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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终章

碧川这些年来的思念,怨恨,痛苦,悔恨,都像这片大海一样破碎了,虽然事实已经造成了,但是亚丁没有背叛她,亚丁没有参与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这实在是万幸,可是碧川抬起头,发现岸上的神族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囚禁于红莲地域中的恶魔,应该被处以极刑。

突然,一个火球朝她掷了过来,碧川下意识的扬起水波挡住了攻击,她转过头,发现这个攻击来自岸边一个幼小的神族,她穿着北地象征性的军服,脸上的神情和她的年轻并不相符。“你去死吧!我的姐姐就是被你抓去了!”

碧川不禁哑然失笑,神乐在她身后慢慢的浮出海面,跪倒在她身边。“殿下,我们回去吧。”

碧川看着狼狈不堪的神乐,知道她输给了落翎,“回去?去哪?”

“当然是海底了。”神乐不明白碧川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感觉身体略微摇晃了一下,碧川扶住神乐的肩膀,看着岸上众人的脸,比漆黑的海底更加可怖,更加淡漠。她推开神乐,默默的忍受着神族们的愤怒。

更多的攻击朝着碧川涌来,但是她却仍然站在原地,神乐连忙卷起海水保护碧川。“殿下?为什么不攻击,这些神族绝不是您的对手。”碧川仍然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看着海中的倒映,张开嘴巴,从口中吐出一股雾气覆盖着海面。

“小心!不知道这是什么攻击,说不定是毒气!”曲悠看着一反常态的碧川也有些紧张起来。落翎带着诺阳奋力的朝着岸上游去。

随着雾气笼罩着海面,渐渐地,从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影子,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岸上的人也看清了那些影子的本尊,是许多雕像。那个小女孩惊讶的捂住嘴巴,指着一个双手垂下的雕像,“姐姐!那是我的姐姐。”

更多的人开始惊呼,发现这些雕像都是自己的朋友,爱人,甚至仇敌,成百上千个雕像浮出海面,仿佛还带有生命。这些人在沉入海底之后被碧川以石像的形式封存了起来。沉睡在无双之海的各个角落。

“你这个疯子!你居然这样对待他们!”人们变得越来越愤怒,碧川丝毫不在意被人们唾骂和击打,而是走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姐姐的雕像前,把手放在了上面。

“你要做什么!”北地幼小的战士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火焰缠绕在她周身,变成蝴蝶的形态,发射出许多小火球快速的朝碧川飞来。亚丁看碧川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但是挡住攻击以及来不及了,他推开亚伯朝着碧川快速的冲了过去。

火球直接命中了碧川,在她的身上造成了一些伤痕,但是她仍然没有停下,从掌心涌出一股力量顺着雕像蔓延,在小女孩的尖叫和火球燃烧的声音中迸裂开来。

亚丁挥舞着短剑拨开了火焰,碧川却微笑的看着那个小女孩,而在她身后,从破碎的石像中,有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亚丁惊讶的看着那个人,小女孩大声的哭泣着投入了那个人的怀抱。

“姐姐!”

亚丁看着破碎的石像,似乎明白了什么。姐姐看着哭泣的小妹妹还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能和家人重聚实在是来之不易,她熄灭火焰拉着小女孩从火焰中走了出去。岸边的众人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碧川没有停下,她将手掌贴住海面,乱天波纹在她掌心显现,震撼着这片海域,随着震感的蔓延,越来越多的石像开始破裂,从漫天的灰尘中出现了更多的曾经淹没在这片海水中的身影,岸边的人一边欢呼一边哭泣朝着他们跑去,有的人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的,失而复得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而碧川却似乎为此耗尽了气力,她无力的倒了下去,亚丁连忙托住她将她抱在怀里,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体温,第一次能够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庞和神情,此时的碧川看起来异常的虚弱。

诺阳和落翎对视了一眼,明白无双之海,月之城,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嫌隙和隔阂,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并没有....做过...”碧川躺在亚丁的怀中,一直看着他的脸,仿佛下一秒亚丁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我看见了,你已经还给他们了。已经没有关系了。”

碧川扬起嘴角,“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在海底生存,所以....把他们变成石像。”

亚丁心疼的抚摸了一下碧川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的印下一吻。

“石像是有生命的。”碧川说着这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希望它破碎之后,并不会带走什么。”

亚丁猛然想起当年碧川母亲的石像在她眼前碎裂,他点点头,将碧川抱得更紧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个时候,原本灰暗的的天际突然像被推开了一样,太阳从海的另一边露出些许光芒。碧川转过头,看着月亮渐渐消散在云层背后,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太阳倒映在海面上缓缓的升了起来,诺阳将落翎抱在怀中,海岸上的人们有的已经走入了森林想尽快离开,有的还停在海边看着这令人窒息的美景。亚丁握住碧川的手,“我说过我要带你看海上日出,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碧川垂下手,指尖触碰到海面,卷起海浪将两人包裹了起来,慢慢沉没了。神乐看着碧川欲言又止,和其他鲛人众一样面面相觑。

亚伯不可置信的看着亚丁,无法接受他居然能够为碧川做到这种地步。岸边的神族们似乎默认了碧川称霸的时代结束,纷纷开始打扫战场准备回到自己的国家汇报这一重要消息。诺阳将落翎揽在怀里,落翎拉了一下诺阳的衣角,他低下头,看着落翎光洁的双腿,转过头看着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将月弦琴抱在怀里,和落翎一起回到了月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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