寒,你一定好奇这笔和墨的故事吧,哈哈,这关系你父亲与我几十年的交情,可有背景哦。”

“你可知道,是谁让我和你父亲坐一张桌子的吗?”

铭寒摇摇头,睁大着眼睛。

“当年的秦王,后来的天可汗,如今的先帝爷,李世民。”

“我有罪,但李世民暗里保下了我,让你父亲郭子雄负责安顿我,我们俩那时正是仲书的年纪,大概还小一点,经常为了天下事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你想啊,他一个拿刀的年轻将军,正意气风发;我一个拿笔的年轻书生,要指点江山。各自都是活脑袋倔脾气,能不吵吗?但我两人慢慢了解到彼此都是敦厚赤诚的人,吵归吵,我不许他骂娘,他不许我酸腐,哈哈哈哈。”

“道不同啊,我与你父亲,吵了几十年。直到二十年前,我们人到中年,都觉得这不是吵一吵的事了,都觉得这天下的走向越来越诡谲,大唐越来越兴盛,但李世民去世后,错走了一些重要的道,我和你父亲都认为,大唐要走长远,必要有眼光长远的年轻人,这些人在哪里呢?当时不知道,没找到。我们打了一个赌,你父亲说,能力挽狂澜的年轻人,必在行伍之中,是个心中有文章的军人;我则认为,回狂澜于既倒的青年,必在书斋之中,是个心中有刀的书生。”

“我拿出了一对宝贝,这是前朝宫里带出来的宝贝——一支笔,为‘天火炎炀’;一方墨,为‘大壑波声’。是前朝奇人造的一对奇诡之器,那奇人用东方朔的《七谏》为名讽刺隋炀帝。人虽被炀帝杀了,宝贝却进了宫,辗转又到了我手上。我将天火炎炀交给你父亲,自己拿着大壑波声,谁先寻到心中的年轻人,谁便把自己的那一器宝贝给他,若能得两人同时认可,便把这一对宝贝都给他。”

“这可是好东西啊,不是力挽狂澜的人,我还舍不得呢。天火炎炀贪食人血,至邪至险,遇血乖张,饮血可入骨,刀剑不侵,饮大壑波声之墨可做书,预以来世文章;而大壑波声看似墨锭之身,却是实玉,似刀似尺,可研磨八斗,其墨不竭,传说中只在炀帝手中突然无墨可用,现出玉壁之身,是而能辨昏君。大壑波声至刚至仁,遇血悲鸣,与天火炎炀是一对相生相克的奇物。”

铭寒看着杨有耳手中的一对宝贝,竟不知在自己体内的天火炎炀如此邪性,这才想到武敏之那飞来横箭,刀剑不侵?!铭寒一时呆住。

“我也听说过这一对宝贝,但隋宫遭破并没寻到,以为是玄玄之谈。不想,竟在夫子手上,还拿来四处打学生,哈哈,如此想来,被这宝贝打几下,倒也是学生福气。”王仲书一旁插话打趣说道。

杨有耳哈哈笑起来,那座下的旧摇椅也很得意地晃起来,然而那笑似乎促了气,很快杨有耳便有些虚喘,铭寒因离得最近,本能地帮杨有耳拍背,就像对父亲郭子雄那样。

“孩子,笔我还给了你,我教你法门,将天火图案隐去。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心中有几个人选,但都不放心,不是我心中所想的。所谓心中有刀,端不好,可能反而祸害,这也是你父亲顾虑的。我觉得,你父亲还得再找找,我们还没有输赢,若真有年轻人蛰伏在他营中,埋头握笔写隆中对,一定吃着大苦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铭寒点点头,但他有些奇怪,杨老夫子好久把笔还给了他?他突然挽起左袖去看,那天火炎炀的图案已在他肘臂之上,且慢慢隐去,那图案似乎深入了铭寒脑中,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留在了脑子里,整个过程并没有父亲将炎炀笔放入他肘臂中时的那种烧灼感,且连‘天火炎炀’四个字也隐去了。单就这两点,即可看出杨有耳对这法门的熟悉是远胜郭子雄的。

“你在书院打算怎样学经,去哪个学社,不要总顶撞秦夫子,他没有恶意。”杨有耳问。

铭寒点点头,但他对秦九没有丝毫好感,只应承着。

“除了学社,其余全听书院安排,但铭寒酉时得回府,毕竟父亲岁数大了,作儿子的只有我在身边,夜里还有家传的功法要练,也不好在府外练的。第二日辰时再来书院。”

杨有耳点点头,对王仲书说:

“按理,除了十大派的教头书院不准进任何江湖人,只有军府的兵卒可以在外戒备。但接下来还有几位很重要的生儒要来,包括铭寒这孩子,都不能有闪失的,你的人要进来一批,要绝对可靠的。盲知客岁数大了,两仪先生有内伤,尽空又要在军府接受调查,多几个身怀宏重武学的高手闯进来,秦九和鲁师襄应付不来,只有你的人能察觉。”

王仲书摇摇头,一时并不接话,对铭寒讲:

“你先回宿屋吧,书篓里的《听学时录》有六艺授课的安排,你回去后可以翻来看,免得错过听学,被夫子训斥。哦,对了,待会就有我的《书艺》听学,你可以来。”

铭寒点点头,朝杨有耳和王仲书作揖,王仲书手中拂尘一挥,远处虚空中出现一面被打开的障墙,铭寒寻路走了过去。

王仲书和杨有耳看着铭寒的背影,王仲书先说了话:

“夫子小看秦九和鲁师襄了,他们可不比我武功低多少,至少我探不出鲁师襄的内力深浅。”

杨有耳并不惊讶。

“我从不小看人。铭寒这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早出生十年,可能不会那么苦,我也会更看重他一些。我们这种岁数的人,如今这样的天下,总不能指望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来做点什么。”

王仲书笑着,说:

“但郭子雄还是让他来送笔了,如果真是还笔,哪用得着一个孩子。郭子雄是想让您替他管管儿子,打打手板。而您,确实把炎炀笔留在铭寒身上了。”

铭寒消失在障墙里,杨有耳的目光回到王仲书身上。

“你我都不会在乎一把奇兵,我给这孩子,也不意味什么,可能只是安慰一下老朋友。你知道这意味着,唐庭最厉害的将军,对唐庭的军队失去了信心,他不再认为军队是他当年愿意打赌的那支军队了。这对三清殿,不是好事吗?”

“对谁都是好事,除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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