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怎么也没想到阴了他们一道的厉害人物，竟是先前那两个正眼都没看过一眼的小野种。
“野杂种，早知道刚才老子就该一刀劈了你们！快放了老子，不然看老子不把你们碎尸万段！”为首的面目狰狞恐吓。
莫虚将大刀刺进此人伤口，搅动一番，痛的此人龇牙咧嘴。
“你嘴巴最好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见这两个小野种年龄不大，却是心狠手辣。硬的不行，此人立马服软，“你们想怎样？刚才我们不是放了你们一马吗，求求你们也放我们一马吧！”
“凶啊，你再凶啊，你怎么不凶了？你不是要一刀劈了我们，要将我们碎尸万段吗？你倒是来啊！”莫虚蹲在此人身前，满脸嘲弄，拍打着此人脸颊。
原来这就是欺负人的感觉，真有一种变态般的快感啊！
此人紧咬着牙，眼底有着愤恨，手指动了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莫尘后却终是忍了下来，沉声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好了，小虚。”止住莫虚后，莫尘对此人道：“把我们的东西还来吧。”
“象牙在那里，还给你们，你们可以放过我们了吧！”
象牙被藏在不远处的树丛中，见莫虚拿到手后，莫尘对此人摇了摇头，道：“这本就是我们应得的，要想放过你们，还不够。”
“我们出门在外，除了武器之外，带其他东西也只是累赘！我们就只有这些武器了，你们想要拿走就是，还希望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此人说的有理，莫尘莫虚只是将他们的武器收了起来，并没有搜他们的身。收获完所有的武器后，莫尘走向最大的战利品——白斑虎的尸体。在途中，莫尘转过头看着此人，淡淡道：“这次就放你们一马，下次招惹人之前，最好擦亮你们的眼睛。”
“小尘，就这么算了？”莫虚站出来道。
哪怕自小便受尽欺凌，哪怕经历了那数万载的沧桑，哪怕这一年里见识到了太多的无情人性，但是，要随随便便夺走四条鲜活的性命，莫尘还是做不到。
“小虚，就算了吧。”莫尘淡淡一笑。
莫虚欲言又止，最后对四人凶狠道：“这次算你们好运，下次再让我碰到，我就宰了你们！”
莫尘莫虚跨过四人向白斑虎尸体走去，将后背留给了四人。为首的眼露凶光，看向除了五花大绑的老三之外的另两个人，二人明白此人意思，点了点头。
随后此人重重一拍地面，身子向莫尘莫虚扑去。两根尖锥出现在其手中，向莫尘莫虚的后背心狠狠刺去，显然是想要刺穿莫尘莫虚的心脏。
到底是两个雏儿，竟敢将后背留给敌人，活该要死！至于莫尘莫虚放过他们一马的恩情，在他们看来，也只是莫尘莫虚愚蠢罢了！
在这个世道，谁要他们好心的呢！
然而，此人不知道，莫尘莫虚说是脑后长着眼睛也不为过。一个侧身莫尘莫虚躲过了尖锥，然后抓住了此人双手手腕，止住了他的去势。
“你们？怎么可……”
“你找死！”
没有听此人废话的意思，莫虚一声怒喝，寒光一闪，一颗满脸震惊的头颅高高飞起，滚落到正准备出手的另两人面前。这两人身子一抖，下意识停下了动作。
此人的尸身喷涌出如泉般的血水，溅了莫尘莫虚一身。鲜红的血液，掩过了二人浑身的污垢，使得二人全身变成了红色。看上去，有几分恶魔的模样。
“小尘，在这个世界上，仁慈果然是错的。”莫虚紧握鲜血滴答的大刀，双眼平静之中透着让人心寒的冷漠。
莫尘一声长叹，似有几分惆怅，低声苦笑，“是啊，小虚，你是对的。”
如今这个世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酷。刚才的一幕已经很好的诠释了这个道理，也彻底地击碎了莫尘莫虚天性中的那一份柔软。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莫虚的声音很淡，却让余下三人如坠冰窖。
“刚才是他自己要动手的，不关我的事啊！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与你们为敌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只要放过我，我愿意为你们当牛做马，求求你们！”
面对哀求，莫尘有着一丝迟疑。而莫虚却杀戮果断，径直洞穿了哀求之人的心脏。接着，顺着大刀一股鲜血流入莫虚的体内，此人尸体迅速干瘪了下来。
见此，莫尘双眼猛睁，愣在了原地。
“恶魔，你们是恶魔！”另一人见此惊恐大喊，想要爬动身子逃跑。却被莫虚踩住了脚，动不了分毫。看着莫虚举起的大刀，知道活不了了，此人狰狞咆哮，“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不管我们会不会不得好死，但是我知道，你只会比我们先死。”
此人干瘪的尸体还睁大着双眼，眼中，是浓郁的怨恨。
“就剩下你了。”拔出大刀，莫虚走向老三。
老三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捆绑，却是徒劳。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莫虚，拼命摇着头，“呜呜呜”哀求着，眼中有滚滚热泪涌出，恐惧到了极点，看上去好不可怜。
莫虚可没有怜悯的意思，举起了大刀。而莫尘却有些不忍，伸手喊道：“小虚……”
莫虚手势一顿，回头看了莫尘一眼，接着毫不停留，大刀落下，刺进了老三心脏，接着吸光了老三浑身精血。
看着三具干瘪的尸体，莫尘似是无比的疲惫，道：“小虚，你杀了他们便是，又何必……何必如此呢？”
“小尘，他们的血比妖兽的血更好，可以使我们变的更强。再说，他们都是恶人，我们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
莫尘现在才注意到，莫虚身上的鲜血不知何时也被其吸收了。眼有淡淡哀色，莫尘道：“小虚，我们这样，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一样的，小尘！”哪知莫虚摇了摇头，“他们是只会欺凌弱小的渣滓，而我们不同，就算我们变强了，我们也不会去欺凌弱小，不是吗？”
“可是，即便如此，吸人血也有点……”莫尘还是无法接受吸人血这件事。
“小尘！”莫虚一声大喝打断了莫尘的话，然后对莫尘灿烂一笑，无比坚决道：“小尘，以后你不愿做的事，我来做！”
莫尘身子一震，瞳孔猛然一缩。
原来，不知不觉间，以前那个时时刻刻都需要自己保护的兄弟，已经成熟到了如此地步。再看自己，却是有些妇人之仁，婆婆妈妈了！
这样下去，如何变强？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如何保护彼此？
莫尘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睁眼之际，其恢复了平静，心底最后那一丝软弱消失无痕。
走到为首的尸身处，莫尘将手插进其断头处，接着这失去头颅的尸体瞬间干瘪了下来。
“小尘，你这是……”
对莫虚一笑，莫尘道：“小虚，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怕是罪孽，也一起分担吧！”
莫虚暖暖一笑，点了点头。
透过密林，望向天边将落的如血残阳，莫尘道：“小虚，变强的道路，或许就是条杀戮的道路，你做好准备了吗？”
莫虚咧嘴一笑，“小尘，我早已等候多时，就让我们杀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吧！”
黄昏残芒，还能照亮这片天地，却给不了密林中的那两道小小的身影以丝毫光明。莫尘莫虚站在阴影之中，渐渐被黑暗淹没。
也不知，何时才能等到黎明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