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回归
一曲悲歌传来，吵醒了河对岸的蚁老头，蚁老头手脚依然被捆绑在木棒上，木棒立在背后，身边的狮子在憨睡，他爬起身来，啊呀这歌唱的莫悲摧啊，再看那桥头谁在拆桥呢。他心里一沉，仰头张望……
“天打雷僻，干不得呀！”蚁老头大喊几声。
狮子们醒了，伸头张望。
青蛙这才看清楚，狮群中被捆绑的是蚁老头。她望着蚁老头心里咯噔咯噔跳的慌了，难道他也被捕了。青蛙一下就泪涌而出，又悲又愤不由自主地向对岸走去，身边的人急忙来劝阻，叫着别过去。青蛙摔开手毫不畏惧地走去。好一个大义凛然，看的众人都傻眼了。
蚁老头这时看清了是谁，急了：小青呀不敢过来呀，快回去吧，这些家伙凶狠的很呀快回去吧。
狮子乙瞪着眼，对蚁老头喝斥道：“我们不伤好人。老头你闭嘴。”见青蛙依然朝这边走来，他笑了：“很好很好，再走近点，噢，是一只青蛙……是小姐呢。”
青蛙：你们太过份啦，他是老人你们应该知道，老人和孩子是不可以伤害的！
狮子乙装着不理解的样子，反问：为什么？你能说出理由吗？凡事要以理服人。
青蛙义愤填膺：尊重老人，爱护小孩你不懂吗？！
狮子乙扬起了头，噢了一声，轻点一下头说：是这样，我懂，但不能那样做。这对你们有害无利。
青蛙：胡扯八道，你还有点人性吗？
狮子乙：小孩，人性听起来很美丽，其实都是哄人的，你以为我们把青壮年吃了，留下老人和小孩你们就能好受点了吗？你们小儿国的人种退化严重，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长期以来年青体壮的人，被老杇残年的头人圧制，以尊重老人为幌子，维护头人的权威，避免年青人发出挑战，他们不能成家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处处都是老头们说了算，有点模样的年轻女人都被糟老头占有……你看看你们的后人，哎哟你们的风俗太恶心，我都不好再说了。仁义道德固然好，也要有个底线的，超出底线就是自欺欺人。你知道生命原则吗？优生劣汰这才是硬道理。
“你是一个反动的家伙！你不文明！”青蛙毫不客气地说。
狮子乙并不生气：你的心情我理解了，有理不在声高，即然你我双方对这个重大问题有争议，就让老天爷来裁定看我们谁有道理如何？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了他，否则你得亲手割下他的肉喂到我的嘴里，让我吃了他。
青蛙气得咬牙切齿：太丑恶了。简直是穷凶极恶！
狮子乙：小姑娘，认识真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多时候用鲜血和生命也换不来真理！这老头用不多的生命来求证一个伟大的真理，我看很值得。老头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愿你与伟大的真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噢，永世长存！
青蛙：你本性丑恶，不可救药。老天有灵我必胜，来吧：石头剪子布！三拳两胜。
蚁老头急了叫起来：小青啊，这家伙奸滑，别被他蒙蔽了，睁大眼睛啊……
“好”大家围上前来。狮子乙：“童叟无欺，这个光荣的老头做为你的一方也来观阵。”他指着蚁老头不无嘲笑地对大家说。
蚁老头被拉上前来观阵。青蛙与狮子乙相对而站，都背着一支手待出拳，青蛙看了一眼狮子乙硕大的爪子暗自窃喜，蚁老头顺着小青的目光看去，那狮子乙拎着双肥头大瓜，嗬怎么看不都是个石头吗，再看小青的手，天生就是布，变不得其它花样，布包石头，赢他正合天意。蚁老头耐着心里的高兴，叫道：说话算数哦！我死不当事，就怕你反悔！
“当然算数，等待割你的肉吧！”狮子乙站在青蛙面前，把个拳头在青蛙面前比划一下，青蛙蒙到了。这拳头在青蛙面前一亮，就像一面墙挡在青蛙眼前，小青左看右看，狮子乙也上瞧下瞧。双方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狮子乙笑了。
青蛙：我站十米外与你划拳，这样你我都能看到对方出拳了。
狮子乙摇头说：“太远了，5米内我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子，何况是你的手呢，你出的什么拳我看不到，我出的拳把你双眼都遮去了，也看不到。全怪我生来太高大，你呢又太渺小，不成不成。”说着哎呀一声，他的脚被什么咬了，抬起脚来上面吊着只螃蟹。他手指着螃蟹说：“你来的正好，就是你了，你大小合适，替代我与这位美女划拳，不管输赢都与你无关，箅我的。”
青蛙也机灵：你到想的美了，他天生就长了一对大剪子，我天生就是布。划来划去不都我输了。
狮子乙笑了：看来我俩不和，你和他也玩不成，这个理老天也是没法评判了。所以说这世上的一切道理只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总是对的，一旦考虑到别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说是吗？
青蛙：废话！
狮子乙：“我们每个人都想凭自己的条件去算计对方，沾点别人的便宜，又想叫别人不知道，做的冠冕堂皇，头头是道。让人心服口服哈哈……你不觉得可笑吗？”
青蛙：你不敢，有种自己来猜呀！
狮子乙：小姑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取灭亡我傻呀？你很聪明但没有聪明在点子上，面对现实，不够坦荡。这是我们之间不能玩游戏的原因所在。遗憾，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青蛙：吃人是游戏？
狮子乙反问：“不是吗？你觉得可笑吗？我们以肉食为生，你们以小虫子为生，你说我不道徳，你道德吗？我知道你们在吃小虫子之前都要为死者作个超渡的祷告，以表慈悲之心，这就是你们的道德吗？没有伤害就没有慈悲，先礼后杀，这就是你们的游戏，慈悲？有意思吗？我们大家只要活着，你能做到不去伤害其它弱势生命？你们不承认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真象，任何花言巧语也淹盖不了这个真象。没有真实那来的道理？你说呀。好吧，按照你们的道理去做事吧，那你从今往后不去吃虫，你的亲人会同意你这么做吗？除非你的思想有病了，可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否则他们一定会劝你放弃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念头。因为你不吃东西会饿死，我相信他们是爱你的就不会让你去死，你真要这么去做，不要说你的亲人和朋友，做为我都会为你感到失望。你为这所谓的人性而死，看起来很感人，如果大家都向你学习，都去自裁自灭，这世上的生命不是自取灭亡吗？你说说吧，你的道理行的通吗？如果真有道理，你我还有机会在这里磨拳擦掌为它无休止的争辩而增加烦恼吗，我们早就和这个世界拜拜了。小姑娘这世上的道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呀，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要只听别人说。有人张嘴吃肉，闭嘴仁义道德你不觉得这才是一场可笑的游戏吗？哎呀……我认为你们呀，那玩意才是人类最奸滑最无耻的游戏呢。”狮子乙庄重地扬起头，略有思考地看着青蛙。
青蛙冷冷一笑，也不示弱，扬起头来：“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狮子乙有些失望。“我要告诉你，生存的道理就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现实，很多时候除了拳头武力说话，还有什么呢？”他缓和了口气，微微一笑涚“不要悲观，你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听我说，理智的世界还是美好的，不理智的行为最终伤害的还是自己，因为这世上的一切生命都很脆弱，就像你一样，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生性怕寂寞，需要爱护，不能单独存在，需要年青活泼的小伙子在身边陪伴就好。有人追你，才有幸福感，否则你会觉得活着要那样，要这样人生就是一场折磨……不要不要，真的没意思。”娇声娇气的说到这，转而严肃地问：“是这样吗？所以，我们需要相互依存，我们懂得了一个很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一种生物的消失就会引起另一个生命的灭亡，赶尽杀绝是不理智的行为。理解，适当的关怀还是需要的。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到肉了……饥饿难忍。”
青蛙感到一种羞辱，胀红了脸：饿死你太好了。
狮子乙怔了一下，又看着对方，埋怨道：太不友好了。你的这番话使我知道了，我们与你们结下了很深的仇恨。过去我们对待你们的态度确实缺乏“尊重”与“平等”，不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去考虑你们的感受，而是站在一个屠夫的立场，对你们做出了残忍的，不人道的，野蛮并且自私的……这，这一切……造成大家不能安居乐业，四处逃难成为难民。啊我真的为过去的行为深感羞愧，痛心疾首……我不能原谅自已的所做所为。今天我是想说：我们是敌人也是朋友，要和谐这种对立的关系，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一起定一个双方共同遵守的规则，这样就可以放下拳头，大家安定下来，和和气气地按规则说话，规则能保证大家友好相处不再是敌人，大家都应该理智地约束自己宽容他人，这样一来，我们的明天一定比今天好过的多，而且是越来越好。我们所做的一切只要按规距去做，规则就是道理，否则就是没道理。凭拳头说话的时代应该结束了，我们大家共同建立起一个好的温和而又快乐的生活环境，到那时你的一切美好愿望，我保证全能实现。啊呀呀到那时……真的是好啊！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青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牛大：“我同意！乙大师的重要讲话，说到我们的心坎里去了。规则，规则就是克己复礼。这是先人开创的伟大思想，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多少人靠他讲学挣钱吃饭呢。小青快说好呀。”
牛大的出现，顿时让小青感到了压仰，她局束了起来，不由地躲向一边。
狮子乙问蚁老头：克己复礼实用吗？
蚁老头宿下头，张了牛大一眼小声回道：我担心……那玩艺好使，还用的着今天在这里张扬……什么陈谷子烂芝麻。
牛大：他可是圣人的思想，你岂能妄加评论呢？！
老蚁头争咀道：过去的圣人早比不上后人聪明了，后人早把圣人的想法玩烂了。有什么高招能瞒住现在的人，瞒着了？
狮子乙：光明正大的，说真话办实事，为什么要瞒住所有的人？我们来正统的。
老蚁头：正统有保障吗？没有保障还不是空的，我们大家受惯了，面对恶人恶行，是沉默，再沉默，这就是克己复礼教化的成果。除非你也喜欢这个。
牛大瞪起了大眼，叱斥道：你这老头快快闭嘴，我们讨论国家大事，岂容你唠叨。
犟猴拨开人群走一进来：“我来了，我能说句话吗？”他看看牛大，牛大甚是意外，把个嘴都张大了，却没有说出话来，脸上只是露出一点笑。
蚁老头惊喜地要跳起来了，被花豹按住小腿，他才没有冲到犟猴面前。犟猴神釆奕奕望着大家，全然没有了当初脸上的凶猛象。
狮子乙拍手道：好，终于见面了，正等着你呢。大家的事想你也会来的。今天，我们大家来谈谈吧？
犟猴泰然自若地面对狮子乙说：我当然要来。乙先生不愧是社会行家，你说的在理，我赞成。
大家甚感意外，望着犟猴，场面顿时哑雀无声，紧张起来。
犟猴：我们大家七长八短的想法各有不同，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共同遵守的规则，这样就可以放下拳头，大家和和气气按规则说话了，只有这样才能解决当下的困境，保证我们大家的明天比今天过的好。只要能越来越好，就是最好的道理，否则就是没道理。说到规距这不难，一直以来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唔唔大字黑字伺堂里高挂，多亮堂……又怎么样呢？恶人真的太聪明了，什么人在守规距，是老实人，老实人太吃亏了，正因为他们老实吃了很多亏，成了弱势群体。有权有势的人违非作歹根本就不守规矩，他们是社会的恶势力，恶势力为什么强大，是他们本事大吗？不是！是他们不受规矩约束，偷占了我们老实人太多的东西。现在我要说的是：对执行规距不彻底，不作为，******的人如何处理，先谈谈这个问题吧。
牛大：这个大法官我来做，看谁敢不守规则！
犟猴：官你可以坐，如果是乙先生做了坏事你怎么办？
牛大：这还不好说……再说乙先生是做坏事的人吗？
犟猴：你说呢？你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做坏事？
牛大：这么大的能人会做坏事吗？！他可是名人，我相信他不会做坏事。以他的名誉和人格，会做出对不大家的事吗？！
犟猴：说空话当屁使呀？有用吗！
牛大：你想败坏他的名声吗？
狮子乙制止了牛大，说：你不够格，性格软了。
花豹：我合适的，我怕的谁？
犟猴：你到是刚烈，一旦大权在手就会自说自话的，像脱僵的野马，谁斗的了你？
花豹：斗不了就认输呗！我做事绝对公正，合理，谁不服我就揍谁！
狮子甲：“乱七八糟的有意思吗？浪费口舌！权力都被你们争了，把我放在何处，我干什么？难道我……我不好了，万一哪个……你也要揍我吗？”他看着花豹笑了。
花豹：我们之间可以这么做吗？不可以！事在人为嘛。
犟猴：权力不放进笼子里就是祸害，坑蒙拐骗什么做不出来！
花豹：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说叫谁来坐？
牛大：科举是最公平的了，谁考上算谁的。我先报个名！
狮子甲：科举？奸滑的家伙都揍一堆去了，有有个好吗？
狮子乙：不要争了，人选问题暂且放下不论。我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大家终于可以坐在一起谈事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人啊看来都是自私的，不承认这一点都是骗人的。要做到忠于职守，不是件容易事。作为大法官，干系在身，有可能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不敢沉默是关键。问题找到了，就看我们双方是否有诚意和勇气解决它。休战还有两天时间，如果我们双方能签署一个平和协议……
“还议？不解决肚子问题什么都是白瞎扯。我三天没吃饭了，说一下吃饭的问题吧。那老头还留着干嘛呢，我忍不住了，要吃肉。我们吃饱了再议吧。”狮子甲饥饿难忍把眼瞅向了蚁老头。
蚁老头连退三步大叫起来：儿子快来救我！
犟猴护在蚁老头身前：我劝你们不要吃他，大家克制一下。
蚁老头：吃了我，你们会受不了的。
狮子甲：我宁愿毒死，也不愿饿死。饥饿的滋味不好受。
蚁老头：“说来说去还是要吃人呀！我对你们说的每句话都不感兴趣，哎呀我的妈呀！这次是逃不过了。”
犟猴：我有好东西和你们交换。
狮子甲：什么东西，苹果？我可不吃那玩艺。你最好别再提了。
犟猴：适口的东西，你们不要尝尝鲜？我知道先解决你们的肚子饿的问题，其它的问题都是可以坐下来谈谈的，是这样的吗？
狮子甲咪眼高兴地笑了起来：“对头，对头！”挥手高呼道：“理解万岁！”要来东西嗅一嗅，说：“味不错。”小心试着咶着，问“这是什么东西？”便吃上一大口，不觉得就吞进肚子，睁着眼睛还要。
犟猴：不能多吃，这些够了，管你三天不饿。
狮子甲连声赞叹：好吃，真的好吃，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呢。
狮子乙上前拉住犟猴的手，望着他手中食物伸头也去嗅一下，深有感触地说：“我终于明白了，你一直在坚持一项伟大的工作，为我们寻找对口而又不伤人的食物，是这样吧？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爱我们大家，爱这里的山山水水，你吃了很多的苦头，也遭遇到很多误解，却从不记恨在心，你的心中充满了大爱的力量，是我心中最可爱的人，我愿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呵呵，这就爱上了，不是同性恋吧。”花豹不满地说。
狮子乙脑火了，对花豹严厉指责道：“低级的人，追求的是个人欲望的满足，说话都充满了低级趣味。为什么我们掌控着天下，却没有人爱我们？躲着我们，怕我们，仇视我们？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的心里只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匪气，是十足的动物，本性不改，空有一付好模样也只能与低级人同语。进化！我们要进化，肉体与思想品德一同进化，才能被人尊重。”
花豹自觉没趣，低头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