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人拖一个。”狄义说着,将一具蒙古兵的尸体拖走。徐浩没问那么多,也拖了一具尸体。
二人将尸体拖到偏僻的地方,将蒙古兵的衣服拔下,装进包囊,并取走蒙古兵的弓箭。
狄义拿出纸笔,在纸条上写下“先佯攻南门,后主攻北门”八个小字,并把字条绑在羽箭上。
狄义思考片刻,说:“不行,万一我军看不到就碍事了。要多写几个字条。”于是又写了很多字条,并把字条绑在羽箭上。
“这个方略不错,”徐浩说,“南门防守严密,北门防守松懈,先在南门佯攻吸引敌人兵力,再集中优势兵力,主攻北门,上策也。”
“我想南门外定有我军主力,我俩到南门附近,将这些箭射出,只要有一支能被我们的人发现,就能将情报传到元帅那里。”
“好,现在就走。”二人背起包囊,避开巡逻兵,悄悄的来到南门附近。二人趁巡逻兵松懈的时候,快速的将所有绑上字条的羽箭射向城外。
二人悄悄的回到客栈,浅浅的睡了一觉。
早晨,南门的攻城战轰轰烈烈的打响了。
徐浩带着狄义辗转来到北门附近藏了起来,这时北门的一部分守军被调走。
徐浩说:“四个城门,只有南门在进攻,显然,元帅已经收到我们的字条了。”
“是的。徐大哥,我们准备吧。”狄义从包囊里掏出蒙古兵的兽皮甲衣,将兽皮甲衣穿在身上,带上蒙古兵的兽皮帽。
徐浩也换上蒙古兵的甲衣,和狄义调侃:“看,我像不像蒙古人?”
“不像,蒙古人长得比较糙。”
“这好办。”徐浩从地上抓起一把灰土,抹在脸上,“现在很能否分辨?”
“这个办法不错。”狄义也从地上抓起一把灰土,抹在脸上。
这时,城外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和炮火声。
“果然攻城了,听这架势,元帅将我军四分之三的兵力都布置在这里了。”徐浩对狄义说。
“是的。我们去把城下守门的几个蒙古兵干掉,然后打开城门,就大功告成了。”狄义说。
二人从容不迫的向城门跑去。
城墙上不断有守城蒙古伤兵嚎叫着被抬下来。
“行动!”狄义对徐浩说。
二人向城门洞里走去。十来个守门的蒙古兵看见狄义、徐浩二人走来,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
狄义、徐浩没有理会,抽出弯刀,喝道:“要你们狗命!”二人攻向蒙古兵。瞬间,两三个蒙古兵被二人毙命。其他人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抽刀反击。
狄义、徐浩奋力抵抗。“快开城门!这边我顶着!”狄义急促的向徐浩喊道。
徐浩、狄义奋力冲破蒙古兵的抵抗,来到城门跟前,狄义抵挡攻过来的蒙古兵,徐浩使劲抬起沉重的挡门横木。
徐浩刚刚将挡门横木抬起,背部中了一刀,鲜血直流。
“徐大哥!”狄义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刀砍向徐浩,狄义愤怒的一刀砍向那个蒙古兵,弯刀利索的砍断了蒙古兵持刀的手臂。没有时间磨蹭,狄义又抵挡其他攻来的蒙古兵。
“有奸细!有奸细!”不知哪来传来蒙古兵的喊声。
徐浩忍着背部伤口的疼痛,抬起的挡门横木没有落回。徐浩憋足一股劲,将挡门横木抬了下来。
“快开门!”狄义一边抵挡蒙古兵,一边对徐浩说。
狄义已经抵挡不了蒙古兵的进攻了,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虽无大碍,但是渐渐的感到疲惫。徐浩已经没有机会开门了,他与狄义一起抵挡蒙古兵的进攻,守门的蒙古兵死伤过半,只剩下五六个人和徐浩、狄义搏斗。
这时又有十几个蒙古兵涌进门洞,向这边跑来。
“不妙!”徐浩一边抵抗一边说。
“我命休也!”狄义悲伤的说。
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哐”的一声,门被猛撞开了,巨大的撞木戳进门洞,险些撞倒徐浩和狄义。
宋军顷刻冲进城内。
此刻徐浩和狄义浑身是血,眼睛慢慢合上。
狄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着床上,浑身裹满了绷带。“来人呐!”狄义喊道!
一名军士听到狄义的喊声,立刻进来,说:“少将军你醒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这是什么地方?”狄义问。
“回少将军,郢州府!”
“呵呵,我们打胜了?”狄义忍着浑身疼痛,笑着说。
“是的,多亏少将军和徐将军在城里接应,让我军不知道要减少多少伤亡!”
“徐大哥怎么样了?”
“徐将军伤势严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我要去看看徐大哥。”无奈怎么使劲,狄义都起不来。
“少将军好好休息,自会有人照料徐将军。我给您盛点米粥吃吧。”
“好,快去。我都快饿死了。”
军士离去。过了一会儿,军士端来一碗米粥,喂狄义吃。
一碗米粥刚吃完,孟珙和狄武进来了。
狄义见孟珙进来,慌忙起身,无奈重伤在身,怎么也起不来。于是狄义表情凝重的对孟珙说:“义父、父亲见谅,狄义无法起身给二老行礼。”
孟珙见狄义这样,爱恨交加,说:“狄义!你进城为何不禀报与我?你这是违反军规的,你知道吗?”
狄义说:“义父,孩儿原本打算刺探城里的情况,早晨便出城回营。无奈在城中见蒙古兵凌辱妇女,我和徐大哥就杀了几个蒙古兵,谁料到第二天蒙古人就封锁城门,缉拿我和徐大哥。”
狄武看着狄义一身伤痕,心疼的说:“傻孩子,你可知道一天没见你回来,我和大哥多担心呀?幸好你和徐浩一起进城的,相互有个照应。”
“是的,孩儿以后做事定当和二老商量。”狄义这时突然想到城里的孟财,于是问孟珙,“义父,我进城打探一个和您相关的消息。”
“噢,什么消息?”孟珙好奇的问。
“我打听到你的曾祖父是岳父的部将,在抗击大金国的战场上,屡立战功。您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