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寻工记
“痕雪，我们到了，该下车了”，汪伯对睡的正香甜的痕雪说道。
痕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朦胧模糊的看到包厢里面的人人头攒动，但是很静，静的出奇，没有人大声喧哗，都默默的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行李往车厢外面走去。汪伯由于身体上了年纪，也更年轻人争挤不动了，就坐在原位和痕雪闲聊起来。
“来城里了，不像在我们的小乡村，任何事情都要我们自己去办，没人会帮我们，甚至还会遭到阻挡和嘲讽。凡事我们要自己多留个心眼，乡下人以老实为做人之本，但是防人之心却不可无。”，汪伯语重心长的对痕雪说道。
“'痕雪也不会回答什么，只是晃动着小脑袋，用双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好了，好了，这就熬不住了，你可知道乡下人遇到啥灾害天气都是怎样一宿一宿的不睡觉的。该下车了，快给我清醒清醒。”说完汪伯踩在座椅上勉强够着行李箱，然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来。
“走吧，该下车了！”，痕雪被汪伯的手拉着出了车厢。
眼前的情景彻底的把汪伯和痕雪给搞蒙了。此时北京的天气蒙蒙亮，空气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小雨。四面八方都是出口，都是楼梯，刚乘的火车还横亘在铁道上，冒着热气，乘客都已经出来了。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往那个方向走的都有。
汪伯和痕雪只好朝着有很多人去的方向走去。突然有人朝痕雪冲上来，并且举了个牌子在打量着什么。
“喂！我说，你是干什么的，为啥盯着我孙子看。”汪伯此时心里明显的很紧张。
“不要紧张嘛大爷，你看我像坏人吗？我是来询问你们住不住店的，我也知道乡下人不容易，所以我们的店都是为农民开的，一天七十，”，此时的服务员见痕雪的爷爷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就赶快又换了一种方法，
“喂！大爷，还有，我们店也可以按钟点房的形式出钱，一个小时十元，如果等火车的话比较合适啊”
“我们刚坐火车下来，我们不坐车了，谢谢阿姨！”痕雪不快不慢的说道。
“诶呦！这孩子还挺可爱的，挺会说话的，你看孩子都累成啥了，就到我的店住一住吧”
“我说小姐，你也别纠缠了，说实话你的店要得价钱的确不怎么贵，但我们都是农民，家里的确没有什么钱，”
这位小姐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连忙去拉下一位客人。
汪伯拉着痕雪继续跟随着大批的人往外面走去。上了一个楼梯，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了很多，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直入云霄。此时虽然是早上，但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车灯、霓虹灯，驱走了黑暗，给这个城市带来了温暖。环卫工人开着环保三轮车在路上拾拾捡捡，很悠闲的样子。让痕雪感到惊奇的是北京的路居然魔术般的是一层一层的，路上架路，
“汪伯，你说这路面不会踏下来吗？”
“傻瓜，怎么可能踏下来，人家既然这样设计了，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汪伯看到那批人当中有不少人都坐上公交车埋没在了人海，涌入了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汪伯没有目标，他也不知道他该何去何从，他环顾着四周，看到了一家店的牌子上画着一个老头，旁边写着“KFC”，并且有好多人都进去了，汪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开心的笑着。他也带着痕雪走进去了。
“诶！大爷，请把你的东西放门口都行了，没必要带进来，放在外边丢不了。”
大爷蹑手蹑脚的按照服务员的指示把行李箱放在门口，
“请问大爷你要什么套餐呢？”
“不！我不要套餐，我不是来办理手机话费的。”
周围的人一群轰笑，服务员由于职责在身，忍住了笑，
“大爷，你吃点什么呢？”
“给我的娃来一个馍另加个稀饭！”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轰笑，还有一对小情侣干脆的拿起了手机拍起视频来。
“对不起大爷，我们这没有你所要的东西，给你看看我们的菜单吧”
汪伯接过菜单，指着一个汉堡说道：
“就给我拿一个这个圆圆的东西”，服务员听完之后忍住笑声对汪伯说：
“好的，请您稍等，马上就好。”说完之后就跑到了厨房，估计是狂笑一阵子去了。
汉堡做好了，汪伯从服务员手上拿过来，
“娃！你吃吧，吃完我们上路哇！”痕雪狼吞虎咽起来。
痕雪吃完之后，汪伯喊了一声，
“结账，服务员”，服务员过来了，汪伯弯下腰，从袜子里掏出一个方形的手绢，然后把手绢一层一层的剥开，旁边的服务员早已显示出不耐烦的神情，和露出鄙视的眼神，
“来，给你钱！”，服务员接过钱之后，数也没有数，转身走出了一米，头也没有回的说道：“您慢走！”
“诶！好累，您忙！”汪伯回应道。
两人走出店之后，不知道该向哪里走，痕雪就指了指路上面的天桥：
“爷爷，你看，那个桥那么高，从上面看到的东西一定也很美丽，我们去上面看风景吧。”
一直是汪伯拖着痕雪走。这次换成了痕雪拖着汪伯走，他们跨过了一辆辆的车，终于上了天桥，然而上面的情况却不像痕雪所想象的那样美好。
上面有好多的人，可以说是形形色色，有卖诗筹钱的、有乞丐要饭的、有流浪歌手弹琴的，然而没有一个行人搭理他们。一个乞丐见到汪伯和痕雪坐下之后，先前还是一副残疾相的他就立马起身：
“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懂不懂规矩呢？”
“对不起，我们是刚从乡下来的，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再者我们也不是来抢你的地盘的，我是和我的孙子想要在这睡一晚的，我们已经坐车两夜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乞丐听了这时才放松了神情，
“好吧，你们在这睡吧，对了，你们来北京干嘛”
“我们是想来这某一份工作的”，
“那你们走错地方了啊，你们现在这个地方就跟贫民窟一样，你们需要去中心商业区”
“中心商业区在哪呢？”
“看！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去那个地方做地铁，然后在***站下车，那里都是招聘广告。”
“谢谢啊，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去”
月亮升起来了，这边的月亮比家乡的模糊好多。痕雪躺在冰凉的天桥上心里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