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川，一个月不见实力又有长进了啊。”课程结束后，夏小柔叫住了戚川，
“还行还行，马马虎虎吧。”戚川打了个哈哈想敷衍过去。
“哦？马马虎虎？”夏小柔玉指轻轻捻着鬓角垂下的一缕长发，这个动作由本就秀色可餐的她做出来更添了几分魅力，但夏小柔自己却并不自知。“一个月前你刚刚进入二阶中期，现在已经快摸到中期巅峰了你跟我说你只是马马虎虎？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夏小柔正色说道：“戚川，你修炼的是注重根基的凝气决，还学习着傀儡之术，在这种情况下你的进展依旧如此迅速，这已经不是天资聪颖可以形容的了。之前的学院大比也是如此，你明明拥有比谁都高的天资，比谁都强的实力，为什么你却一直不肯表现出来呢？”
戚川低着头一言不发。
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戚川能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温热，夏小柔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能做到藏锋于鞘，的确是一种能力，现在大部分年轻人不管有没有实力都想跳出来，恨不得自己马上扬名立万。比起他们，你要沉稳得多，虽然你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我感觉你内在的心性要远远成熟过你的年龄。但深藏不露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可能会因为这个失去很多机会，年轻人终究是要锋芒毕露的。”
看着依旧不说话的戚川，夏小柔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实在的，我现在都在怀疑你学院大比是不是故意输给楚向南的了，我感觉你小子为了隐藏实力什么都干得出来。”
“嘿嘿，谢谢夏老师理解。”
“……”
走出教室，戚川正打算去聂老那里，结果又被一个人叫住了。
“戚川！”封玲快步走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之前学院大比里的那次对话后，封玲对戚川的态度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平日里对他说话都细声细气的，现在不少班级里的同学都对此事议论纷纷，不过显然戚川是不知道的。今天封玲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身为班长的霸气，只见她快步走到戚川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戚川拉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的说：“你-要-补-偿-我。”
“啊？？”
封玲“嘁”了一声，似乎对戚川的迟钝有些无奈：“哪有请女孩子吃饭去食堂的？我不管，今天晚上和我去外面，地点我挑，再请我吃一次饭。”
“好吧。”
看来封玲还是为戚川的腰包着想，没有去什么太贵的地方，只是挑了一家还不错的酒店，距离萧离常去的春溪楼远不是一个档次的。封玲开了一个包间，叫了一些酒菜便自顾自的坐下自斟自饮，玩去不理会坐在对面的戚川。在这种气氛下，戚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封玲喝自己的，戚川吃自己的。因为吃得太专注，戚川很快忽略了气氛的问题。
封玲不知为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笑什么？”戚川不明所以。
她笑盈盈的看着戚川：“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有些……可爱。”
戚川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讪讪的笑了笑。
封玲伸手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人流和灯火，她歪着头单手撑着脸颊，一缕长发柔顺的垂下，两颊绯红，显然是醉了。戚川第一次发现平日里强势的封玲还有如此吸引人的时刻，不知其他人看见了会作何感想。
“戚川，你知道我平时为什么要那么强势、那么严格，甚至显得有些不尽人情吗？”
“你喝醉了。”戚川面不改色。
“大概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吧，五岁还是六岁？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喝得太多，封玲的声音有一些沙哑。“我的家乡被山贼袭击了。”
“有这种经历的不只你一个。”戚川想起了某个女孩。
“哦，是吗，看来你好像也见识不少。”封玲的笑容带着自嘲的味道，“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太值得说道的事，但我无比清楚的记得我的亲人、朋友在被屠杀时眼中的痛苦、无助和绝望。”
平时不喜饮酒的戚川破天荒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有这种见识。”
“哦？想不出来你原来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封玲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过白皙的脖颈，****了封玲胸前的薄衫，隐约显露出了如山峦般起伏的曲线。“在那个面目狰狞的山贼对着我高举起屠刀的时候，她出现了。”
戚川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她？”
“没错，就是她。她一身白袍白甲，骑在一匹白色宝马上面如一道白光光一般照射进了我的心里，把身后的人马远远的甩下，一个人冲进镇子里杀了几乎所有的山贼，他们……跑都来不及。”封玲醉意上涌，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她救下了我，也成为了我的梦想，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无助的感觉了。所以，只有成为了像她那样强大的人，我才能……不再活在阴影里。”
“我很努力，真的很努力，我拼尽全力才进了这所学院。但我做梦都想不到，她竟然是潜龙的教师，更想不到的是，我居然成了她的学生。”她的语气有些哽咽。“所以我拼命的修炼，也在下意识里模仿她的一言一行，我以为我成为了像她一样的强者就可以无所畏惧。”
“可是在那场学院大比里，你打醒了我。我才明白了反抗与否不在于有没有力量，而在于有没有勇气。”
“原来，困住我的阴影，是我自己。”
戚川看着窗外沉默了许久，扭头刚想说些什么，无奈的发现封玲已经伏在桌上睡死了过去。“结账！”把封玲搀扶起来，戚川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放弃了将饭菜打包的打算。
春溪楼里。
萧离正在酒桌前忙着和一个漂亮女孩打情骂俏，不经意间望向窗外，然后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去！我说戚川这家伙怎么这几天老是行踪不定的，小子可以啊，连班长都搞到手了！平时看着挺纯情的想不到也是个花丛高手啊。”萧离用一种“你终于得到了我的真传”的欣慰眼光目送戚川背着封玲远去。
“等等，那个方向不是回学院的吗？”萧离突然反应了过来。“戚川，你走反了，旅店在那边！”
戚川走到学院门口才发现已经到了门禁的时间——学院大门已经关了，只能选择自己平时经常干的：翻墙。
绕道学院背面，这里人烟稀少，现在更是僻静无比。戚川能感觉到封玲湿热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划过，以及背后传来的两团温软的压迫感。戚川摇了摇头赶走了心底的一丝杂念，纵身一跃翻过一丈多高的墙头，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离封玲所在的女生宿舍越来越近，戚川听到耳边传来封玲的梦呓声：“心地善良的小哥啊，能不能送我回家呢？”
“哦，我忘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