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梅儿一拍自己的额头,啊!梅儿这就去让锦娘弄!说完就直接跑了出去,徒留一脸好笑的郑凛儿。
在等待吃的同时,郑凛儿下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在里间慢慢走路。白狼跟着她一起走,把有时差点摔倒的郑凛儿扶了一下,黑狼依旧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自己那毛绒绒的大尾巴。
不知道这三天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而且她这个脸蛋是不再适合出现在人前,那些女装的衣服也是时候该扔掉了。
郑家的四小姐已经死了,还下葬埋了,若此时她还用这张脸出现在人前,这多少人会猜测?而且,郑家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呢!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穿着男装在人前出现好了,她这张平凡无比的脸应该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才对!
郑凛儿的想象是好,但是却忘了当初她买下这个鬼府的时候就注定了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幸好他平时都是在后门进出,否则肯定会暴露了身份,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好了。
她一直在慢慢地来回走着,直到梅儿拿着一碗还冒着白烟的白粥进来,才觉得自己的手脚没那么僵硬了。躺了三天,实在是对身体有太多不好的影响,怪不得老头给药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苦恼。哎……自己吃的药,跪着也要承受完结果。
“小姐,来吃早膳吧!”梅儿布置好了桌面,对着还在走路的郑凛儿说道。
“好的。”
自从那次和梅儿摊开心扉说了一下自己能说话的原因,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郑凛儿完全没有要动嘴巴做口型的自觉。也就只有两人独处的才会这样,否则外面的景叔、锦娘和阿东都知道就不好解释了,可是现在看起来,也是要解释了……
“这三天,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郑凛儿一边慢慢吹着白粥,一边问道。
“小姐你不知道啊!那天小姐故意假死的时候,魏姨娘和郑大人是第一时间就把你下葬,连府上的灯笼都没来得及换成白色,灵堂更是没有设过,一切都显得特别仓促。但是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小姐的棺材和坟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比那些病入膏方的人准备还要齐全,就好像一早就知道小姐会离世一样!”梅儿回想着那天她听到郑府有送葬队伍离开的时候的惊讶,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很正常。魏姨娘下的毒自然是想我与世长辞,再也回不来,后事当然要好好准备。再者,爹……哦不,郑大人对我已经和宣王府隔绝一切联系的消息半疑半信,大概那天就是为了避开宣王府的人手才故意办得仓促,这样正好中了魏姨娘的下怀,”说着,郑凛儿吃了一口半凉的白粥,口中清淡得很,可是她才刚刚醒来,实在不适宜大鱼大肉。“这样一来,我的丧事就会显得不重要。或许那天几乎没有一个人为我守灵吧?”
“小姐,你错了!而且还错得非常离谱!”闻言,梅儿立即反驳道。
郑凛儿抬头看着梅儿,有点好笑的问:“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小姐当然说错了!”梅儿一脸不服气,气呼呼地道:“小姐你不知道啊!那天宣王爷和宣世子一出宫门口就听到你去世的消息就离开让马夫往坟墓那边去,而且听说还惩罚了之前安排在小姐身边的一个侍卫!当天晚上,宣王爷就在府上设了小姐的灵堂,还和宣王府府上所有人守了一夜的灵,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许多官员都能够看到宣王爷脸上的黑眼圈呢!小姐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
“他们……也知道了吗?”闻言,郑凛儿显得有些怔愣,当初没和他们说过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真的伤了他们的心?
“当然知道啊!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谁能不知道啊!”
“闹得很大?怎么会?”郑凛儿眨了眨眼睛,连手上的碗都放下了。
“怎么不会?!”梅儿一脸不满,道:“小姐可是府上嫡女啊!无端端死了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作为父亲的郑大人不但不让人查探死因,才在半天之内就把刚死没多久、还是有温度的人下葬,这都闹到皇上的面前了!”
“皇上也加入了?这也太夸张了吧?”郑凛儿一脸惊讶,确实想不到这一场假死居然引起了这么多事情,而作为当事人的她不过是想离开郑府而已,但是身为郑家的子女,她除了死和嫁人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是挺夸张的!景叔都说了,小姐是有福气的人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虽然小姐在外面的名声虽然不怎么,但是郑大人如此残忍,是该说一说了!”
“景叔?你跟景叔他们说了什么?”郑凛儿只抓住了梅儿话中的‘景叔’两字,她记得她好像没有跟景叔等人提起过她真正的身份啊!
闻言,梅儿就没有了刚才的中气,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小了下来,眼神还飘忽不定:“梅儿什么都没有说出去,都是景叔自己猜到的!”
“梅儿,我记得景叔的脑子还没有这么好使,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嗯?”
看着自家小姐那如同能够看到人深处的眼神,梅儿最后还是放弃挣扎了,从实交代:“那天梅儿带着景叔和阿东去小姐的坟墓把小姐挖出来的时候,景叔问为什么梅儿是女的,所以不小心说了一句是被府上发卖的,结果景叔就猜到了!梅儿发誓,景叔猜到这事实不是梅儿说出去的!”
“算了,就算猜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些世家小姐出外身边的必定会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贴身丫鬟,景叔也是有见识的人,猜到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而已,本来还打算在过些年才说出来的,看来不得不早点解释一下了,”郑凛儿笑了笑,拿起那玩已经变温的白粥,张口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