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耀对这个吐鲁番小伙子很感兴趣,问他:“这里是你去过最远的地方吗?”
“差不多吧。”阿迪力说,“我还去过杭州,杭州应该比这里还要远。”
“哦,挺厉害的!”
吕文耀接着又和其他几位商人攀谈了片刻,夜色已深,几个刚刚认识的商人相互了解各自的过往,聊得兴致勃勃,都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这时一个伙计进来,问道:“请问,哪位是吕文耀?”
吕文耀听有人叫他,答应道:“我就是。”
“门外有人找你。”伙计说完就离开了。
吕文耀和其他五位商人告辞,带着吕光离开。吕文耀出门一看,原来是克里木站在门外。
克里木没等吕文耀问话,急忙对吕文耀说:“大王——”
吕文耀制止克里木,小声说:“叫我吕掌柜。”
“是,吕掌柜,”克里木还没习惯这么称呼,“石神今天晚上不正常,快随我去客栈。”
吕文耀一边走一边说:“他什么时候正常过?到底怎么回事。”
“他今晚上一直在发呆,情绪非常不好。刚才在换夜行衣,好像准备出门。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克里木跟在吕文耀后面,不停的说。
“还有什么情况?”
“还有……”克里木回忆今天的石神可疑的情况,“今天刚进城时,我们路过一个宅子的时候,石神停了好一会,一个劲的往那个宅子看。”
说话间,吕文耀、克里木、吕光已经到了他们落脚的那家客栈。三人进入房间,找不到石神,问杰尼斯、妮娜等人,都说没看见。
吕文耀突然想起克里木提起的那个宅子,问:“你刚才说的那个宅子,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应该记得。”克里木想了想,接着说,“只是不太确定。”
“快走,前面带路。”
克里木立即带着吕文耀、吕光飞奔出门。
“你们要去哪里?”妮娜话音未落,已经不见三人的踪影。
克里木、吕文耀、吕光三人跑向克里木所提的那个宅子,到了大致范围,克里木且不确定具体那座宅子。
“到底那座宅子?”吕文耀问。
“我记不清了。”克里木急得直挠头。
这时吕光说:“随我来!”说着前面跑了。
吕文耀和克里木相互看了一眼,立即跟着吕光跑去。
吕光在一个宅子的院墙外停下,指着院墙上的一个脚印说:“这里。”
“翻墙。”吕文耀说着,向前带跑两步,脚蹬院墙,腾身翻过院墙。吕光、克里木随后也翻进院墙。
这时,一个房间里的灯亮了,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
“你看看我是谁?”又一人的声音。
“啊?你!”
接着房间内传来一阵刀劈声和惨叫声。
“饶命啊!求你饶了我吧!”一个女人的求饶声。
又是一阵刀劈的声音和惨叫声。
吕文耀等人赶忙进了房间,发现石神提着沾满鲜血的钢刀。石神发现有人进来,调转刀刃砍向吕文耀,吕文耀没有提防,吓得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凉气。他连忙向后一仰,刀刃从他面前掠过。这时石神发现进了的是自己人,收起钢刀。
这时吕文耀看见房间了一男一女躺在血泊了。
“快走!”吕文耀对石神说,说罢带石神等人夺门而出。
吕文耀等人刚出门,看见几个家丁已经从厢房里出来。吕文耀对石神等人说:“快撤!”说着奔向院墙。
家丁看到院子里有人,立即喊道:“什么人?”见吕文耀等人毫不理睬,于是就喊,“来人啊!有贼!”一边喊一边追过来。
吕文耀等人跑到院墙边,纵身一跳,翻过院墙。
接着就听到院里传来家丁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主人被杀了!快来人啊!”
吕文耀、石神等人回到客栈,石神脱下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
“为什么要杀人?”吕文耀问石神。
石神拿破布擦擦钢刀上的血迹,冷淡的说:“报仇泄愤!”
“那家人和你有什么仇?”吕文耀接着问。
石神且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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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吕文耀就将所有人叫起来。
吕文耀等人收拾好行装,装好货品,牵着骡、马,走出客栈。吕文耀等人来到商会门口,发现人还没到齐,扎那的蒙古商队、阿迪力的吐鲁番商队到了。扎那的商队大约四十个人,阿迪力的商队也有三十好几人。
阿迪力看到吕文耀过来了,就上前与吕文耀打招呼:“你好,吕掌柜。”
“你好,阿迪力。起得挺早的啊。”吕文耀说。
“你们汉地有句俗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阿迪力看看吕文耀的商队,“你就带这几个人吗?还有几个是女子。”
“是的。”吕文耀说。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护卫队人数太少在商路上太不安全了。”阿迪力惊讶的说。
吕文耀解释道:“他们不是我的护卫队,是我的同伴。”
“商路上盗匪出没,没有护卫队非常危险。”扎那走过来对吕文耀说。
“我第一次行商,经验不足。”
阿迪力说:“怪不得。总之,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明白了。”
过了不久,亨利、彼得、屈楚的商队陆续过来。六支商队穿着各种风格的民族服装,在,商会门前聚合。
“大家早上好,”亨利对另外五位说,“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前,要商定谁带领我们这支联合商队。”
“按照惯例,人数多的带队,人数少的走在后面。我们四十一人。”蒙古人扎那说。
“好吧,我的商队共有二十八人。”亨利说。
“我的商队三十六人。”阿迪力说。
“我带了三十九人。”宋人屈楚说。
“我有五十人。”钦察人彼得说
吕文耀听五个商人报数结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这边只有九人。”
五人同时看了吕文耀一眼,最后扎那说:“好了,彼得商队走在前面,我的商队排第二,我后是屈楚,再往后是阿迪力、亨利,吕文耀殿后。我们出发吧。”
六支商队组成一个巨大的联合商队,二百来人,队伍足有千多米长,浩浩荡荡的向东方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