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烨和阿九呢?”苏北北记得他们两个人被单程言给抓走了。
“我将他们放了。”
苏北北一愣,这个时候单程言不会骗她了。“好,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了,你可以离开了。”
苏北北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单程言低头,出了门将门关上。
“砰——”门关上的那一刻,苏北北冷着的脸终于塌下来了。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开心呢,明明报复的很成功啊!可她却丝毫都开心不起来……为什么……
苏北北走到床边,她房间的窗外正好对着河水。
船只在快速的划行前往单家堡。
一只鸽子在船顶上,见苏北北打开了窗子立刻扑腾着翅膀在窗前的位置不断的徘徊。苏北北伸出手,鸽子停在了她的手上。鸽子的腿上绑了一个小布条,苏北北将布条拿下将鸽子放飞离开。
布条上有特殊的符号,这些全是挲夜的符号,也只有挲夜的人才能看的懂,即便是外人得到了也根本无济于事。
布条上的内容是华烨写的,华烨让苏北北尽快回挲夜,上面的时间是很久之前了。
苏北北将手一松,布条随风落去,落在水里漂浮远离。华烨和阿九现在肯定认为她死了。想了想,苏北北对着离去的鸽子吹了个口哨。鸽子很懂人性,听了口哨立刻就飞了会来。
将鸽子接进房间里面,苏北北摸了摸鸽子的脑袋。“你乖乖的在这里等一下。”说着起身去拿了纸和笔写上挲夜的符号,她要约华烨和阿九见面,若只有她一个人又怎么能让单家堡名声扫地呢。
写好内容之后,苏北北将内容绑回到鸽子的腿上。“去吧!”
白色的鸽子飞在天空之中多么的像和平鸽啊!
夜晚。
碧绝端来了晚饭。
“苏姑娘吃饭了。”碧绝敲了敲门。
“进来吧。”苏北北在船上发了好久的呆,她想了很多事情。
门被轻轻的推了进来。
碧绝也算是单家堡的小姐了,单程言却安排碧绝来服侍她还真是看的起她。
苏北北挑衅的一笑。“让表小姐给我送饭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苏北北的话很酸,将碧绝比的一文不值。
碧绝面不该色,美丽的面容对着苏北北。“表哥说了,苏姑娘不一般,这单家堡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人能照顾的了苏姑娘,所以我便自告奋勇而来了。”碧绝特意将照顾两字药的格外的重。
苏北北微微一笑。的确,这里这么多人,唯有碧绝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漂亮,又聪明。
碧绝将饭盒放到桌子上,一边将饭盒里的饭菜端出来一边说道:“表哥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希望苏姑娘喜欢。”
两口大碗被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上面有盖子盖好保温着。
“你可以走了!”苏北北不客气的说道。
碧绝点点头,微笑着出门。刚出门外,那张顶着笑意的面孔冷了下来,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倾国倾城的脸上有一抹狠意。
苏北北将其中一个盖子打开,看到碗里面的东西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一碗鸽子汤……
苏北北闭眼!双手握拳敲了一下桌子。睁眼,拿起勺子在鸽子汤里找了找,一张湿透了的纸出现,上面还有黑色的墨水痕迹,字已经看不清了,整张纸糊成一团。
单程言!
“呼!”苏北北将勺子往鸽子汤里一丢,碗和勺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北北往椅子背上一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冷静了一番再直起身子来打开第二个盖子。
一碗面……
苏北北咬唇,缓缓的将面条拿到自己的面前,眼睛不断的眨着,她很努力的不让眼里的东西流出来。
这是一整条的面,清水上漂浮了一丝油,撒了几把葱,简单,干净。
面条简单却充满了故事。
苏北北记得今年的生日在灵山上过的时候他也做了这样的一碗面,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她买了许多好吃的。
他说:“往年都依你,今年我不许你吃这些,我给做长寿面吧。”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苏北北的脸颊上滑落,在下巴凝聚抖动,旋转。
终于……
“啪嗒——”
滴落到面碗里。
一幕幕那么真实,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
苏北北抿了抿嘴唇。“苏北北!不许哭!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苏北北不断的眨眼,不断的仰头看上面,不断的用手擦拭面颊上的眼泪,所有的不断都没有断掉她留下的泪。
“不是说好了不哭的么……不是说好死心了么……一碗面而已,苏北北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苏北北激动的吼道。发呆的看着面前的面条,良久,碗里的汤水消失了,面条涨的老粗,上面的葱变的又黄又干,苏北北这才伸手将盖子盖了回去。
就连她自己也没发现颤抖的手。
扶着桌子起身,躺在了船上,苏北北将被子抱在怀里,闭眼,任由眼泪倾泻。
她还没放下,她还爱着……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扇开着的船的对面有一只小船。
小船上灯火通明。
单程言站在那里,透过主船上的窗子她可以看到苏北北的身影。
肩膀一重,一件厚重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甲在一旁说道:“主子,更深露重,别着凉了,人在伤心的时候最容易喝醉也最容易生病。”
甲看了一眼单程言的右手,右手上绑有白色的绷带在黑夜里很是刺目。今天晚上船上所有的人的晚饭都吃的比平时的迟,原因就是单程言占据了厨房,为的就是那碗面。甲从来都不知道单程言会下厨,在他的印象里单程言来到单家堡的时候就已经是个雷厉风行的新堡主了。
他手上的伤不是因仇恨不是因报复,是因为苏北北。
单程言失落的吐出一声气,看了眼手中的伤,眼里满是失望。
再抬头,看着对面主船上的窗子。橘黄色的光亮中,一个身影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桌子面前。
“呵!”单程言失笑,抬手摸了摸鼻子来掩饰心中的喜悦。
甲瞧见了也跟着笑了。
单程言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丢还给甲。“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着凉一下。”说罢,满脸笑意的离开。
“额!”甲一脸莫名其妙的楞在原地,见单程言走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