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袭袭,树影婆娑,摇摇欲坠。
青青细叶掉落,呆弱的目光灼灼,银光一闪,顷刻化为两瓣。
“白司宸你到底是怎么了?可不要来吓唬我。”
不管杨诺灵怎么喊他,还是想办法往他洁白小脸蛋上挫去,深像没了声音不再动弹,他小脸惨白,嘴角乌紫,跟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况一样。
先不管这些,救人要紧。杨诺灵摇摇头,收回自己的思绪。
夜晚的天空黑暗的恐怖,一些小小生物按耐不住自己寻找食物的饥渴,“窸窸窣窣”的就在林中窜动。
一只吸血蚊子,闻道美味的汗液飞了出来,却很不幸被一只暗藏深处的蛙一口吃掉,刚一天出一条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吞下这条美味,往树干中央缓缓爬来。
静谧,依然这般静谧,巨蛇悄无声息的来到杨诺灵的身后……
一把利刀,在月色下发出银银光芒,杨诺灵弯下腰,那把脸正从她脸颊擦过,那巨蛇被砍成了两瓣,刀落于树干之间。
杨诺灵被措手不及的一幕吓到了,站在空中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黑影一闪,给快落于刀的旁边。
杨诺灵回头,只见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甲戎,脸上一块黑皮裹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六神无主的双眼,拿着刀就像杨诺灵挥来。
“啊!”杨诺灵抱头迅速蹲下,身体有些不稳她抱在了树干上。
那死士一刀扑了个空,却把蜘蛛网挥断了半截,白司宸像一条丝绳悬浮于半空中高挂起。
该怎么办?杨诺灵急了,太过于无助,前后都没有退路了。
那死士哪容得了自己的失败,刀法更加快准狠的袭来,剑过白司宸,岂料这时的杨诺灵不知拿来的力量,一把扑在死士身上,银刀侧过,划伤了杨诺灵的肩臂。
蜘蛛丝断裂,白司宸没有了依托直直往山崖下掉,杨诺灵一个机灵纵身抓住了白司宸的手。
也许这会是杨诺灵此生最难忘的一刻经历,她抓住了白司宸,手上原本抓住的一个树干居然是一颗蛇头,蛇儿紧紧盘旋在树干之上。(蛇说:“快放开我,你们好重,头都快扯断了。”)
肩臂撕裂般疼痛,杨诺灵咬紧牙关,即便是蛇头也硬是不放手,任凭红红鲜血不住的流下,一滴滴的落在白司宸的身上。
死士从身后取出两把银刀,身形一跃,直往她倆逼来,除非此时能逆天,不然杨诺灵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
放开蛇头,杨诺灵反手抱白司宸于怀中,死就死反正她本是穿越女,十八年后任是条好汉。
“白司宸不要怕。”杨诺灵嘴里念道,无助的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要救我?”白司宸一句话没能说出口,两人双双坠地,破旧的茅草屋硬是砸了两个偌大的坑。
身体无法动弹,白司宸安安静静的躺在杨诺灵温暖的怀里。
他和杨诺灵身下压死了无数条堆积的小蛇坡,幸而转危为安,只是不知这笨女人何时晕了过去。
远处有微微笛音婉转流长,小蛇们很听话的把他倆紧紧包裹在安全范围内。
每一年一个劫,每三个月便会发作一次的怪病,让白司宸经过幼年到青春再到中年和老年的变化。
然而每次发病成长的过程,他都会独自找个安全之地熟睡,熟睡之中的他,不能动弹,不能使用任何法力,但他能感知到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杨诺灵方才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烙在了心里某个陌生的角落……
幼年时期的白司宸不具备任何的法力,直到中年才会达到顶峰,老年则开始慢慢退化。
现在的白司宸正在成长到青年时期。
远处笛音忽远忽近,仔细听还伴随着清脆铃铛的响悦声。
死士双手猛地一抬,身上缠绕的蛇儿们寸断。
反手收回树中银剑,死士一跃,脚下一个猛旋踢,银剑直指树林间飞去。
林中之人笛音变得仓促,远远只听的“哐当”倆声剑落地之音。
林中人持笛走了出来,她银饰环身,穿着大胆粗犷,短衣短裤,赤脚踩于地面间,每走一步,两脚下的银环叮当,“叮铃铃”响动,类似苗人。
然而半秋刚持笛准备对付眼前已手无寸铁的死士,眼前一道荧火一闪,半秋痛苦的避开,看向一旁的白司宸。
他不知何时立于杨诺灵身前,一袭黑衣加袍,一张脸蛋虽白皙,却精美到精致。
他手中荧火过处,宛若无形的蜘蛛丝,所挨及之处花草树木尽毁,一旁本还坠死挣扎的蛇儿划成烟灰。
愤怒中的白司宸是半秋觉得是最可怕的,他什么都会杀,包括从发小就在一起生活的她。
半秋拱手作揖,道:“主人,半秋回来了。”一句话似跨过千山万水,她终于回到主人身边了。
白司宸并不以为意,白司宸的冷漠她都习惯了,只见他手中荧火过处,不知何时,死士已布于网中,身体一块块在腐蚀,变为灰飞,深像不知疼般毅力在网中,直到一道蓝色火焰从他体内漂出在空中散去。
白司宸转身,冷冷说道:“治好她,把她需要的都安顿好。”
既然她救了他,那他就救活她,给予她想要的,就两不相欠。
半秋缓缓踱步至杨诺灵身前,身体一怔,检查了她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她在那片桃花园时给她种的“源”早已消失不见。
难怪自那一次,半秋就再也控制不了她的心灵,以为她在那场事故已经死去了,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
看着转身离去的白司宸,从没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温柔过,内心一些猜测和不满。
月色下,半秋缓缓勾起嘴角,主人说过让我救她但没说不能对她怎么样。
她心狠了狠,一簇蓝色幽火从半秋体内窜出,
杨诺灵你可别怪我对你下蛊,因为你在这个世上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