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耀等人绕到军营北面,夜已深了,两个哨兵有点打瞌睡,扶着长枪打盹。瓦西里、克里木悄悄的从两侧包抄过去,一把捂住哨兵的嘴,用短剑刺破了两个哨兵的喉咙。吕文耀六人来到栅栏跟前,托姆、杜尼亚警戒,克里木用长枪将栅栏上的一个木棍从泥土中翘出来,抽出来,六人从栅栏的缝隙钻进去。
吕文耀六人在哨兵经过的间隙,辗转来到了主帅军帐后面,分两组包抄到军帐前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帐门外的两个卫兵。
瓦西里、克里木将尸体拖进帐内,不料卫兵的长枪碰掉黑暗中放在几案上的酒杯,“哐当”一声划破了寂静的气氛。
内帐亮着昏暗的油灯,睡在内帐的达日阿赤听到声响,喊道:“什么人?”顺手握着枕边的刀柄。
吕文耀下令:“上!”六人冲进内帐。
达日阿赤抽出弯刀,与此同时喊道:“来人呐!”随即挥刀挡住了吕文耀劈过来的钢刀,“呯——”兵刃撞击声。
帐外的巡逻兵听到主帅帐内有打斗的动静,连忙呐喊:“来人呐!有刺客!”快速冲向军帐。其他哨兵闻讯向主帅军帐跑来。
六人围攻达日阿赤,达日阿赤逐渐招架不住。克里木举刀砍向达日阿赤,达日阿赤挥刀格挡,并用强壮的身躯撞向克里木,克里木被撞的后退几步。吕文耀横刀砍向达日阿赤的后背,由于达日阿赤向前撞击克里木,吕文耀的刀没有砍中要害,刀尖仅仅划破达日阿赤的皮肉。达日阿赤随即转身挥刀向后乱砍。
巡逻兵涌进军帐。吕文耀眼看要刺杀成功,但越来越多的蒙古兵前来增援,不得不放弃刺杀。于是下令:“冲出去。”于是六人放弃达日阿赤,冲出内帐。
主帅大帐内,巡逻兵点燃火把,将大帐照亮。众多蒙古兵把吕文耀六人包围在中央。身受数处刀伤的主帅达日阿赤从内帐走出来,恶狠狠的说:“杀死他们!”
这时,军营外远处的安妮西娅命人放火箭。一道道火箭拉着长长的火尾,划破漆黑的夜空,射向军营的蒙古包,顷刻间十几个蒙古兵燃起了熊熊大火。“着火了,快救火。”军营里乱作一团。
吕文耀见外面火光冲天,于是下令:“冲出去。”说完举刀向帐门的蒙古兵砍去。前面的蒙古兵还没来及提防,刀光划过他的胸膛,倒下了。
六人排成梭形阵队,吕文耀在队头,克里木、杜尼亚在左侧,瓦西里、托姆在右侧,妮娜在队尾,相互依托,边战边退。
吕文耀六人冲出军帐,外面大量蒙古兵都在救火,只有小部分在追击吕文耀六人。吕文耀六人快速跑的后墙,依次从栅栏缝隙钻出。妮娜最后一个,正要弯腰,谁料到一支羽箭飞来,扎进妮娜的大腿。妮娜堵住栅栏缝,向外面喊:“快走!”吕文耀想把妮娜拉出来,这时蒙古兵已经涌向妮娜。
吕文耀痛心的下令:“撤!”
蒙古兵没有追出来。
达日阿赤愤怒又无奈的看着栅栏外远去的博格达战士,然后将目光转向妮娜喝道:“把这个可恶的反贼给我绑了,严加看管!”遂后回大账叫军医给自己包扎。
五人与安妮西娅会合,安妮西娅发现少一人,问:“妮娜呢?”
吕文耀伤心的说:“被捕了。”
克里木在一旁哭了起来。
“我们要救她出来。”安妮西娅愤怒的嚷道。
“现在不行,蒙古兵已经有了防备,现在救她就是羊入虎口。”吕文耀说,“先撤退,与韦尼亚会合后再做打算。”
吕文耀带领所有战士奔向乌加姆山。
**********
破庙外。
蒙面狼团的匪兵身着黑衣,蒙着面冲了出去,喊杀着冲向韦尼亚带领的老幼伤残。
韦尼亚还没来及反应,胸口中了一箭,转过身,对众人喊:“快跑!……快……跑!”身后又中了几箭,手里的火把落在地上,韦尼亚倒下了。列娜跑过来,趴到韦尼亚身上,哭喊着:“老头子!韦尼亚……”
所有人都哭喊着向回逃窜。
匪兵冲过来,一刀砍向列娜,夫妻相拥共赴黄泉。匪兵疯狂的砍杀掉队的人。
“都站住。”其中一个博格达受伤的战士喊道,随即所有人都停止奔跑,“这样一个人都跑不掉。我们几个在这里拦截他们,杰尼斯,你带其他人离开。”
“你们……”杰尼斯眼里闪着泪光。
“快!”
杰尼斯随即带人离开。
这时孙世功带着蒙着面的匪兵已经冲了过来,十多个博格达寨受伤的战士举起长枪,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和贼寇搏杀。
“受伤的野兽也会咬人!”其中一个战士喊道,顺势将长枪插进一名匪兵的胸膛。
匪兵人数众多,博格达受伤的战士奋战着,旧伤崩裂,新伤遍体,血流不止,逐个倒下了。
杰尼斯带着老人、孩子往回跑,穿过山涧,奔向西方的高山。本来上百人众,现在只有不到二十来人,众人哭丧着登上镶嵌在陡坡上的羊肠小道。
“杰尼斯,”玛莎喊,“你带几个孩子先走,我们走不动了。”
“不行,我们一起走,塔拉斯,费多尔,你们搀扶着走不动的。”杰尼斯说。
“这样贼寇追上来,我们都跑不掉。你们赶紧带孩子离开,不用管我们。”
“求你,赶紧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杰尼斯哭着说。
“赶快离开,不然我就跳下去!”说着,玛莎就站在小道边上。
“不要!我们走,我们走。”杰尼斯、塔拉斯、费多尔含着泪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了。
玛莎、奥古斯特等几个老人含着泪看着杰尼斯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消失在黑夜中。他们停下了,等待着死神的脚步慢慢到来。
没多久,匪兵追了上来。玛莎上前大骂:“你们这些该死的强盗,就不怕博格达寨的战士回来将你们碎尸万段吗?”
匪兵一听博格达寨,顿时心惊肉跳,连牢狱都敢劫,那简直神出鬼没。一个贼寇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博格达寨的老人,刚才在路上拦截你们的,是我们受了重伤的战士。”玛莎隐瞒了还有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