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赵兵又得了车马,众人一扫先前困顿之状,正待启程却听得车内秋儿呼喊巴二爷与覃藻。二人急急下马到了车前,见覃清痛得小脸煞白,忙上去查看伤势。
覃清腰间鼓突,皮下於血甚重,已是乌紫一片。一路上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多看,巴二爷后悔不迭道:
“清儿腰骨受挫了,得赶紧找个正骨郎中,再晚这腰怕是不成了!”
赵姬抱着她心急如焚,对巴二爷道:“先生,快治治这孩子吧!”
巴二爷眉头紧锁盖好覃清:“我只懂些接骨皮毛,还从来没有治过这么重的腰伤。”
“二爷就不要客套了,快动手吧!此处离邺城还有半日路程,清儿哪能受得住这一路颠簸!”覃藻急道。
“不是客套,我是怕万一失手,再把清儿的伤弄得重上加重,那她的腰可真就保不住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接骨之事非我莫属!”
有人大声叫道。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被绑在地上的赵使。
“我虽为赵使却是接骨世家出身,你们若用得着我便将我松绑,待我接好那孩子的腰,你们须带我同去邺城。若是想看着那孩子将来做瘫子,你们只管走,我呀,舒舒服服在这里待着便是了。”
赵使和车夫被反缚双手绑在一起,背靠背坐在地上,此时面带得色往车夫身上一靠。
覃藻救女心切病急乱医生,忙叫天佑去解赵使。将信将疑的巴二爷多了个心眼,叫天佑只放赵使一人过来。
那赵使上前撸胳膊挽袖:“都下来吧!”
赵姬和秋儿下车,赵政待赵使上了车,一把抽出天佑腰间的短剑,抵住赵使喉咙道:
“胆敢使诈,我要你项上人头!”
“公子就不要耍性子啦,我还想治好这位小姐跟你们去邺城呢!”赵使道。
赵政一手扶起覃清一手用剑指着赵使。
赵使细细看过伤处,扳了覃清肩膀在她腰后猛击数掌。覃清一声痛叫,眼泪婆娑而下。赵政脸色陡变,手中短剑直逼赵使脖颈,剑尖只离他不及半寸。
赵使微微侧目,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来,十指翻飞上下按压揉搓,伴随着覃清的惨叫又是一记猛击。
“我还当是多大的伤呢,小意思。不是我吹,这世上还没有我接不好的骨呢!”赵使放下袖子道。
“如何?好些没有?”赵政俯身急切问道,覃清调匀气息动了动身子,竟然恢复如常了。
赵政收起剑。“多谢赵使。”
那赵使看了看他,忽然笑了:“我还要谢公子呢。”
“多谢先生出手相救!敢问先生尊姓大名?”覃藻弯腰施礼。
赵使跳下车回礼道。“在下驰由。”
驰由随众人上路,与巴二爷和覃藻老相识一般谈笑风生。方才赵政以剑相挟,竟让驰由心中有了抗秦之计。魏王惧秦,重兵囤于邺城而不出,赵胜轮番派遣使臣前去游说无果,此次派出门下默默无闻的驰由,也算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对妻弟魏无忌不抱多少希望了。
谁曾想到,半吊子赵使驰由急于脱身使出祖传秘招,竟然偶得妙计,力促魏国发兵联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