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公司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公司楼下的小花园里的。
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小花园里坐着了。
脑海里,秘书们聊天的话历历在目,每一句都像是利器一样狠狠的戳进了她的胸口,痛的她连呼吸都重了好几分。
从进公司以来,她一直勤勤恳恳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闲暇之余还会去帮她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今天才知道,这些在她们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
莫千辰将她安置在他的办公室里,顾嫣然就知道这些人肯定会说些什么。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也没听到半点有关这件事的言论。她以为是她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原来只是她们隐藏得太好。
顾嫣然一直在小公园里坐着,眼神呆滞的望着一个方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越是想脸色就越是冰凉,两只抓着包包的手却越来越紧。
夜幕降临,凉意袭来,顾嫣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才从那种情绪里清明过来。看着周遭的事物,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才站起身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在路口等红绿灯时,旁边突然拐过来一辆面包车,直直的停在她面前。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车门在她面前打开,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拉上了面包车。
顾嫣然大喊了一声,下一刻就有人的手伸过来,手里的手帕紧紧的捂着她的嘴。她大概明白那是什么,立刻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一些。
即使紧紧揪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不能晕过去,却还是抵不住迅猛而来的药力。
——
孟凡开车将莫千辰送到公寓楼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他隐隐担忧“可以吗?要不我送你上去?”
莫千辰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
孟凡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的老高,实在是不太放心。一直看着莫千辰走进了公寓大门,又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猜测他大概已经下了电梯,才将车开走。
莫千辰即使再逞强,却还是抵不住伤口的痛。一路上楼,总共也没有走几步路,脸色已经比之前白了好几分,额头上还浸上了一层薄汗。
即使这样,他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的身形弯曲半分。
开门之前,想到一室的暖光,莫千辰的唇角还微微的扬了扬。当门在他的面前打开,看到的确实漆黑一片,清清冷冷的样子一如以前。
眉头不悦的皱在一起,眼眸深沉。
开了灯,他下意识的看上二楼,卧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依然没有灯光。
顾嫣然不在?
即使已经认定这个答案,莫千辰还是不甘心的踱上二楼。切切实实的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他才相信顾嫣然真的不在。
已经很晚了,她不在公寓待着跑去哪里鬼混了?
他离开时才告诉她要听话,如今才一个多月没有回来,她就敢深夜都还不回来?
“讨打!”
莫千辰一边说,一边将手机掏出来给顾嫣然打电话。第一次,电话没有人接听,莫千辰又耐着性子打了第二遍,电话却被人掐断了。
才一个多月,就敢闹脾气了?
莫千辰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继续打了第三遍,里面却传来冰凉又机械的声音。
顾嫣然,真是好样的!
莫千辰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渗人,一个电话打到孟凡那里。
“立刻给我把人找出来!”
——
孟凡才刚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看到莫千辰的电话进来,还有点诧异。
听到莫千辰干巴巴的吼了那么一句,孟凡楞了半秒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嫣然不在公寓里。还没来得及回话,手机上已经显示挂断了。
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开始找人。
顾嫣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所以孟凡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只是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等找了一圈,他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顾嫣然失踪了!
就在公司附近的路口突然就没了踪影!
孟凡一查到这里,脑子里下意识的响起了警报。他没敢耽搁,连忙将事情报告给了莫千辰。
——
给孟凡打了电话以后,莫千辰就在公寓里等着顾嫣然回来。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只有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转动的声音。
第一次,莫千辰觉得时间难熬。明明没过多久,他却觉得过了好几个小时一般。这期间,他给孟凡打过好几次电话,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找到。
许是钟表的声音太过烦人,他拿了遥控器将电视打开。换了好些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才停下来,看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顾嫣然前一阵儿追的一个电视剧。
像是发泄一般,重重的按了下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他摸了烟出来点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孟凡的电话进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就已经在手上按了接听键。他没说话,只是将手机开了免提。
孟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并不是多大声,却仿佛在房间里回荡了好几遍。
莫千辰心里绕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孟凡说的是什么意思。心头一紧,被抽进嘴里的烟呛了一下,闷闷的咳了好几声,连带着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莫总,您没事吧!”孟凡担忧的声音传来。
“没事!”莫千辰干干的回了两个字,脸上却更显苍白。
顾小姐好像被人带走了?
这是孟凡的原话,莫千辰知道孟凡的话有所保留,他也清楚孟凡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顾嫣然没钱没势又没有仇家,身材样貌也就过得去的样子,谁带她走做什么?
“给我找!”
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不开眼。
将手机扔在一边,他又拿了烟继续抽。一口还没抽完,他又将手机拿起来将刚才的电话回拨过去“过来接我!”
潜意识里,他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顾嫣然身边没有那么复杂,这件事显然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