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退下,”敖君兰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后就让暗卫退下,自己则细细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按照父王所说的那样照顾好她……
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小时候郑凛儿虽然经常生病,但还是每三天两头就到宣王府上作客,当然这里面还有罗夫人的存在,但是郑凛儿却一直由他去照顾。
在过去的童年,敖君兰的记忆里一直有郑凛儿的身影,直到他七岁的时候……
‘你看!’两岁的郑凛儿扯着敖君兰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一只宝蓝色的蝴蝶,笑得单纯无比。
只有六岁的敖君兰只是好笑地看着她,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只蝴蝶,还动手把蝴蝶抓到手里,递给她。
可是她对他这种行为非常不满意,连忙用小肉手扳开他的手指,放蝴蝶一个自由。郑凛儿痴迷地看着在空中飞舞的蝴蝶,傻傻地笑了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从小到大便是如此,对人好,对小动物也好。
对啊,那个时候的凛儿还没有看透府上的黑暗面,带着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天真,纯洁无比。那时候已经形成冰冷性子的他大概就是因为她这样的性子才会愿意和她一起玩吧?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他跟着她,帮她填好一切的破洞。
每天看着她单纯的小脸似乎变成了他的童年唯一的乐趣,他带着她去了京城每一个地方,看了无数美丽的风景,闯了无数个祸,最后一起被母妃抓起来狠狠地训了一顿,这些都是他美好的回忆。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那一张纯洁的笑脸在他母妃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啪’,敖君兰手中的笔断了,三年了,已经过去三年了,她不但没有来过宣王府找他,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在葬礼上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决定把过去的一切都抹去,包括那个约定……
……
听了儿子的话的敖宣此刻心烦意乱地回到了书房里,虽然郑凛儿乖巧地没有问他任何关于之前他们谈话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郑凛儿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失去记忆的她只会认为敖君兰其实在瞎说。
可儿子的话非常有道理,他也曾经查过自家王妃的死因。为何要查?宣王妃不是病死的吗?这些恐怕只有宣王府的人才知道,其实宣王妃是被害死的……
罗夫人离开了一个月,在她回到郑府的同时,宣王妃就去世了,时间如此吻合,想让人不怀疑也很艰难。敖宣和敖君兰一样也查过罗夫人的去向,结果没有一个暗卫能过带回有用的消息,而罗夫人的行程就像是一片空白,整个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阿朔,泽燕是杀害你的凶手吗?”敖宣摊开了一幅画,画里有着一名女子,她额头光洁,双目含情,捏唇淡笑着,而这个女子就是过世三年的宣王妃——敖宣口中的阿朔。
“阿朔,你说人死后会和最爱的人在梦里相见,为何三年来我一次也没有梦到你,你到底去哪里了?”敖宣再次开口道:“泽燕也去了,你们见面了吗?凛儿我会好好照顾的,只是君儿他……唉,按照他那个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了几句话,敖宣把画像收了起来,对着虚空喊道:“子!”
叫做子的暗卫从暗处出来,半跪在地上,等候着敖宣的命令。
“从今天开始,你以后就负责郑凛儿小姐的安危,一旦出事了必须回来向我汇报!”敖宣淡淡地说着,等子领命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颓废地坐在书房里。
他已是三十多岁的人,儿子都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这宣王府的事情就要交给儿子去打理,而他则退居幕后,避开世人的眼光,避开那位的审查。
历史上的皇帝普遍都是多疑的人,那位也不例外,登上帝位之前手刃了不少兄弟,利用了不少姐妹,到最后只剩下敖宣这一个外姓王爷还活着。那位不会允许有人的实力超过他,脱离他的控制,所以他一直过得如同一个不懂世事险恶的世家弟子,完全没有了当初与他平天下的气势。
为了儿子以后能够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他选择避开了朝廷的一切,避开了一切能与那位造成冲突的事件,成为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只有一家店铺的商人,再也不见当年的威风。
现在君国的王位是由慕容家稳坐着,新皇登基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而最大的王子也只有十三岁,尚未成年。
这两天,郑凛儿一直住在敖君兰的寝室,而他本人则是搬到书房去住。每次郑凛儿喝完药,敖君兰必定会拿着一包糖莲子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去。
两天后,郑凛儿养好了病,和梅儿一起坐着宣王府的马车带着一堆未能解开的疑惑回到郑府。她透过车窗看到郑府门口站着许多人,有郑永华、魏姨娘、刘姨娘、邱姨娘和大姐郑秋,二姐郑岚,三姐郑婉儿,大哥天赐,二哥郑钧,三弟郑耀光。
郑凛儿从没有看见这样的阵势,除了四妹和五妹,家里所有人都到齐了,而她只是一个被遗忘的嫡女,这么会有让所有人出来迎接她回府呢?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怎么了?还不下去是要让其他人等着你吗?”耳边突然传来敖君兰的声音,让郑凛儿想起来这马车里面还有一位世子爷,那么外面那个场景就显得非常正常了。
‘不是你先下去吗?’郑凛儿打着手势,一脸无辜地看着敖君兰,一点要下去的意思也没有。说真的,她真的不想在敖君兰下去之前下去对着那一堆人,要知道他们此时此刻可是十分恭敬地等着某人下去,要是看到她先出现,恐怕以后在郑府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你如果地位比我高的话,或许还能够在我下去之后才下去,可惜你不是,”敖君兰一脸嫌弃地说道,完全不顾郑凛儿的心情,再说了,他为何要顾及她的心情?