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的心中有点小激动,因为他成功地把另一个空间的物品给带了出来!但也仅限于此,因为付出这个代价用的是血,换句话说,用的是血液中残存的霸王之力,如果没有霸王之力,很可能什么都带不出来。
霸王之力可以再生,但前提是必须得在霸王本源不被封印的条件下,如今本源猫在丹田深处安安静静地沉睡着,压根就不可能再提供新的霸王之力出来,也既是说,当这仅存的一点霸王之力用完,就再也没有了。
三块守护者之盾,一把山寨凝霜,以及一小部分比较昂贵的材料,这就是他所带出来的全部物品。摸了摸存放着货物的纳戒,项羽心里总算充实了许多,处理掉这些东西,就可以有钱买炼器用的材料了。
东街昌隆货栈。
隔了个把月后项羽再次来到这里,他也懒得再去找别家,一回生二回熟,况且他还欠着人家人情,没理由做那挨人戳背的事。
上到四楼,这次他没再冒冒失失地冲上去,而是让个伙计上去先打个招呼,得到允许后再上楼。
楼上又是两人,除了他认识的丁姨外,还有一名少妇装扮的美艳女子,看到她俩很是随意的坐姿及交谈甚欢的样子,项羽估摸着那女子应该是丁姨的好友。
“来,过来坐。”
见到项羽来到,丁姨便撇下那女子过来招呼,而那少妇也不恼怒,在跟项羽点过头打完招呼后便带着一丝浅笑静坐在原位,品着香茗看着,似乎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而丁姨也没有防着对方的意思,任由她听着。
“丁姨,你这收法器么?”随意唠了几句题外话,项羽便开门见山。
“法器?!”一听到这词,项羽明显感觉有四道火辣辣的目光飞射过来,同时还伴着一声尖叫。
冷不丁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项羽险些没从座位上跳起来。
丁姨朝他投去一道歉意的目光,随即蹙眉朝那少妇道:“干嘛呢,别吓着我客人。”
那少妇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轻咳了两声端起茶杯再次进入静坐模式,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就像是先前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闪变的速度另项羽瞠目结舌。丁姨很是无奈地摸摸额头,丢了个白眼给她就当不存在了。
“你说你有法器要卖?可方便拿来看看吗?呃,要不我让人带你去密室谈吧。”丁姨很快调好状态进入商人角色,虽说先前丈夫有跟他交过底,但现在人家是要卖法器,有外人在场自是不能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开个高价全收了吧,那样肯定引来美妇的猜测,到时候以她的家世背景要从中分一杯羹实在太轻松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几块盾牌和一把刀。”说着,项羽一抹纳戒,几样法器叮叮当当就出现在茶几上,本就不大的茶几顿时就被塞满了。
“哦,是这些东西呀。”少妇美瞳一扫而过,一眼就看出是守护者之盾以及一把造型不太一样的凝霜,但不论如何这些只有一条紫芒的东西对她来讲都是一些普通玩意。
丁姨心中的忐忑也随着这些法器的出现而消失,她担心的是项羽忽然拿出一件价值上百万的法器,那样的话,她得马上派人通知丈夫韩猛赶回了,否则这样的宝贝八成要落入那人手中。但她也不想想,以项羽目前的实力以及手头的一点普通材料又怎么可能打造得出价值百万的法器呢?。
“就这四件法器是吧,稍等一下,丁姨这就喊人过来。”说完,晃了晃铜铃喊来一名伙计:“去看看大少爷醒了没,没醒也要把他叫醒让他过来。”
伙计应声下去,没一会就领来一位二十二、三岁的青年,那青年似乎还没睡醒,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睡眼惺忪地给丁姨及那位少妇行礼,此时项羽才知道那少妇姓叶,单字萍,而眼前这位比他年纪稍大一点的青年,则是韩猛的大儿子,韩松。
韩松跟项羽打过招呼,便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然而,他屁股刚挨上椅子就像被针刺中了一样蹦了起来,只见他光着脚卷起袖管飞快地跑到项羽跟前,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便看到茶几当中一块盾牌从桌上跳至半空,然后很是诡异地上下滚动旋转翻飞,在这半空的盾影里,还隐约看见数根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其中。
没等看清楚,只听得哐当一声,第一块盾牌落回茶几,紧接着另一块跃至半空,又一次眼花缭乱的操作,项羽很是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便见韩松先前那满脸睡意的面孔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来回了几次,直到半空再无任何东西,项羽才从那眼花缭乱的一幕中缓过神来,而他最后看到的,只有韩松好整以暇地在放下袖管。
“松儿,看你的手法似乎又提高了不少,叶姨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韩松白了她一眼,对这位年纪跟他相仿却又时时占他辈份便宜的女人很是无奈,但人家和自己的母亲是同辈相称,再无奈也只能接受了:“叶姨说笑了,我这粗略的手法怎么敢跟您手下那几位鉴宝大师比呀。”
叶萍笑道:“比得比得,要不你到我那拍卖行干活可好?叶姨绝对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
“喂喂喂!叶萍你上瘾了是不?连我儿子都要挖走。”
丁姨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妮子每次一来总要当着她的面带走一点东西才罢休,虽说最后都有让伙计把该得的费用还回,可老这样总让人心里添堵不是?
看到有人要暴走,叶萍立马端起茶杯再一次进入静坐模式,那老神在在的样子连项羽这个局外人看了心里都堵得慌,这女人把人拉内伤的功夫实在太专业了。
狠狠地瞪了叶萍一眼,丁姨缓了缓气:“松儿,你看这几样东西如何?”
韩松想了想道:“盾不错,都是一转完美品质,凝霜么……”说到这里,他用余光看了看项羽:“比垃圾稍强一点。”
项羽在韩松做评价的时候就一直支着耳朵在听,守护者之盾他很有信心能拿个高分,果不其然,得到了想要的估评,这让他对凝霜充满了期待,因为后者比盾要难炼得多,而且最后也是在感知力的控制中完成了,虽说刀柄的处置上有点瑕疵,但在他看来影响并不是很大,起码也能有个中上的评价。
然而,一句‘比垃圾稍强一点’的评语险些没让项羽喷血暴走,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首先要知道为什么是这个评价。
还没等开口询问,丁姨就迫不及待地呵斥:“松儿不可无礼!还不给客人道歉!”
韩松黑着脸道:“娘,这把凝霜毁就毁在把柄上,火鎏铁虽说能让持刀者不被寒气侵伤,但它却是以降低凝霜威力为代价,凝霜之所以叫凝霜,那是因为它的刀身上始终凝聚着霜气,人家来买凝霜,买的就是凝霜的霜寒之气,青钢木为什么会被用来当把柄,就是因为它在隔绝霜冻的同时不降低刀的威力,您看这把凝霜,除了寒气一点霜都没有,不是垃圾是什么?要不是打造这把刀的阵师预留了法道两门的布施空间,恐怕都算不上法器。”
“你还说!”丁姨被韩松一连串的解释轰得失了方寸,眼看项羽已经起身,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要是让他一怒离开,等丈夫韩猛回来还指不定怎么责罚儿子呢。
“丁姨别生气,韩松哥哥说的很有道理,项羽真服了。”项羽起身,但没有走,而是给韩松深深鞠了一躬,要说一开始他还真的很恼火,如果韩松没有给出能让他信服的解释,他估计在还完人情后就不在登门了,但韩松却在之后通过最专业最合理的解释,把他说得心服口服。
“兄弟你别怪哥哥我嘴臭,我这人只会坚持原则,向来对事不对人……项羽?你刚说你是项羽?!”韩松忽然睁大眼睛,就在同一时间里,美妇叶萍也做出了同一反应。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但却见丁姨不停地在给他眨眼,他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摇摇头笑道:“不是项羽,是萧宇,环宇的宇,我口音重,老被人误会。”
“唉——。”三个人两种表情,项羽好笑地看着这母子之间、闺蜜之间的表演。
虽然有些失落,但韩松也没继续在名字上纠缠,他对法器的热衷程度远远超乎对名字的追求,之所以想见到项羽,就只想看看这个王觉门下最年轻的弟子长什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通过自己的手来给他的法器做一个评估,虽然还没人知道项羽是属于哪一门的阵师,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鉴宝师三门都可鉴定!
他离最令人羡慕的阵师职业仅有一步之遥,韩猛带他去阵师行会做过测试,测试的过程令他有过希望,但结果却令他失望,阵师脉道没完全打开!金黄色的光芒没能穿透他的掌背,这也就意味着他在阵师这个领域中只能成为一名鉴宝师。
鉴宝师,就是专门鉴定法器的一个群体,他们可以从法器里头鉴定出所用的材料成分,所布的法阵类型,所修的符文种类,只要从他们手中过一遍,十之八九都能给出答案。他们一般在拍卖行、大型货栈以及阵师行会里头任职,虽然很草根,但却是最令人信服的法器仲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