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得到情报,明天夜里会发起攻击,你明天必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然后和我一起去博格达寨躲一阵子吧。”
“好的。明天你先回山寨吧,我不能跟你一起走,我还要通知我的其他朋友一下,如果他们来不及转移,后果不堪设想。”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你给我准备一间客房,我们今晚不走了。”吕文耀说。
“好的。”斯坦丁说着,站起身,带着吕文耀和吕光向客房走去。
第二天,斯坦丁夫妇一大早就起床,没有打开铺门,二人将值钱的货品一件一件的往地窖转移。吕文耀、吕光起床,看斯坦丁夫妇二人正忙着,也帮忙转移货品。货品转移的差不多了,吕文耀和吕光告别斯坦丁夫妇,回博格达寨去了。
下午,斯坦丁让玛丽阿姆在家收拾,他出门去告诉邻居和亲友要打仗了,劝说邻居和亲友赶紧转移家产,然后找地方避难去。有的些人相信斯坦丁的话,赶紧关闭店铺,转移家产;有的人不相信,继续开店营业;有的人半信半疑,举棋不定。
斯坦丁将要发生战争的消息告诉他的那些亲朋好友之后,回到家里,将所有门都锁上,带着妻子玛丽阿姆骑上马,奔向博格达寨。
奇姆肯特城要发生战争的消息不胫而走,整座城市陷入了恐慌和混乱。
总督府内府。
达日阿赤正在和家人吃晚饭,外面传来吵杂声。“我要见总督大人!”“你懂不懂规矩?天黑了,任何人不得进内府!”“我有重要军情,要亲自向总督大人禀报!你去把总督大人叫出来?”“总督大人正在吃饭。”
达日阿赤对仆人说:“外面吵什么?叫他进来吧。”
“是。”仆人应声后,走了出去。
片刻,仆人将人带进来。
“属下见过总督大人!”这人是守备将军查干巴拉。
“查干巴拉,”达日阿赤一边吃饭,一边问,“有什么要紧事?”
“现在城里流言四起,到处都在流传要发生战争的谣言,很多店铺都关门了,还有些人下午就逃出城外了。”
达日阿赤淡淡一笑:“要打仗了,你这个守备将军都不知道,城里怎么就传开了呢?查到是谁散布的谣言吗?”
查干巴拉说:“没有查到,传播谣言的人太多了,无从下手,只知道是从东城区传出来的。”
达日阿赤差不多吃饱了,拿起毛巾擦擦油腻腻的嘴巴,然后一字一顿的说:“立刻从东城区开始彻查,将散布谣言的人依破坏稳定罪法办。查到后立即向我复命!”
“是!”
查干巴拉走出总督府,带领几百蒙古兵到东城区挨家挨户的询问谣言散布者,直到深夜,才查到源头。查干巴拉带领兵丁来到斯坦丁的店铺门口,这时斯坦丁的店铺早已紧锁。查干巴拉将总督府的封条贴在斯坦丁店铺的大门上,留下四名兵丁守着,然后率其他兵丁回城复命。
总督达日阿赤端坐在总督府大堂里的公案前,翻阅案上的公文。这时查干巴拉进入大堂,禀告总督:“总督大人,已查到散布谣言者,是东城区商人斯坦丁。可是斯坦丁已经逃之夭夭,属下将他家店铺查封了。”
“斯坦丁?他为什么要传布谣言呢?而且人已经逃跑,可能他传播的不是谣言,而是军情。”达日阿赤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一个商人能掌握什么军情?”查干巴拉不屑一顾的说,“我们的密探都没有探出什么军情,他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你不要小看商人。敌人能防范我们的密探,但是无法防范无孔不入的商人。”达日阿赤缓缓的站了起来,表情凝重,“我想此刻敌军已经向我们这里奔来了。”
“总督大人,现在风平浪静,哪有敌人?”查干巴拉刚刚说完,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信号弹划破夜空的声响。
达日阿赤和查干巴拉急忙走出总督府,遥遥看到信号弹像一条银蛇,拖着长尾,发出尖锐的声音冲向夜空,然后缓缓落下。
“不妙!”达日阿赤惊慌失色的说,“查干巴拉,你赶紧去军营,带上所有人,准备迎敌!”
“是。”查干巴拉急忙退出总督府,奔军营去了。
这时总督府的府兵听到动静,都涌了出来。
达日阿赤对府兵头目说:“快派人到东西南北城门打探军情,及时向我汇报。”
“是。”军头应允,立即点几个兵丁骑上快马,奔出总督府。
北门外。
阿勒坦带领金豹盟的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埋伏在北城门外两里的地方。阿勒坦看到夜空被信号弹划亮,立刻命令军队冲锋。
城门的守卫只有五十来人,发现敌军进犯,立即反击,城门外毫无防备的守军片刻被消灭殆尽。
金豹盟的几十个军士推来撞车,撞击城门。撞车上载着一根撞木,撞木直径足有两米,长十几米,重千斤,撞木上覆盖一块厚厚的挡板,挡板上面钉一层铁皮,不怕火烧石砸,这块挡板不仅能保护下面推撞木的军士,还能增加撞车的重量。
这时城门上的守军立即向下投石,射箭。顿时,羽箭像雨一样在撞车上空来回穿梭。
“一、二、三——撞!”推撞车的军士一起喊着号子,城门被撞得“咚”的一声巨响。
“一、二、三——撞!”继续撞门,门板被撞得裂开。
撞门声,射箭声,呐喊声,受伤倒下的军士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很快,城门被撞开,阿勒坦带着金豹盟的军士冲进城里,和守城的军队发生鏖战。
南门外。
三千察合台军队向鬼魅一般出现在南门外,开始向攻城,顿时呐喊声、火箭声、轰炸声响彻云霄。
南门守城军士立即反击,火箭像雨一样射向城外的察合台军队。尽管守军火力很猛,还是没能阻止敌军进攻,很快,察合台军队的攻城梯、撞车运动至城门下,开始在火箭、炮弹的掩护下攻城。守城的军士将滚石抛向攀登攻城梯的敌军,将油罐抛向撞车,一支火箭射向撞车,城门前燃起熊熊大火。攻城的察合台军士急忙救火。片刻,城门下遍地横尸,城门上也横七竖八的躺在守军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