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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快意恩仇

“小宇,你来干什么?”,此刻正在家中收拾行装的陈式发现了刘宇的到来所以发问,刘宇先是施了一礼然后开口道:“今天多谢叔父的帮忙,否则我一家恐怕是难以收场了。”

“这是哪里话,虽然以往我们两家相交不多,但是我也是看不惯那王全日久,他不过是小人得志,我之所为理应如此!”

“叔父,我今天前来是想问你借刀一用。”

“为何?”

“杀人!”

陈式被刘宇口中说出的话给惊住了,陈式一脸震惊,眼中却流露出赞赏之色。他看到刘宇前来找他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可能会有事发生!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怯懦的刘宇居然会有这样的胆气。

“你真的要去杀王全?”,刘宇坚定的点了点头,陈式吸了口凉气,想了想,说道:“我和你一同前去。”陈式先前见王全的眼神便已经起了杀心,所忧虑的就是刘宇一家,现在刘宇的到来,也打消了他的些许顾虑。

下了决心之后,陈式从腰间拔出一把刀,递给刘宇。刀,长约四十厘米,外套黑狗皮刀鞘。刀柄只十厘米长,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正好握住。

刘宇拔出刀,扫了一眼,这把刀,说准确一点,算不上猎刀。从外形上来说,只是将环手刀的尺寸缩减了一下,对成年人而言,其装饰的作用可能更大。而且打造的非常粗糙,比起那些名刀名剑,有天壤之别。

但是杀人,却已足够……

刘宇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随手将猎刀收入襜褕大袖之中,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集市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行人。

一千八百年前的汉代,也不可能有什么夜生活。这里没有通宵营业的酒肆,也没有莺歌燕舞的青楼。人们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早早便回家休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大都如此。

刘宇和陈式穿着灰色的布衫,借漆黑夜色,他们来到一面高墙下。

见左右无人,陈式先走到墙脚下,抬头观望情况,估摸好高度之后,回头对刘宇轻声说道:“你留在这里,我自己进去,你在这为我放风就好。”

刘宇却抓住陈式的衣袖不肯放开,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亲眼看着他死!”,陈式虽然脸上充满了无奈,但是他还是点头了。虽然他知道如果自己多带着一个人潜入的话,被发现的几率会大大的增加,但有些事情不是能够靠几率去解决的,大不了自己大开杀戒,保着这小家伙浪迹天涯,大丈夫生当如此。

这是王全家的后院,有高低两幢房舍。

一幢是做库房用,另一幢则供人居住。

在前世,刘宇和王全这种人打过交道……他很清楚,这种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是典型的小人。

而小人人在乎什么?

答案很明了:他们所谓的面子!

陈式刚刚削了王全的面子,以王全这种人的性格,焉能忍气吞声?

且不说这桩事情是因刘林一家而起,但只是王全侮辱他的父母,刘宇就决定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恍惚记得到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每个人的心中,都一些禁忌之处,同时内心也都有着不同的一面。

现代社会,不管这法制两字是否带起效,但结果却很明显。法律和道德,将人类心中的那头野兽牢牢压制。但如今重生于一千八百年前的乱世之中,种种束缚似乎已变得微不足道。刘宇在看到王全一行人离去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了王全和手下眼中那明显的仇恨……也就在那一刻,刘宇的内心被触动了,以往种种自己内心的束缚也就被打开了,他也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想要一个人死!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与其被他们所害,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陈式翻上墙头观察了一下院内的情况,然后将刘宇拉了上来,两人一先一后的越下墙头,二人猫着腰贴着墙根,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房间门口。陈式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门没有锁,屋子里也黑漆漆的,里面鸦雀无声。

王全回来后和手下在喝酒庆祝,所以这时候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

二人闪身进入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摆设。

陈式眯起眼睛,努力的适应了一下这房间里的黑暗,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很快就探清楚了房间的格局。正对着大门,是一张低矮的席榻。三国时期的床,与现代有很大的不同……长约有两米左右,宽大约一米四。有六足,高二十厘米。有是活抽屉板,四面装配围栏,前后各留一个缺口,方便上下。这张床的一面,抵着墙壁,只留有一个缺口,供人使用。

二人不清楚床的整体模样,但刘宇还是能大概清楚其具体的形状。

床前有一面低矮桌案,上面摆放有一卷卷木简。

二人又摸索片刻,很快便发现这墙角处摆着一个柜子。高大约有两米三四左右,柜子靠墙而立和墙角就形成了一个外人很难发现的角落。试探了一下宽度和高度,陈式把短刀收好,有照应着刘宇,顺势就落进了墙角之中。躲在这里,外人不注意很难发现。

这时候,屋外传来脚步声。

二人躲在那里上,透过木栏缝隙向外看去……只见灯光闪闪,紧跟着房门被人推开。两个杂役拎着灯笼走进来,点上油灯之后,走到屋子中央,掀起一块地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火塘子。

一个杂役走出屋子,从外面拎进来一同火炭,倒在火塘子里。

“快点吧,过一会儿老爷回来了,如果温度不够的话,你我都要遭殃。”

“我这不正弄着吗?”

另一个杂役用一根吹火筒,不断往火塘子里吹气。塘子里的火炭,渐渐亮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提升。

“二狗,你说老爷是不是过了?”

“什么过了?”

“我是说……刘家是什么人,咱们都清楚。人家那些钱财,是为了养家糊口的。老爷这样做,不免有伤天和。说实话,我是有点看不过去……咱家老爷又不缺那点钱帛,何苦要为难穷苦人家?”

“你给我闭嘴!”

二狗连忙喝止那名仆从,轻声道:“这种事情,轮不到咱们抱不平。老爷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雁过拔毛,挑灯捻灰的主……要我说要怪,就怪他家上面没人,运气不好让老爷给盯住了,活该倒霉!”

而后,狗子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咱家老爷是好说话的吗?陈黑子怎么样!那可是本地第一条好汉……可我告诉你,用不了三天,那头好汉就会变成死人一个。”

陈式躲在在暗处,目光陡然变冷。

果然,王全果然是想要下毒手……

“二狗,你怎么知道?”

“刚刚你有没有看见李四?我告诉你,那家伙是奉老爷之命,赶回舞阴县去了。估计要不了两天,他快到舞阴县了……如果大老爷那边反应迅速,明天天黑之前,一定会派人过来。最迟,后天一早就会抵达。陈式的确能打,可他能抵得住咱们大老爷的人马马?”

那仆从一咧嘴,没有再发表意见。不过看他用力的吹燃火塘子,就知道这是怕了。

火塘子很快燃烧起来,屋子里温暖如春。两个仆役一边说着话,一边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二人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式不由得暗幸自己果断和刘宇下了决定,否则的话,真会大难临头。

可越是这样,陈式杀王全的心,也就越来越强烈。这是一头疯狗,若不能杀了他,迟早危害一方,同时对刘宇也越来越是看好了。

他蜷缩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既然已经把火塘子点起来了,想必那王全,快回来了!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大约一炷香之后,屋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房门被人蓬的一下子推开,王全在一个护卫的搀扶下,醉醺醺走进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嚷嚷。

“我早晚让他知道知道我的手段,让他好看!”

“老爷,可要取醒酒汤?”

护卫搀扶着王全在床上坐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全醉醺醺一摆手,“六啊,你去歇着吧……明天一早你还要陪我进山一趟……对了,刚才老张送的那个盒子,你放在哪儿了?”

护卫一指床边,“就在您手边上。老爷,真不需要小人伺候了吗?那小人就先下去,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唤一声就行了。”

“下去吧,下去吧!”

王全不耐烦的挥手,护卫连忙退出房间。

只是他没有发现,暗处有两双目光森冷的眸子,透过木栏的缝隙,死死的盯着他。

王全端起一碗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而后捧起一个匣子,打开来,嘴里嘿嘿的笑个不停。那匣子并不算大,二十厘米长,不到十厘米宽,高约五厘米左右。匣盖子上,镂刻着精美的图案……

刘宇所在暗处看得清楚,那匣子里,赫然摆着几块明晃晃,金闪闪的金饼子。每一个金饼子大约如婴儿的拳头大小,估计在七八两上下的重量。

也许是太久的等待让刘宇有些紧张又或者是太久没能活动,刘宇不小心的一动,脚一下子的踢在了木栏上,一下子让刘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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