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是你吗?”秋非若喊道。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沙温观察着四周,发现这个森林与之前的森林有些地方不同了,比如······
比如,走不到尽头?
之前,她们只是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走进来,如今用跑的话应该差不多三十分钟就可以跑出去了。但是现在早就过了半个小时,她们仍然没有跑出去,顺着指南针针尖,应该是不会迷路绕圈子的。
沙温这么想着,便更加卖力的跑起来,她就不信了这森林这么邪乎!.
雾越来越浓,可见度不超过二十米。
秋非若在后面被沙温拉着跑,力气都快跟不上沙温愈来愈快的脚步,便想让沙温停下。然而秋非若一抬头想要去喊住沙温的时候,愣住了。
眼前哪里还有沙温的身影?手腕也不是被沙温抓住,而是······树根!?秋非若的脊背发凉,喉咙像被棉花塞住,顿时傻了眼。
树根拉扯着秋非若越跑越快,秋非若大脑一片空白,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倒在地上秋非若才被摔醒,忙在地上找寻尖利的石头把树根砍断。
树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秋非若想要割断自己,只是向上拉着秋非若,好像是想让秋非若抓紧爬起来继续跟着它跑。
秋非若喘着粗气,舔着发干的嘴唇,然后扬起石头便用尖利的一头去砸树根。
“噗呲。”树根意外的顽固,没有因为秋非若的一次攻击而被砸断,树根急忙缩回半空。
秋非若撑着有点发虚的身子摇晃的站起来,看着树根。她本来就只是个喜欢画画不喜欢运动的主,整天没事就宅在家里,即便不胖却也不具备马拉松的能力,此刻被树根拽着跑了快一个小时的路早就四肢发软了。
秋非若看着在半空的树根,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刚刚被石头砸中的树根此刻竟然汩汩的流着红色的液体!简直就像是鲜血,秋非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我去?这······这树你丫的成精了?”
“你才是树精呢,你想什么呢,我是沙温啊!”那树根竟然还能说话?!秋非若咽了一口口水,向后靠去。
树根“走”近秋非若,边走还边在自己身上撕下来一片树皮,然后糊在还在冒血的树根上,还一圈一圈的。
“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秋非若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看着越走越近的树根,她不由自主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片死寂,等待死亡的时刻,显得很长,并且很急迫。
要人死就给个痛快啊,“走”这么慢是要折磨死我吗?
树根根本不理秋非若,走到秋非若的跟前,抬起另一根树根“啪”地一下狠狠的打在秋非若的脸上,“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秋非若脸上火辣辣的疼,再看向那树根,竟然变成了沙温!秋非若结巴的说道:“你······你是······沙子?”
“什么傻子不傻子的,吐字清楚点!”沙温皱着眉头蹲在秋非若的面前。
沙温看到秋非若清醒过来,这才好好看向手臂上的伤,伤在右小臂上,好在因为秋非若本身力气不大,还跑到虚脱,所以伤口不深,只是流的血很吓人。
“你刚刚可能是被这个奇怪的雾迷惑了,喂我说你,你就不能意志稍微坚定一点吗?还把我看成妖怪?”沙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着便把秋非若拉了起来。
秋非若顺了口气,惭愧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哪知道这雾这么厉害啊,对······对了,你那胳膊,没事吧?”
沙温白了秋非若一眼:“我砍你一下,你试试?”
“不过,要是你再狠点,我这条胳膊也就算废了。”沙温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她知道越在意手臂就越痛,还不如分散一下注意力。
再说,她其实早已习惯这伤痛,现在这些伤,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即便还是有点痛,但也可以控制住自己了。
“唔,你放心,等······等我们出去了,我第一定好好补偿你!”
秋非若都不敢看沙温的眼睛了,只是低着头说道,脸都红成柿子了。
“别表现得,这么亏欠我的,让我······很不自在。”
秋非若一愣,看着沙温那没有表情的脸,有些疑惑,似乎她并不在意也好像感觉不到痛?
“你······不疼吗?”秋非若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秋非若就有点看不懂沙温了。从前的她干净透彻就像水一样,和她聊天游戏,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只不过现在的沙温······虽然同往日一般与秋非若形如姐妹,但是秋非若却感觉沙温好像在隐忍些什么,每次看到他,都让秋非若产生一股没由来的心痛。
“还好。”沙温垂下眼眸。
对于秋非若,她向来有问必答,不撒谎,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秋非若知道现在谈论这个没有什么意义,只好说说她的发现。
“那个,我悄悄观察过,我们好像一直在绕圈子,你看那边,”秋非若指着一边,那里正凌乱放着画板画纸和一些零食,这说明,他们一直就在这个森林里绕圈子,此时正绕回原点。“看到了吗?我们的东西,我们好像遇上鬼打墙了。”
“哦,还有这雾,哪有大白天这么浓的雾啊,我觉得这不是普通的雾,而是致幻的烟雾,而且恐怕是人为的!”
沙温也清晰的知道这烟是人为的,只是可惜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沙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秋非若的心一直在不安分地跳着,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死在这里。
沙温握住秋非若的手,安慰道:“没事,我们会走出去的,相信我!”
“嗯。”秋非若低低的应了一声。
秋非若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沙温的诚实。她觉得,在这危难的关头,可能只是她认为的危难时刻,能让秋非若感觉到安全感的是沙温。
“你这是干嘛?看好戏?”在距离沙温大概100米的一棵大树上,传来一个男音。
“我说哥,我像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另一个男声答道,相隔一棵树。
“你不是吗?”
“哎呀,就我们现在的能力,想要检验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恐怕就这个法子了。这烟雾是用主人的头发为引做的,只有他的后人才不会被这迷雾给迷住。看到了吗?那个扎两个辫子的女孩她已经被这雾迷得晕头转向了,可你看另一个,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啊。”
“是有点道理。趁现在?”
“OK~”
话音刚落,就有两道极小的黑白的光闪过,直向沙温的脑袋袭去。
“嗯?”沙温眼角瞥见两道光,心中讶异,转头看去。
“我靠?”
两道光便直接钻进沙温的两个眼睛里,一个声音钻入沙温的耳朵,是个略沙哑的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