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做梦都想不到,在离此地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已经有人对他起了想法,原因就是他在中了隐天雷之后成了阵师。
是不是真的因为隐天雷的缘故,这个问题连项羽本人都没法解释,他的脉道都不知道变动过了多少次,霸王本源改造过,隐天雷又搅得乱七八糟,在修炼精神冥想的时候又开拓了许多小道,这其中什么时候打通的阵师脉道,根本就不知道。
就算知道他也没空去理会了,当如小山一般高的阵法卷轴堆放到面前时,他已经彻底傻眼了。
在京城一栋大宅子里面,项羽目瞪口呆地望着满满一桌子的卷轴道:“老师,您该不会把大陆上所有的阵法都搬来了吧?”
王觉依旧是笑容满面:“呵呵,这只是阵法的入门部分而已。”
“啊!这么多都是入门?”项羽傻了,原以为阵法会跟武技一样,需要什么才学什么,一上来就是实用部分,就算有基础也是三言两语讲诉一下修习要求,哪像眼前这些还需要专门的卷轴存放。
“那当然了,阵法里头印诀多样,每一门都有自己的专门功法,要是乱搭可保不准要出什么事,这里头有不少是前人的血泪经验,你只要从中悟出门道,就能少绕许多弯路。”
“哦,弟子明白了,多谢老师教诲。”
王觉满意地点点头:“你就安心在这里学习阵法吧,等把基础打好了,为师抽空就去找你那些个同门师兄师姐弄几样宝贝回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全品法器。这样安排你认为如何?”
项羽犹豫了一下道:“老师,弟子当然很满意,可这样一来我的实力就没法提升了。”
王觉笑道:“不过是三阶而已,当你见识到法器的强大之后,就不会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上头了,以你如今武师二阶实力,在掌握好印诀规则之后全心投入去炼一件法器,大成之后即使是遇到武师巅峰的高手也有六分底气。”
“老师此话当真?”项羽眼中炙芒大作。
王觉哈哈一笑:“为师没事诓你作什么?莫看为师只有武宗实力,可那些武圣五、六阶的强者,见到老夫的双子塔出手也一样得躲得远远的。”
送走王觉,项羽无比兴奋地回到屋中,此时再看那满桌子的卷轴已经不再是一卷卷令人头皮发麻的卷轴,而是一件件威力无穷的法器。
门虚掩,窗留缝,斟好一杯茶,放出傀儡警戒,拿起一卷标有法门入门功法的卷轴,轻轻撕开上头的封条,一道青烟闪过,几百上千种手诀样式飞快地在脑海中形成,有单手结印也有双手合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破除某些印诀的敲门,项羽可不认为这是创设印诀的人留下来的,只可能是后来人摸索而出,而这个人也只能是给他卷轴的老师王觉。作为法门最有实力的大师,王觉要破解某些法门印诀并不困难。
雁行阵,九宫阵,八卦阵……,项羽观摩着脑海中的图样,双手上下跟随着摆动临摹,时而飞鸟展翅,时而日月交辉,时而沾花拂雨,时而乱象众生。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项羽感到精力无以为继回到现实当中,屋内已然漆黑一片,推开窗,一股冰冷的寒气悄然而入,夜空中早已繁星点点,一颗不知名的流星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从空中划过,美妙的弧线飘荡在星河里令人心醉。
抖抖发酸的十指,点燃桌上的油灯,借着昏黄的灯火项羽发现,在书桌边角处不知何时放置了一份食盒,还有一小壶酒,试探了下还有些温度,想必才端过来没多久。这是王觉在京城的宅子,硕大的宅院里只有八个老仆照料,都是跟随了王觉数十年的老人,忠心耿耿不说个个还都是武王境界的强者,项羽想不明白有这样的身手怎么会蜗居在这一小片地方,而且还任劳任怨地做着这些粗活。
打开食盒飞快地扒了起来,但酒却一口未喝,才刚从阵法里头品到一点滋味,正是兴致最浓烈的时候,酒这玩意固然能够暖身,但同样也会影响手指的灵活度,而手速和灵活度在阵法上却是至关重要。
吃完饭菜,抹干净嘴,刚把碗放下打个饱嗝,这时,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仆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端起项羽吃完的食盒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临出门时还把门给带回到最初的模样,整套动作不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项羽看着冷汗直冒,这样的高手如果要暗算自己,别说放出一具傀儡警戒,就算是自个醒着也讨不到多少好处,眼见老仆就要消失在暗中,项羽赶紧道:“王伯,等等。”
王伯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在黑暗中直接就回道:“老爷出门要一阵子才回来,吩咐过老奴等人照顾好公子,他回来后就要考校公子功课,如果没有别的事公子就抓紧时间学习去吧,老爷不喜欢功课没完成的弟子。”
项羽张了张嘴,想要再问些什么却发现对方似乎已经把他要问的都答完了。郁闷地抓了抓头,狠狠地搓了两把脸,既然已经被安排好了一切,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么好的事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随手抓来一本卷轴,看都不看标注直接就撕开了封条。十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没多长,一桌子的基础书要在十天时间内领悟里头的精髓有点勉强,但要达到熟练程度,项羽认为只要对自己狠一点应该没问题,只要对自己的未来有帮助,他可以做得更狠。
对自己狠一点的人可不单单只有项羽一个,轩辕山、烈山峰以及后到的高权高会兄弟也同样如此,自从被项羽飞一般的提升惊到之后,这四人也开始玩命了,虽然没有项羽陪伴,可这四人依旧组队直接奔赴中级房,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神灵照应,他们四人进的房间正好是项羽最后所呆的丛林世界,那片世界的前面几个倍区早已被前个历练者清理得干干净净。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当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纸洒漫到屋子里头时,项羽便从修炼中醒来,直起身理了理有些皱巴的衣服,对着眼前白须飘飘的老人鞠了一躬:“老师。”
王觉满脸含笑,看了看空荡荡的书桌点了点头:“如何?有什么收获?”
项羽道:“弟子天资不佳,除了法门因为有老师的批注点拨尚能应对,器门和道门还在摸索,请老师责罚。”
“呵呵,不急不急,你先吃点东西回一下精气神,随后老夫再来考校一番,若是达不到要求再罚不迟。”说完,便让身后的王伯把热气腾腾的食盒送上。
看着项羽狼吞虎咽的模样,王觉笑道:“听老王说,你最后一次吃饭是在三天前?”
项羽咬着饭眨了眨眼,努力地回忆了下,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是记不得到底是哪天开始不吃饭的了。
王觉看他一脸的纠结样忍不住笑了几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连为师这样的三不五时都要吃点东西来练练牙,你又不是武圣强者,也没到闭关的时候,别年纪轻轻就把身子搞垮了,回头吃亏的还是自己。”
“多谢老师关心。”项羽把舔得跟洗过一样的食盒放到一旁:“弟子吃好了,请老师考校功课。”
见到项羽急不可耐的神情,王觉倍感欣慰,这样的弟子谁不喜欢呀。
“也罢,那老夫就来考考你。唔,既然你说能应对法门,那就先口述一下第八、第十二道法阵要领,再摆一套空灵壁出来。”
项羽略一思索便答道:“第八道是隐退,此阵虽有一退字,实则转守为攻,大阵二十处助我方撤离及搅乱敌人视线,小阵三十五处藏与暗处重在杀敌,若用于法器可删守重攻,可在一些多攻击方式的法器上使用,。而第十二道法阵钢筋铁骨却是实实在在的防御大阵,此阵总共可以布阵七十八处,两两又合一,共计可繁衍一百五十八小阵,搭配上道门的金甲咒,不论是法器还是城池,都极大地增强防护能力。”
口述答完,项羽略微思索一下便接着展示空灵壁手诀,就见他十指翻飞,上下交错,一道道指影在空中勾画出一副副精美的图案,五星傍月,八鬼扶銮,空灵壁手诀里的每一个细微点都被表露得淋漓尽致。
王觉越看越心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待到最后一指连成,他便忍不住吐出一好字。
“老师,请指点。”项羽抖了抖指头,空灵壁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阵,但这里头也含有将五十余道印诀,而每一道印诀就是一串眼花缭乱的手法,这么演练一圈下来,手指不酸才怪。
“不错,不错!虽说手法还有些生硬,但能够完完整整地摆出,就说明你这阵子还是下了苦功夫的,日后多加练习便可。至于器道两门,听你说还停留在表处,这也怪不得你,毕竟这两门为师也没能涉及,唯一能给你提供的也就一些资料。道门上的问题不妨去找找莫长老,怎么说他也是四转的道门阵师,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帮助的,器门的话就多炼吧,那玩意跟法阵符文不同,不仅要积攒经验,更需要找到一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