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城，算是横川山脉附近的一个中等城市，莫尘莫虚前几次便是在这里交易的。阔别几个月，莫尘莫虚还是选择来到了这里。
这次莫尘莫虚的战利品加起来比前几次的综合都多，各种妖兽值钱的部位被二人用藤条绑着背在身上，并用脏不拉几的兽皮掩盖着。财不外露这一要点自莫尘莫虚有意识以来便自然而然学会了，并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战利品太多，莫尘莫虚背的东西都快跟他们身子差不多高了，使得二人看上去有些怪异。不过，二人怪异是怪异，却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们一眼。
莫尘莫虚这次穿了身衣服，但是浑身依旧脏到无可救药，还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哪怕进了人类城市也没有清洗。
一个个行人鄙夷瞄了莫尘莫虚一眼，然后纷纷绕道而行，隔着老远，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这样的情景莫尘莫虚从小到大见的多了，早已习惯，也不在意。‘
二人没有去到繁华的街道，而是来到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偏僻，古旧而狭小，除了三两只野猫和一家小店再无其他，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
这家小店仿若和这条小巷一样古旧，大门上的牌匾都掉下来了一半，至于牌匾上的字样更是早已看之不清。
几只野猫从莫尘莫虚脚边跑过，二人来到小店门口，推开了好似稍一用力便会轰然倒塌的木门。
小店不大，一览无遗。里面有几个柜台，柜台里面零星放着一些商品。在柜台后面有张老人椅，上面躺着个灰白头发寥寥可数，皮肤褶皱直如深沟的行将朽木的老人。
“铁老头，我们来照顾您生意了。”
“知道了知道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臭味，老夫就知道肯定是你们这两个脏小子来了。”老人缓缓坐起了身子，“说了无数遍了，老夫姓白，叫我白掌柜，别铁老头铁老头的叫，能不能稍微尊老点！”
“您活脱脱就是只铁公鸡，又这么老，叫铁老头不是很贴切吗？”莫虚开着玩笑。
显然知道无法让莫尘莫虚改变称呼，老人翻了个白眼，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都说好几遍了，你们这两个小子来老夫商铺之前就不能洗个澡吗？每次你们来，老夫的鼻子都要受罪。要不是看你们可怜，老夫还真想把你们给轰出去。”
还别说，莫尘莫虚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偏僻小店买东西卖东西，还真有因为老人没有赶他们出去的原因。
莫尘莫虚“嘿嘿”笑着，不以为意，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老人抢先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们是不是又要说这样在横川山脉才能更好掩盖自身的气味，不会被妖兽发现，要更安全一些啊？这句话老夫耳朵都快听起茧了，你们还是别说了。”
这次轮到莫尘莫虚翻了个白眼，“知道您还问，够闲的啊！”
老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没好气道：“这次你们又带什么东西来了，拿出来给老夫看看。”
莫尘莫虚将战利品放下。老人看着这么一大堆东西，惊讶了一下，道：“哟，这么多，看来这几个月你们实力有不小长进啊！”
“那是当然！”莫虚“嘿嘿”一笑，也不谦虚。
莫尘揭开兽皮，道：“铁老头，您看看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恩，老夫来算算。这两根是长牙象的象牙，值两颗元息石，这是风狼的獠牙，值一颗元息石，这是……”老人慢慢算着，当看到白斑虎的两颗剑齿时，双眼一睁，“哟，你们这两个小子连白斑虎都能猎杀了？厉害啊！”
莫尘淡淡一笑，“运气而已。”
老人也没再说什么，不久后计算结果出来了，“你们这些东西一共值一百一十五颗元息石。”
“两百颗。”按照被黑雾缠绕的身影给的信息，老人这一价格是合理的，这也是莫尘莫虚为什么会一直来这家小店交易的原因之一。但是，即便知道这价格合理，莫尘莫虚还是开始了漫天要价。
老人显然习惯了莫尘莫虚这一无理且搞笑的要价方式，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道：“就只值一百一十五颗，多一分都没有！”
“一百九十九！”
“一百一十五。”
“一百九十八！”
“一百一十五。”
……
莫尘莫虚不知疲倦慢慢降价，而老人咬定价格绝不松口。许久许久之后，当说到“一百一十七”还是被老人拒绝之后，莫尘莫虚狠狠道：“一百一十六，没得商量，大不了我们不卖了！”
“算老夫怕了你们了，让你们占一颗的便宜。”
莫尘莫虚大喜，“多谢铁老头慷慨啦！”
自有意识以来，钱便是困扰莫尘莫虚的大难题。所以，二人打小便养成了极度抠门的习惯。每次买东西吃都会挑在即将打烊的时候，这样会便宜不少。即使价格便宜了许多，莫尘莫虚还是会厚着脸皮，慢慢磨价，哪怕废了一个小时只少了一个铜板莫尘莫虚也是乐此不疲的。
这一次，莫尘莫虚废了一个多小时，多了一颗元息石，二人自然欢喜。、
元息石是一种半个拳头大小，乳白色的石头。至于元息石是什么，这当然是修道界的货币了。元息石中蕴含着天地元息，不仅能当做货币，还能拿来修炼。诸多不能自己感悟天地元息的普通人便是借元息石修炼的。
见莫尘莫虚欢喜老人可没有做好人的喜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说老夫是铁公鸡，我看你们这两个小子才是铁公鸡，不，你们是玄铁公鸡，比铁公鸡还铁公鸡！我说，你们这两个小子就不能别这么抠吗，跟我一个老头子还这么斤斤计较，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铁老头，等您改掉抠门的时候我们再改！至于媳妇儿嘛……”莫尘笑看向莫虚。
莫虚一脸臭美，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像我们这么英俊潇洒的帅哥，还不迷倒万千美人儿，哪还需要为找媳妇儿烦恼？各种美人儿争先恐后涌进我们的怀抱，这才让我们烦呢！”
老人一脸鄙视，“也不怕把牛皮吹破天了！就你们这两个脏小子，哪家姑娘瞎了眼才会跟你们呢！”
老人不知道的是，莫尘莫虚这句臭美的玩笑，在不久的将来还真就实现了。
莫尘莫虚笑笑也不纠结这个话题，看着柜台里面的东西，莫尘问道：“铁老头，这么多钱能买到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