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凤现在的感觉很玄妙。
刚才明明还在想着要干出一番成就的,但身体却突然透出一股飘飘欲仙的美妙感受,很舒逸,感觉,精神很清爽。
但紧接着,体内气机轰然炸响开来。
无尽的撕扯力在体内乱搞一通,似乎要将自己给弄得经脉寸断才甘心。
“直娘贼咧,我只是想想而已,你也别真给我整个‘大任’来嘛,不就是有点装逼么,可小说中不都是这样整的么……”
第一凤有些欲哭无泪,却也不敢放任不管,他还没活够呢。
他可是要做大英雄的,一点也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一句“英雄气短”的笑料谈资。
轰!
恐怖的能量翻涌如潮,决堤一般,气机疯狂流转,爆鸣声阵阵。
他的气息混乱,似走火入魔前的征兆。
第一凤慌忙运转《逍遥诀》心法,拼命将紊乱的真气给一丝丝地融汇在一块。
可是不融合在一起还好,本来还只是一小股一小股的真气在体内肆虐着,可随着第一凤强制性的融汇之后,却如火上浇油般,气焰更加狂暴。
丝毫没将它主人放在眼里,狂烈的撕扯力将第一凤整的********。
说它破坏力惊人吧,可是却使得第一凤体内真气浓郁了数倍,也更加凝练浑厚了。
利害参半,就这样。
第一凤痛并快乐着。
感受着真气的变化,却只能干瞪眼,其他啥事没有……
雪樱只能看到自家公子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似高兴却又似痛苦,心中焦躁不安,却也不敢妄动,唯恐自己打扰到公子。
到时候出了任何岔子,即便公子不怪罪她,她也绝对过不了自己这关的。
有种度日如年般的苦苦等待着,心中祈祷着公子平安无事。
不同于雪樱的着急和担心,第一凤此时却是极为淡定。
虽然表面看来他不能动也不能言语,但在心底却乐开了花。
“快点,再快点……”
第一凤兴奋地大叫,他从来都没感觉到练功是如此的畅快,简直就是飞一般的提高嘛。
真气在体内不停飞旋,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这要是继续下去,气机分明能达到刹那百里的流转速度,这可是百里啊,多少武者的追求啊,如今自己很快就能达到了?嘎嘎!”
第一凤此时感觉就一个字,爽!太特么爽了!
原本以为自己要玩完了,毕竟经络是武者的第二条性命,稍有损毁就等于残疾了。
一个残疾的武者,等于永远的被‘绝世高手’这一称谓给拒之门外。
第一家族,作为一个武林世家,虽说也有世袭罔替的侯爵这个显赫身份,可有时候官帽子的大小,并不能解决一切不是?!
很多时候,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要是你用“侯府中人”这顶大帽子与别人讲道理,但别人却根本不听而坚持与你动拳脚,你该找谁哭着喊着说理去?
没这样的道理!
是以,第一凤从小就被灌输了“武力才是王道”的生存理念,而他也坚信,拳头够硬才是硬道理。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有道理的道理了。
所以说,当真气撕扯着第一凤的经络时,他心焦如焚,不寒而栗的心颤,拼了命的想要理顺将其复原。
哪曾想最后又柳暗花明,生生的将他的真气凝练到做梦都会笑醒的程度。
世上再没比这更能使人欣喜若狂的了。
第一凤现在很淡定,淡定地让别人想抽他一顿。
不用运气练功就能增加真气,凝练经络,打着灯笼都难找。
“旁人亲眼见到一面,就都足够吹嘘半个月了,你丫居然还敢如此淡定,不想活了是不?”
“不想活了就吱一声,立马领着兄弟们开过去,喷你个三天三夜,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得瑟……瞧那欠抽的样儿,靠!”
第一凤悠闲地等待着,他能感觉到,真气已经不再狂暴发疯。
虽说这看起来不是件坏事,但实际情况谁又知道呢。
他总归是不太放心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第一凤的忐忑紧张,片刻之后,真气便安稳下来。
第一凤迟疑了一下,缓缓运转《逍遥诀》,感受着酣畅浓厚了好几倍的真气后,仍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再次尝试了好几次,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数倍的提高后,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直娘贼滴,发了发了,哇哈哈!”
“这是真的耶!难道本公子的天赋太为出众,所以整了一出传说中的顿悟?”第一凤一脸骚包地想着。
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回家后好好问问自己爷爷。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任谁都在意的。
雪樱见到公子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后,方才将心中的焦虑压下去,眼神也不似刚才那样,冷峻地令人如坠冰窖一般。
抬起脚向前几步,轻声问道:“公子,没事吧?
第一凤正想着真气暴增的事情,被打断后,方才发觉刚才的形势有多危险,心中有些后怕。
连足够淡定的雪樱都被吓到了,这样的事情能小到哪去?!
第一凤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没事,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
雪樱见到第一凤开口,才终于放下心来,毕竟自己公子从来都没骗过她。
“既然公子说没事,那就铁定是没事的!”
对她而言,天底下没什么比公子说的话更真实的了,这是她雪樱的道理,她也一直是如此做的。
至于其它,她在乎过什么?
第一凤拉着雪樱的手,径直穿过走道走向船尾。
在那里,一位不起眼的老头正满脸陶醉地跐溜着酒水,眼睛微闭,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的到来。
第一凤轻轻踢了老头一脚,见他没反应,再次加重了几分力道,老头这才悠悠张开双眼,见了少年,脸上立马堆满了惊喜:“公子,咋咧?”
第一凤仔细地瞅了瞅老头,眉头轻轻皱着,眼神有些狐疑不定,似乎在纠结什么。
但看到老头的一脸憨厚滑稽模样后,差点被逗乐了,没好气道:“咋咧?你说咋咧,本来还不确定,但是现在嘛……老黄,你说让我怎么说你的好,你怎么可能是刚才的那个高手,我可真是有些糊涂了。”
“啥?高手?!”老黄瞪大眼睛,有些莫名的惊喜。
“呃……公子啊,我不是早就说过我是个高手嘛。”
老黄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有些涨红,羞涩扭捏道:“其实……高手不高手的,我本来也不在乎,但要是真的坚持称呼我为高手,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我……”
第一凤扶额无语,脸皮直抽抽。
他原本就不相信老黄会是先前出手的那位,那名将他所造成的混乱给隔绝开的……大高手!
现在看到老黄这个样子,心底早已经将这个可能丢到了天边。
要是高手都是这个德行,他立马撞南墙去……不忍直视啊!
第一凤没搭理老黄,转过身俯视了一圈楼船底层的众人,陷入沉思。
“莫非是家里派来的哪位高手?可老黄都说过只有他一个人啊……唉,头疼啊。”
“管他那么多做甚,回家后再好好问问自己老头,啥事门清!”
第一凤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坐在床上,凝神思索着这两天的经历,当想到上次出手杀人时,暗暗与现在做了比照。
他自我感觉,如果此时再遇到那个刀疤脸时,根本就不需要如此麻烦。
不需要瞬间将四品武者的真气全速流转外放,体内气机牢牢锁定刀疤脸。
不需要放毒将他体内的经络暂时封住,使其不能运转真气了……
现在,只需一招,便足够了。
“凭借现在浑厚数倍的真气,和刹那间百里的气机,只需趁其不备一拳轰出,瞬间就能将其体内气穴绞碎,这人便能死的不能再死了吧。”第一凤暗暗吃惊,欣喜不已。
“虽说这样做的后果,会引起刀疤脸同伴的察觉,但自个根本就不怕他,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武者对敌厮杀,寻求的就是越简单迅速越好,出招的快慢和招式多寡占据了很大份量。
当时,第一凤看似只是轻飘飘地挥了挥袖袍,但实则做了好多步骤。
先是突然将气机全速流转轰鸣,锁定压迫着他,让其难以运转真气。
继而放毒让其无法动用真气,不能在体内形成循环的吐纳。
之后最重要,也是最终杀死刀疤脸的一招,却是放毒使其晕眩,之后毒气进入肺腑内脏直接断其生机。
一息之间,第一凤一共用了三种毒,也放了三次毒,故而刀疤脸才会如睡着般,表面没有一丝伤痕。
但这却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很清楚,要是遇上高手,体内气机流转如闪电,他根本就没放毒的机会。
也自然不会有如此轻描淡写,装逼性极强的风流韵味。
对手不同,应付手段自然也不尽相同。
虽说手段有卑劣与正当之分,但目的却是一样的,都是战胜杀死对方才罢休。
第一凤信奉的便是干净利落,自小接受的就是无尽的暗杀手法练习。
他才不管手段的优劣好坏,只管是否能达到目的,能杀死对方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其他的,他连瞧一眼的心思都欠奉。
在心中将对敌的场景模拟了数十次,一一比较其中的优势劣势,认真的思索着,时而皱眉,时而眯眼轻笑……
时间就在少年沉思中流逝,当他站起身时,已经临近傍晚,伸了个懒腰,直接走向门外。
拉着雪樱观看了一会儿夕阳西下的灿烂景致后,一位体魄健壮的护卫来到第一凤跟前,恭敬地行礼。
“方赢少爷,可以用膳了……”
第一凤愣了一下,之后回过神时,才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方家的方赢。
此人是确实存在的,跟他自己差不多年龄大小,按辈分,他应该叫人家表哥。
小时候见过几次面,是方家的嫡系后代。
当然,此人的面相也是很英俊的。
这也是第一凤选择假冒他的一个重要原因,也可以说是唯一的理由。
不然,他脑海中有那么多方家嫡系的人名,干嘛非得选这位大神啊。
第一凤朝护卫轻轻笑了笑,拉着雪樱,叫上老黄,随着这么护卫走下楼。
很快,便望见了站在门口的此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
第一凤顿了顿身形,随即笑着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