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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中学院2

科隆行走在黑暗的阴影中,周围发生的一切虽如此清晰,但他的每一步却无比沉重,这便是他的能力:‘黑夜中的艺术家’。

“我产生了幻觉?还是我能力的负面效果?或者说,有某些鬼东西在作祟?”

科隆靠着仅存的意志不知走了几步,单纯游离在清醒与迷离间,多希望此刻有人能帮他一把:“小雷、浣纱……这9栋圆顶大楼,我该选择哪一栋呢?”

“科隆……小恶魔……这里,来这里!”忽然,一个妖媚的女声不绝于耳,而那对死寂般的双眼又浮现在科隆的视线内,使他发现自己真的产生了幻觉!

“校长,郑博士,若你真心想指引我,就请给我些提示吧,让那该死的加密守卫滚远点!”科隆虽想放声咆哮,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来吧,来吧!”妖媚声持续不断,科隆尝试搜索其来源,可脑海中层叠出现的那双眼睛,却令他迷失方向。

“科隆……别放弃,还有几步,马上就到了!”突然,妖媚声被一个甜美声线所覆盖,而那似曾相识的声线,还隐约带着些呼唤的意味,更仿佛哼唱出悠扬的歌曲般,令他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科隆试着缓缓抬头,视线中左前方的圆顶大楼门口,竟然显现出一个身影。

“伊莎贝拉?是你吗?伊莎贝拉!”科隆不知缘由的蹦出这个女孩的名字。可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怎么又是姜蝶?

“不,你骗不了我!姜蝶不就是那双该死的眼睛吗?”科隆瞬间头脑发热,耳旁交错着伊莎贝拉的呼唤声与姜蝶的媚笑声,视觉中的景物也层层叠叠。

那一刻,科隆再也无法稳定的控制‘艺术家’了。而他心中黑暗的复仇感,则瞬间占据了身心!

“让黑暗的气息摧毁这一切吧!”科隆哀嚎着,但它却只驱使自己无尽的狂奔向目标。这一刹那,他眼前的世界即刻崩塌,心中的暗火也逐渐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或许很长……

“这取决于你在天上还是地下,一天和一年看似不同,但相同处在于,你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科隆的脑海中,仅存着曾与摩尔的对话。

片刻后……

“老大,老大!”关潼的一系列呼叫声,其实才是吵醒他的根源。

懵醒后,科隆发现自己依旧站在窗边,并且窗外的景色与之前也无多大差别,只是由圆顶建筑变成了矩形大楼。

科隆想即刻回答关潼,但一股突如其来、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忽然震耳欲聋的袭来。

(啊!………啊!)不过,这也算让他彻底清醒了。只是,科隆觉得这与之前的叫声有所不同。

“这绝对是一股从外界传来的强烈冲击!”科隆感受着耳膜的震动,捂紧双耳却丝毫不起作用。

这时,信息面板处忽然弹出一个视频,且大的几乎占据他的全部视线。科隆眼见一个女孩正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而她周围的人不是瘫倒在地、不住颤抖,就是死命挣扎、来回翻滚,皆生不如死。

科隆认得所有人,记得眼前此刻的一幕幕,不正是刚才学院门口场景的延续吗?而那个身着灰色风衣的男人,却在女孩面前的三米处悬空漂浮着,像是被什么东西腾空抓住一般。

科隆很乐意见他有如此下场,但同时却警惕着联想到这种能力,这种极具破坏性的原始力量,这个观察者的最高机密:“为什么,不应该啊,怎么可能有她存在?”声音消失了,科隆站起身死死盯着视频中的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他的耳边夹杂着同伴们的呼喊声,但科隆却呆滞的提问:“关潼!让老权过来看,这视频里的女孩是不是她!是不是他失踪的女儿:‘尖啸’。”

通话的那头立刻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一个苍老的男声哽咽道:“是她……就是她,我的宝贝女儿。”虽然老权没有哭泣,但他的颤抖之声还是不断传入科隆的耳中。

“小雷,关潼!”科隆火冒三丈:“这都不对,这完全错了!她怎么可能今天出现呢?现在的她,我记得老权和她女儿,978年还在群岛域居住啊!关潼,这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老……老权,你看……看清楚……了吗?这真是你女儿?”关潼结结巴巴,可对方却格外镇定道:“不会错,我那美丽的天使,都是我的错,你那痛苦的表情我宁愿再也不见,愿你的灵魂……。”

老权说着,老泪纵横间祈祷起来。然而,他的肯定回答却犹如沉重的一击,闷的科隆完全说不出话来,而他的脑袋也一并停止了思考。

“科隆,冷静点。”浣纱轻柔的安慰道:“她的确不该出现,按现在的系统时间算,两年前的她应该身在别处。可你有没有想过,事实是她现在确实存在(当然,她之后也失踪了),那说明错误的有可能是记忆株的核心内容。”

“我认为,你所在的这株记忆体的真实时间,很有可能是她失踪的前两个月,也就是980年的9月左右。”

浣纱看着老权,仔细的步步分析时,努力想让科隆尽快振作、面对现实。

而科隆的思绪也快速过滤着时间的先后顺序:“我们计划进入的应该是978年9月的德尔默开学礼。但是,核心的显示时间虽然与我们吻合,可发生的事情却是在980年9月?”

“也就是说,德尔默学院其实在2年后还真切存在!”科隆恍然大悟道:“有没有可能,德尔默并没被解散,那博士难道还活着?”

“不对,我们视频前段看到的,那些行动队似乎正在调查的刺杀事件,难道在2年后又重演了?还是说,系统触发的刺杀事件,证明作为校长的郑博士一共死过两次?”科隆倍感可笑的猜测着,始终难以辨别真伪。

“科隆哥哥与其想这么多,不如直接进校长室细究?看看这个神秘的郑博士到底是死是活,而刺杀他的凶手又会是何方神圣?”关潼直言不讳,让科隆一时无言以对。

“臭小子,我不是一直让你定位校长室吗?”科隆没好气的指责着,关潼却天真的回答:“啊?老大,你糊涂了吧,你不是已经在校长室门口了?”

“什么!”科隆一惊,猛地转头,竟发现背后的那间屋子正是校长室……

出乎意料?不!科隆立刻预感到了什么。但是,他暂时并没时间细细揣摩,却凭直觉相信整个过程一定被人动了手脚,只是短时间还无法看透罢了。

“既然如此,那现在只能是揭秘时刻了。”科隆邪笑着推开校长室的大门想到,“让我们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郑博士。”

当时,令科隆意外的是,校长室内除了一张藤椅外空无一物,可椅子却正有规律的背对着门不住摇晃。

“上面坐着的家伙一定很惬意。”科隆愤愤不平,但强忍愤怒间却礼貌的招呼道:“您好,希望我没打搅您的美梦。”他阴阳怪气,并不时注意着周围的状况:“现在,请您告诉我吧,这该死的把戏何时才能结束?”

椅子停止了摇动,一个人影背对着科隆慢慢站起身,发出诡异的音调:“科隆!你已经触犯了观察者基本法例!包括:‘危险篡改者’、‘禁术使用者’、‘背叛者’;以上共计三项:A、AA、三A级重罪。我以观察者‘启明星’的名义逮捕你。”

说着,一个头戴白色面具,身穿黑色束甲,浑身透着金属质感,却感觉柔和度极高的机械战士,转身对科隆作以上陈述。

“我的天哪……”科隆千算万算,就连有人侵入这株记忆核心都有所准备,却绝对没料想到,这回降临的竟是‘戒律者?’①

“该死的,是我被那女人设计了吗?”科隆心头一紧,慌张道:“小雷,你们那边有何异常?”

刹那间,戒律者不仅没给科隆任何喘息的机会,还瞬间迎面袭来。

要不是,科隆即刻释放出‘能动符文-坚韧如钢’将身体硬化,也许单凭左手想直接档下它的攻击,估计等现世醒来后,他的那只手应该也已残废了。

“呼,看来不能用能动符文和他硬拼。”科隆被打退到门内死角,且左手还短暂失去了直觉。不过,他脸上依旧浮现着那邪邪的微笑,默念到:“黑潮之刃-暗流!”

瞬间,他的金色双眼凝视后变得乌黑深邃。

跟着,他右手覆盖上黑色气团后,凭空在手边唤出一个倒三角法阵,并随即将一把正沸着黑水的短剑从中抽出。而法阵消失的那刻,伴随科隆眼中射出的黑色光线,暗流正被他指引间窜向了戒律者。

同时,科隆左手一挥默念道:“元素符文-风向标!”

顿时,几道乱风从他身后的黄色法阵中四散飞奔而出,从上下左右诸多方位,朝戒律者包围而去。而科隆则随风与暗流先后冲杀了过去。

然而,戒律者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只见,它如机械般抖动全身,散发出夸张的透明符能与波动时,一并在映衬着透明光芒的漆黑束甲上闪闪流动。而无形的白色的面罩下,还印出的‘启明星’标志,更在它面前唤出了一个比科隆的还大10倍的符文法阵。

‘戒律符文-禁止!’戒律者当场将科隆重压在地,无法动弹。但科隆意念场操控的暗流与风向标,还是不改初衷的袭向戒律者。

‘能动符文-障’、‘武器符文-戒律之盾’,它几乎不用默念与吟唱,便能同时喊出两道符文法阵,并先左后右间,展开光罩将风标四散弹开。

而它竖起盾牌也欲挡住暗流的穿刺。即使,暗流挣扎间算破盾而出,也终究无力的停在了戒律者的面前。

“科隆……现在,我就以‘启明星’的名义逮捕……”戒律者上前重踏一步。

“完美!”忽然,科隆腾身而起,并又控制暗流时,配合默念道:‘黑夜哑剧-无声无言’。

瞬间,顺着暗流聚集再成的刃尖,戒律者的面前突然冲出一道小丑的幻影。

紧接着,戒律者的嘴巴无故**封上,鼻子也鼓起红红的,耳朵则填满了彩色的杂草,而眼睛也就此静静合上!

“成功了?”科隆刻意设下陷阱,好让自己发动‘艺术家’。

但此刻,他还是警惕下冲刺靠近戒律者,时而在左侧闪动,时而在右侧停顿,徘徊前进间,直至近身确认戒律者仍毫无反应。

“小雷,记忆核心数据立刻读取!”科隆如释重负下,将手搭在了戒律者的头部,闭眼默念道:“核心守卫的大脑中,应该有郑博士想要传递给我的信息。”不过,科隆没敢立刻收回符能,而表情也恢复了凝重。

“连接已就绪,数据正在传输中。”关潼的嬉笑声,及大家互相祝贺的背景声同时传来。

科隆很想放松,但必须等到一切安全后,且他手中的黑色烟雾再次升腾间,对关潼:“在读取完毕后,立刻把这鬼东西毁掉。”

时间稍纵即逝,眼看科隆开始默念:‘黑夜舞台剧……’可还没等他继续,信息面板就忽然亮起红灯,耳边也传来小雷模糊的呼喊声。

刹那间,科隆与戒律者四目相对,那双冰冷无情的黑色双眸又再次显现于戒律者。而时间忽然凝滞下,科隆只觉背后袭来一股强大的符能,便感戒律者又在他身后无碍的出现了。

此刻,科隆只知眼前的小丑幻象正逐渐模糊,甚至它双眼还渗透出泪痕。而科隆则明显感觉,正被一个硕大的手掌唔在了脸部,并伴随他头部与地面的猛烈撞击感,鲜血瞬间从现世的科隆口中喷溅而出!

关潼“哇”的大叫起来,浣纱也边指着烈,边匆忙奔向科隆处。而老权则立刻冲向门口警戒。

只见,烈使尽全力浑身散发出热能,死命扶住科隆的头部。虽然,暂时止住了他口中继而渗出的鲜血,却眼见他当即陷入昏迷。而围绕着他的符文法阵,也立刻遁入了昏暗的关闭状态。

‘观察者系统正在关闭,模拟场景正在退出,模拟人物剥离。’关潼急忙自行切断程序,‘警报,警报,记忆核心遭到破坏,系统强制关闭中,倒计时:10、9、8、7、6……’

注视①:戒律者,不同与其他观察者程式,它是一种对带入者本体进行攻击的高端精神机器,准确的说其本体只是一种符能、波动、意念场的结合体,一种直接穿行于观察者系统的惩罚之力。并且其级别高于任何观察者的现行惩罚机制,且不属观察者掌控范围。当然,其生成可归于记忆株核心的本质,也属于观察者系统创造以来的最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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