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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孤独

何琳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审讯会弄成这个样子,她只是“审讯”了路扬20分钟,结果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她也很意外。可路扬的一声怒吼却把他拉回了现实,虽然她现在很委屈,可毕竟救人要紧。她赶紧让旁边的付东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叫付旭过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梁清泉却拉住路扬,“路扬,去找铭雨和砖。”梁清泉已经是有气无力了,却还惦记着李炎他们。

路扬刚也是关心则乱,差点忘记了徐铭雨和李炎。他便又扭头问。“我另外两个朋友在哪里?铭雨---砖---!”路扬越来越急,便大喊起来。

“路扬,我在这。”这时,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在另一个审讯室传了出来。

路扬当下梁清泉,急忙跑了出来,找到声音的来源,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他不知道,他这时候的速度很快,不到两秒便从那个审讯室冲到了这个审讯室门口。

何琳来不及惊讶路扬的速度,便赶紧跟过来把门打开。

路扬看着靠在门边的徐铭雨,心里的恨意多了几分,虽然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但是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自己受伤,他还是很愤怒。他抱过徐铭雨正想问他的情况,却见徐铭雨勉强一笑,“放心,还好,我有个好消息,一会出去告诉你。泉和砖怎么样了?”徐铭雨下意识问起来。

路扬没细想铭雨的好消息是什么,又赶紧问何琳,“还有一个朋友,他在哪儿?”

何琳也知道路扬说的是顶撞她的那个黑脸男生,便扭头问付旭,“最后一个人呢?带我去。”何琳现在也顾不上调查情况了,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她想着先解决现在的情况再说。

可这时,付旭却神神秘秘的将她拉到了一边。

“何队长,额...李所长让我告诉你。那个李炎在刚刚受审讯的时候突然袭警,而且他大骂你是疯女人。李所长都受伤了,然后李所长叫我们兄弟帮着制服他,结果在制度过程中,他反抗激烈,一时不慎,头撞到了桌角,自己给碰死了。”

何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进派出所的门到现在不过半小时,居然有个学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管是打犯人还是打学生,毕竟这都是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只要处理得当,就算是冤案,最后也基本可以妥善处理。更何况何琳立志要做一个好警察,惩恶扬善,她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成为冤案的触发者,还因此死人了。她此刻心乱如麻。

她生气的问付旭,“谁让你审他们了?我没有命令你为什么要审?”

可付旭却不紧不慢的回到,“何队长,我怎么敢审你的犯人。是李所长要审,我只是陪着李所长办事,有火也别冲我发呀!”付旭此刻心想,“你先嚣张几天,等我当了副所长,看你还敢凶我。”

何琳没注意付旭态度的改变,只是焦急的问。“可路扬没定罪,他们就不能算是犯人,你不知道么?为什么就动用私刑?”

一听这话,付旭更有底气了。“呵呵,何队长,你可别忘了,这人是你带回来的,而且你口口声声说路扬是袭击、猥亵少女案的凶手,而其它人是包庇他的帮凶。你堂堂警察队长说的话?难道还有假么?再说了,哼!私刑,貌似是您先动的吧?要不要我把监控室的录像给您调出来?”付旭此时可是有恃无恐了,因为他有李泽鹏撑腰,而且他即将就是副所长了,他不怕何琳。

何琳此刻是真的慌了,她不知道怎么向学校交代;也不知道怎么向路扬交代;更关键的是,她怎么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看着何琳呆立当场,付旭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何队长,您细想想,您把人领进来,然后告诉大家这是犯人。尔李所长关心下属,帮您分忧,才会带着我们审讯您所说的犯人。可是这犯人给脸不要脸呀,那李所长只好好好的审讯他了,他却要袭击李所长。至于最后他自己碰死了,他怪的了谁?就算怪吧……好像也只能怪您了,毕竟您是定罪人啊。”

不得不说,付旭这几句话说的句句诛心。先把罪责全部推在何琳身上,怪她顶嘴之错,让她无可反驳;其次再将执法之责推给李泽鹏对何琳的关心,让何琳更加无法推脱。从头至尾,好像和他们两兄弟完全无关一般,而罪魁祸首正是警花何琳。

路扬本就很不耐烦,他现在既自责又生气。自责因为自己让兄弟受难。生气的是何琳居然这么对他的兄弟。而他看到何琳在那里和一个人聊个没完,好像根本不关心自己朋友的的伤情,不禁怒从心起。

“何琳,你什么意思?我朋友人呢?医生呢?”

听着路扬的怒吼,呆滞的何琳却像泼了一瓢冷水。她不知道怎么去和路扬说这件事情,她不敢面对路扬。她怕,她怕看到路扬愤怒而且失望的脸。这个世界仿佛又回到了她十岁那年,让她感到无助、害怕的那片黑暗......

................

路扬看着眼前的那个灰黑色的盒子,眼睛像个傻子一样的呆滞着,就那么直挺挺的看着。好像身前来自那个自称是李炎母亲的捶打并无知觉。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李炎时的那个场面。

一个吊儿郎当的黑脸青年对自己说,“哥们,都一个宿舍的,我叫李炎,你叫啥?”从那会儿起,他认识了这个热情的男孩儿。

他又记得他们最后一天军训的那个晚上,教官问谁要表演节目,带个好头,美其名曰“抛砖引玉”。而那个黑脸男孩兴冲冲的站起来做了那块“砖”。从那时起,“砖”这个外号就一直跟着他。

过去的一幕幕在路扬的脑海里面不停的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一些警察冲进他们宿舍,要抓他走。原因只是因为一个并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而他却只是一心想要救下那两个动人的女孩儿。而那个被他们叫做“砖”的男孩儿却挡在他的面前,告诉所有人“他是我们宿舍的,要抓一起抓。”那句话,既是装逼,又充满真诚。但那句话,却是路扬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了……

李炎的母亲伤心的抱着那个灰色的盒子哭成了泪人。而盒子里的东西也只能证明那个叫做“砖”的男孩儿曾经存在过。甚至路扬想看看那张放荡不羁的脸,都已经是不可能了。

李炎的父母带着那个盒子离开了,路扬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他只好跑回宿舍,因为宿舍里还有一块留有他气息的地方,路扬现在很想去看看。

一进宿舍门,徐铭雨和他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徐铭雨歉意的看着路扬,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徐母十分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开口说道,“路扬啊,说起来,你也是我们家铭雨的救命恩人,我不该这样。可我就铭雨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失去他,希望你体谅我这个当母亲的人的心。以后.....你别再联系铭雨了,阿姨谢谢你。”

“妈!一一”徐铭雨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闭嘴,现在跟我走。”徐母拿起收拾好的东西,拉着徐铭雨走向门口。

路扬看着徐铭雨,他看到了徐铭雨眼里的难过和无奈。

徐铭雨就这么走了……

路扬坐在李炎的床上,不知所措。这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路扬看着短信怔怔出神,良久,他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短信很简单,“路扬,我爸妈来了,他们非要带我走,对不起。以后,还是朋友,常联系!”

而短信的来源只有一个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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