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开皇四年,唐山乐平,有一对老夫妻平日里乐善好施,为人忠厚,且又异常的谦逊和善。然而,两老早已年过五十,却始终膝下无子。为此,其夫妇二人平日里虔诚信佛,多行善事善举。
这一日中秋佳节,上午,崔让与崔刘氏月英夫妇二人,为了求子,便到得北岳庙里烧香祭拜。
“相公,你说我何时才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崔刘氏向崔氏问道。眼神中饱含着浓浓的委屈、愧疚与一丝不甘。寻常人家,夫妇俩人到这岁数早已儿孙满堂,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崔刘氏每每见到这一场景,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羡慕。
“但求老天吧!”说完,崔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崔让早已年过五十,说实话,他对于在他这个年纪能否生下孩子早已不报希望。他能理解妻子的心情,也能了解妻子心中的苦,他也苦,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祈求上苍,赐我一子,让我为崔家传宗接代。”崔刘氏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老夫妻二人相互依偎着,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着。
这天夜里,皓月当空,家家户户的成员聚在一起赏月,聊着家常。孩童们手中拿着糕饼,相互追逐,传来阵阵笑声。崔氏夫妇坐在家中,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想着今天在北岳庙中的所求,却是食不下咽。
“夜深了,月英,咱们早些歇着吧!”崔老向崔刘氏说道。
“好的,咱们早些歇息吧!”崔刘氏低低的回道,默默地将桌子收拾完,两人便上床休息了。
说来也怪,恰于当天夜里,此夫妇二人共得一梦。
只见梦中金光万道,一众二十位左右,银盔银甲打扮的天兵神将,各持剑戟刀枪围绕四下两边,四周彩云盘旋。但见一老者站立于虚空之中,此老者,其样貌甚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只见他鹤发童颜,白发白眉且又五缕白须,随风飘逸。身着一袭白色锦缎道袍,腰系玉带,足蹬云头皂角靴。右手执持拂尘,左手擎托一枚七宝玉龙腰带,脚踏五彩祥云。
二人见此情景,忽然福至心灵,跪伏在地。口中呼喊:“求老神仙赐我二人一子,吾等二人必定为您立上神像,日夜供拜。”此时老者向这梦中的崔让夫妇二人,开口言道:“吾乃天上的太白金星。汝等崔氏夫妇二人,平素心存仁厚,乐善好施,广行诸善,礼敬三宝,其功德莫可能量。今特奉玉皇大帝及地藏王菩萨之命,赐汝二人一子,以示褒奖。钦奉、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之命,特赐玉帝陛下,腰间所系七宝玉龙腰带、玉龙神君,应劫下凡孝养二老。”
却说与此同时,那云中所站的太白金星,一边说着,便一边将左手所擎托的七宝玉龙腰带,从空抛下。只见那玉龙腰带,化作一条数十丈开外的五爪翠玉黄龙,狂吟怒吼、上下翻腾着,驾乘起团团七彩云雾,周身屡绽五彩炫光,直向这崔刘氏肚腹扑来。梦境至此,崔氏夫妇二人,忽然一同惊醒过来。
深夜,夫妻二人坐于床上,相互诉说的方才的梦境。
“夫君,你说,方才梦境中的事情会成真么?”崔刘氏向崔老问道。
“此事为夫也是不知,或许也有可能。”崔老有些犹疑的答道,“或许是我们平日间虔诚祈祷,与人为善,做了些许善事,积了些阴德,感动了上天,这才有此梦境吧。”
“你说这世上确有鬼神么?”
“这。。。应该有吧。”崔老脸色有些奇怪。
“夫君为何如此口气,似有不尽之意。”崔刘氏看向崔老。
“夫人有所不知,我年轻时曾外出游学,方知天下之大。”崔老颇有些感慨,接着说道:“咱们乐平在这天地之中只占了芝麻粒般的大小。你可知道,咱们大隋往西,林林总总的有着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国家。而那极西之地,传说中的佛国便在那边。而在那个****的年代,我也经常遇到一些方外之士。从他们的口中我无意中听到这么一句话,朝游北海暮苍梧。你想,这种事情或许只有那神仙之流方能做到吧。”
“那。。。那今天晚上梦到的老神仙很有可能是真的,那我们,那我们马上就有孩子了,夫君。”崔刘氏紧紧地抓着崔让的衣袖,惊喜的说道,声音骤然大了起来。
“夫人,夫人。。。”崔让抓住崔刘氏的手,慢慢将她安抚下来。“莫要激动,万一惊动了胎气就不妙了,待明日为夫寻了镇上的王大夫为你诊断一下,便知真假。你还是早些歇着吧,莫要影响胎儿。”
“对,胎儿胎儿,我要赶紧休息。”说完便不理崔老,直接躺下边睡。
崔让看着有些稚气的妻子,心中不由的笑了起来。记得上次月英这个状态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久到自己都快忘了。为她细细的拉了拉被子,自己也缓缓躺下了。头枕在手臂上,心中渐渐地泛起一丝期待和激动。就这样,崔老怀着激动的心情,迷迷糊糊地的睡着了。
第二天,崔让早早的就起床了,穿好衣服却发现崔刘氏也起来了。
“月英,为何不多休息会儿。”崔老关切的问道。
“夫君,还是早点去请王大夫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王大夫那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哎,别,夫人还是在家中静等吧,为夫去去就回,你可别乱动,否则动了胎气可没地哭去。”
“是,妾身谨记夫君的话,夫君定要快点请了王大夫过来,要不还是让家丁去请吧,也好快点。”
“夫人那,那王大夫是乐平的名医,为夫亲自去请方显诚意。再说,此事怎可假手于他人。”接着,崔老向门外喊道:“翠儿,进来好生伺候着,若有差池,仔细你的皮。”
“是,老爷。”翠儿连忙应道。
“夫人,为夫这便去了。”说罢,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